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跟于家說親的是宣太后堂哥宣虞侯的女兒清河郡主,宣如舒,其實(shí)她們家不姓宣,而是姓舒,但為什么不是舒在前,說是皇家秘事,也沒有人敢去問。
而于家原本有三個兒子的,大兒子跟二兒子在一次去巡鹽的路上被匪人給殺了,皇帝派了查案的去查,剛有點(diǎn)眉目,那太后便暫停叫人回來了,說是有人來自首了。
可于成懷是誰啊,他可是掌管大理寺的人,經(jīng)過他一審,他才發(fā)現(xiàn)疑點(diǎn),那罪犯連他大兒子跟二兒子都分不清,這明顯是找來打發(fā)他的,可既然太后說那人是兇手,那人便是兇手。
之前不敢是要保于氏一族平安,至少要保小兒子平安,可如今,有嫌疑的人竟然來他家說親,這讓于成懷不得不警惕。
“在我還在邊疆的時候,我曾收到過琮哥哥的信,他說虞侯曾派人來打聽他和我的婚事,因?yàn)槲耶?dāng)時還未及笄,母親便沒有派媒婆說,可也就是在那時,那清河郡主不知何時看上了琮哥哥”
“后來呢?”
“后來,清河郡主便讓太后做主,可于家說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家不好反悔,也不知怎么的,便把于家大哥和二哥外派巡鹽去了,不久他們就出事了”
“你是說害于家的是宣虞候?”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我回京后一聽琮哥哥要訂親便去質(zhì)問他,他不肯說實(shí)話,不過我猜也猜到大概”
“那跟今天營地要發(fā)生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今天說是秋圍,其實(shí)是各家子女來相看的,而有些女孩子見到心儀的男子自然是心喜的,甚至有些會干一些出格的事,比如說....”
“比如什么?”
“你就別問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琮哥哥心里有打算的,今夜有人要混水摸魚,你家王爺既怕你出事,又怕我攪事,左右這是他倆計劃的,我就......”
話還沒說完,張蕓警惕的朝對岸看去,發(fā)現(xiàn)不對,然后將溫婉一把拉下,兩人趴在草叢里。
溫婉不明所以,卻看到張蕓對自己做著噓聲的動作,她只好乖乖聽話照做,閉嘴,然后將頭埋在草里。
這時溫婉隱隱約約的聽到對岸傳來兩個男子的對話。
“聽說了嗎?山下來了一些漂亮的官家小姐”
“真的漂亮嗎?”
“那可不”
“唉,可惜我們還要守著這個窯,不然也跟兄弟們幾個下山去快活快活”
“這有什么的,我們擄幾個上山來不也一樣?”
“那你去?”
“我一個人抗不動,你得跟我一起去”
“那這窯?”
“怕什么,就這么一會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
溫婉聽到這,內(nèi)心一陣震驚,這些人下山擄人去了?
溫婉驚恐的朝張蕓望去,而張蕓則是觀察著那兩人的去向,在確認(rèn)兩人真的下山去的時候,她才慢慢起身,拿起地上一個石頭,朝對岸用力扔去。
然后轉(zhuǎn)頭問溫婉:“你在這等我,我去對岸查看一下”
“別去!”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怕......”
張蕓思考了片刻,說:“那你跟我一起去,但是說好,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叫你跑你就趕緊跑,不要回頭”
“好”
于是,張蕓拉著溫婉的手蹚水過溪,剛到岸邊,張蕓便拿出一張手帕遞給溫婉,溫婉顫抖的接過,擦過腳穿上鞋后乖乖的跟著張蕓。
張蕓看著緊張的溫婉,笑著小聲說道:“所以你明白你家王爺為什么要讓你將我困在這?”
溫婉搖搖頭,可想了想后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哪是將張蕓困在這啊,這分明是讓張蕓將溫婉帶離營帳那個危險的地方。
兩人摸索著朝著山洞走去,邊走張蕓打趣道:“你家王爺慣會裝的”
“什么?”
