以前溫婉也曾跟人一起規(guī)劃過未來,可每每她把錢跟人都投入到這個計劃里的時候,現(xiàn)實總會給她當(dāng)頭一棒。
第一次見到車子副駕駛里的耳環(huán),第一次見到家里衛(wèi)生間不同牌子的衛(wèi)生巾。
一次次的懷疑,一次次的質(zhì)問,漸漸把她逼得患得患失也神經(jīng)起來,直到有一天,她的腦子里突然跑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就是開著車沖到河里跟那人一起一了百了。
也直到那天她才清醒,她終究過成了她當(dāng)年媽媽的模樣,那個她討厭的模樣。
以至于后來她把工作和錢看得比命重要,加班更是常有的事,不惜拖著生病的身體跑去跟組,后來那個大明星讓她去懸崖邊摘花她一陣眩暈掉湖里這才來到這。
可如今又有人跟她說,這里所有房子車子都是她的,她突然害怕起來,她不信好事會發(fā)生在自己的頭上,該不會是這穆王家里藏了別的女人?
不對啊,他還用藏嗎?宮里送來那么多位呢,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可她總覺得這個王爺突然對自己這么好,有點不正常。
她順著穆王手指的方向走過去,望著那個在那副畫像下邊的小柜子,她愣愣神,嘴里說道:“錢真是個好東西,能買吃的買住的,也能買來人心,可我無功不受祿,你還是給別的娘子吧”
穆王以為她還在為金福寺的事生氣,于是強撐著坐了起來,略帶著急的說道:“哪里來別的娘子?再說你哪里無功了?你幫了我大忙,這些是你應(yīng)得的”
“都給我?”
“都給你”
“為什么?”
穆王聽到此,然后又趟回了床上,半靠的床頭,嘴角微微揚了揚,說:“給自家娘子錢花哪里有為什么,如果真的有,那定是我虧待了你,想彌補而已”
“有這好事?我還是有點不太信,你該不會再讓我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吧?”
“還倒真有件事要你去辦”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這錢沒這么好拿!”
說完就退了幾步,離那個柜子遠遠的了。
“娘子聽我說,這件事也不是什么危險的事,不過是讓你與張蕓結(jié)交而已,那賬冊由你交給她,她定然會收,如果由我給的話,她肯定是看也不看給扔了的”
“你做了什么事,讓她這么討厭你”
“娘子莫問,只管照做即可”
想到賬冊,溫婉這才想起來,之前就答應(yīng)過這個王爺要將賬冊給張蕓的,也怪自己給忘了。
“本來呢我是答應(yīng)給你送冊子的,這不有事給耽擱了嘛,就算你不給我錢,我也是要送的,做人呢就是要講誠信”
“是是是,娘子是個講誠信的人”
“除了這個還有呢?”
“娘子果然慧質(zhì)蘭心”
溫婉白了一眼,心想少拍馬屁。
“還有就是,我需要你在秋圍那日帶著張蕓去一個地方,只需將她困在那林子里一晚便可”
“就這?”
“就這”
溫婉雖然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么,可對于她來說,如果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這筆買賣倒是挺劃算的。
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一想到這,面對面前這筆錢,溫婉倒是可以拿得心安理得了,畢竟也是用自己勞動換來的。
可她將柜門打開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個王爺是不是剛剛一直在叫自己娘子來著?
她猛的一回頭,便看到那個長得好看的王爺正眉目含笑的望著她這邊。
“不不,這肯定是錯覺”溫婉一邊搖頭一邊小聲的念叨著。
拉開柜門后,里面有一個木箱子,好不容易將箱子拉到床邊,這個穆王并沒有拿鑰匙打開箱子,而是說了一些無關(guān)的話。
他說:“那副畫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之所以一直掛著,是想哪天回到桂林郡當(dāng)面謝謝她,但如果你不愿,我就只派人送謝禮去”
“大可不必,你以前的計劃是什么,接著計劃就行,不必管我”
“為何?”
“不為何,你就當(dāng)我不存在”
穆王不解的望著她,眼里的光閃得煞是好看。
溫婉清了清嗓子,說:“這么說吧,眼前的這個我并不是真的我,我存在于許多個這樣的世界,又或者說許多個這樣的世界里都有我,我的最終目地是離開,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穆王仔細聽著,好半晌才緩緩問道:“為何?”
“哪來那么多為何?我們相遇本來就是陰差陽錯,難道不應(yīng)該及時糾正嗎?如果我干擾到你的正常軌跡你會有生命危險,而我也會任務(wù)失敗,到時候我就要被困在這里了”
“被困?任務(wù)?”穆王喃喃自語,可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接著問道:“那...你在馬車上親我是為何?也是陰差陽錯?”
溫婉沒想到他昏迷了還記得這個?可她不知道怎么解釋,總不能說是為了救他吧,這誰信啊,她只好無言的站在那。
漸漸的,穆王萎著身體,緩緩的低下頭,用不太大的聲音又說道:“我是子期的王爺,也是你的王爺.....”
見此,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坐了下來,握著穆王的手,說:“你當(dāng)然是我的王爺,可是我的王爺,您有沒有想過,我也許是一個早就死了的人呢?”
“是嗎?是從嫁給我的那天就開始死了?”
“唉?你怎么知道?”
穆王并沒有接溫婉的話,只是扶了扶額頭,說:“我累了,這些銀錢票據(jù)等下叫子期給你抬到暖心閣,我先歇息了”
說完就躺下了,全然不顧溫婉坐在哪里一臉疑惑,這臉轉(zhuǎn)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不讓自己走,這會倒是要趕人了。
溫婉識趣自己就拖著箱子艱難的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就看到子期,他像是在這等了許久,一見溫婉出來便上前,二話沒說就扛起箱子朝暖心閣走。
溫婉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不是怕他把錢給扛跑了,而是這子期的腿著實有點長。
“你家王爺怎么了?怎么醒來像變了一個人?”
“王妃真的不知嗎?”
“你這話說的,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干嘛?”
“我家王爺雖然利用王妃您來誘捕慧靈,但是他是安排周詳了的,他從不會讓在意的人落在困境之中”
“那他大可以讓慧文或念心提前跟我說啊,我又不是不配合,裝別的不行,裝死那肯定沒問題,我很有經(jīng)驗的”
聽到這,子期這才放慢了腳步,扛著那箱子回頭,似乎有點生氣。
“你是說王爺中毒是裝的?”
這回換溫婉一臉問號。
子期氣得將箱子重重的放在了地上,把溫婉嚇一跳。
子期用略帶生氣的口吻說道:“王妃您每次吃的東西,王爺都試過的,確定無誤后才端去給您,這次寺里的也是試過的,菜雖然有毒但王爺有解藥,可千算萬算漏了王爺?shù)拿婢撸死锏牟恢旅筛婢呃锏幕旌虾?,王爺便這這樣嚴重了,王妃您當(dāng)真是鐵石心腸”
說完,氣得又扛起箱子大步離開了。
望著遠去的子期,溫婉內(nèi)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