溫婉只顧看路,根本沒聽清張蕓在說什么。
見溫婉沒聽清,張蕓也沒打算再說,只是點(diǎn)頭示意溫婉跟上。
沒一會,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山洞,這個洞口沒什么異樣,但張蕓仔細(xì)聞了聞卻聞到了一股金屬冶煉的味道,她不禁警覺了起來。
“婉姐姐,這里面有點(diǎn)不對勁,如果等下有危險你躲在我身后,我讓你跑你就趕緊跑,然后下山去找你家王爺”
“這里有什么危險?”
“說不清,也許我們無意發(fā)現(xiàn)了一個鑄幣的窩點(diǎn)了”
“鑄幣?造錢的地方?”
“對”
“怎么會在這么偏僻的地方?”
“當(dāng)然是私鑄的了”
聽到這,溫婉大步的跟上了張蕓,然后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張蕓又掏出火折子,頓時,這洞里的陳設(shè)映入眼簾。
與其說是窯洞,不如說這里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流水線工廠,有雕刻的、有熔煉的、還有打磨的,不遠(yuǎn)處還整齊的碼著看起來像鉛塊和銅塊的金屬。
溫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蕓就用略帶憤怒的口氣說道:“我就說我的兵不會說謊,原來這假幣都混入軍營里了!”
“什....什么?”
“之前我的兵跟我說他寄回的軍餉里有一半是假錢,我當(dāng)時還不信,覺得是不是他又往他的相好那里寄多了,他家大娘子來鬧,現(xiàn)在看來是有人將手伸入軍營里了”
“那我們怎么辦?”
“放心,我剛沿路留了記號,我們等天一亮就下山,山下的事估計也結(jié)束了,到時再派人來查”
溫婉雖然不怕,但是她還是怕張蕓出事的,畢竟她不想干擾NPC的軌跡。
與此同時,山下的營地異常的安靜,一隊人馬正悄悄的埋伏在穆王的營帳不遠(yuǎn)處伺機(jī)而動。
而另一邊幾個商賈打扮的人正悄悄的接近虞侯的營賬,不一會,虞侯便帶了幾個侍衛(wèi)出來,一行人就消失在了林子深處。
而這邊,那隊埋伏的人馬中有一個黑影吹了兩聲口哨,于是那隊埋伏著的人便悄聲地沖進(jìn)穆王的營帳。
“這個營賬里的人格殺勿論!”
“是!”
這些人舉起手中的刀,一進(jìn)營帳就揮舞著刀亂砍,可砍了一會,領(lǐng)頭的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馬大喊:“不好!中計了!”
那些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又被營帳外突然亮起來火把嚇得不知所措,他們第一反應(yīng)就沖出營帳外去,可剛一沖出來,就被迎面的箭射中,亂箭穿心倒地。
與此同時,其他官眷的營帳處都亮起了火把,那些正要進(jìn)去擄人的賊人統(tǒng)統(tǒng)被趕來的禁軍給拿下了。
而穆王的營賬這邊,沒中箭的人慌亂的退回了營帳內(nèi),那個頭領(lǐng)還在做困獸之斗,直到只剩他和一個副頭領(lǐng)后,那頭領(lǐng)才說道:“留我們一命,我們交代幕后之人”
可營帳外,一個氣宇軒昂的人正坐在一把烏木椅上,他右手托著下巴靠在椅把手上,思考了片刻,左手一揮,于是帶著火的箭朝營帳射去,不一會面前那座營帳就被大火吞噬了。
里面的人大喊大叫,營帳倒下來的那刻,就見到兩個火人四處亂竄,那椅子上的人抬了抬頭,朝一旁的穆王說:“他們是不是太吵了?”
穆王沒有說話,面具下他的雙眼望著火光發(fā)呆,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見穆王沒有說話,那椅子上的人又是大手一揮,只見萬千利箭又朝那些人飛去,不一會,那兩人終于安靜了下來,大火也將這兩人吞噬.....
火光將整個營地映得亮堂堂的,那些受到驚嚇的官眷們聽到聲響都圍在了一起,而此時虞侯的營帳周圍卻沒有一個兵把守,似乎故意漏掉的一樣。
那兩個守窯的人不知情況,趁亂溜進(jìn)了虞侯旁清河郡主的營帳內(nèi),一把將床上的人打暈,連同靠在床邊休息的丫鬟也不放過,一同扛走了。
可沒人有注意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