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極陰之地
道觀沒有別人?
水生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這么大一個飛天觀,原來只有他們這四人,連上昏迷的柱子,一共五人。
虧得他一開始還認為,那林惜也是住在這里的客人。
胖子不以為然,哼唧道:“老水鬼,我這傳人是落寞了,只有我?guī)熗蕉?,可你呢,你家那?zhèn)魂司,恐怕也差不多名存實亡了吧,現(xiàn)在還剩下幾人?”
鎮(zhèn)魂司?你家?
水生立刻想著,原來還有一個鎮(zhèn)魂司,這鎮(zhèn)魂使只不過是里邊的成員。
四叔臉色非常難看,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我能找到的,只有大侄子一人,其余的族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這么看來,咱們兩家還真是差不多?!?p> 四叔話落,眼睛盯著胖子,兩人卻是同時忍不住笑了,不過,他們的笑容之中,多少有一些苦澀。
他也想笑,可他卻忍住了。
兩人笑過之后,四叔才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這才給他大概講了一下。
原來,眼前的林胖子,是當年林九叔的正統(tǒng)傳人,也是道門頂峰的直系門派。
當年在輝煌之時,一家獨大,妖魔鬼怪聞之都能被嚇破膽,足以看出那道門的強橫。
在道門開始走下坡路之時,天下出現(xiàn)了三股新勢力,他們水家的鎮(zhèn)魂司,便是其中一股。
另外兩家分別是司空家的清心宗,以及西門家的滅鬼門。
三派的出現(xiàn),頓時讓道門察覺到了危機,幾番爭斗下來,道門勢力越來越弱,而三派卻是日漸強盛。
三打一,這好像并沒有多大的懸念,起碼在水生看來。
三派日漸壯大之時,鎮(zhèn)魂司既是三派的牽頭人,也是三派的領頭人,這樣的地位,足以說明當年鎮(zhèn)魂司的強橫。
那個時候,三派與道門之間,那可以說是水火不容,斗爭不斷。
道門落寞之后,鎮(zhèn)魂司很快便踏上了頂峰,實力與名譽更是直逼當年最牛時期的道門。
可是好景不長,一夜之間,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鎮(zhèn)魂司迅速的走向落寞。
落寞的鎮(zhèn)魂司,丟了三派領軍人的地位,也漸漸的讓人開始淡忘,再后來,更是直接被踢出了三派。
他們水家跟道門這么看,還真是有些相似,都是從頂峰時期開始,直接跌下了云壇。
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盛極而衰,物極必反。
破敗的兩家茍延殘喘,好像再無翻身之力。
道門衰落到現(xiàn)在,只剩下了胖子跟一個孤兒徒弟豆芽。
而他們家的鎮(zhèn)魂司,能找到的人,目前也只下了他跟四叔。
四叔仗著一點本領,偶然打鬧一點銀子,平日里看看鋪子。
胖子守著他的飛天觀,收一點香火錢,偶爾外出打鬧一點散碎銀子。
其實胖子的香火錢并不多,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為了一萬兩,跟他四叔耿耿于懷。
兩人眼底那落寞的神色,足以看出,他們對這樣的局面,也是無能為力。
又或者說,這些過去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早已經(jīng)變得不那么重要。
鎮(zhèn)魂司與道門的恩怨,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兩家都是同樣的凄慘。
也許是有著差不多的命運,四叔跟胖子兩人,并沒有因為過往的事情而結怨,反而陰差陽錯之下,還成為了彼此的知己。
解開了心底的疑惑,天色也就漸漸亮了起來。
豆芽背起了柱子,在胖子的帶領之下,眾人離開了這個地洞。
再次上到地面,那些昨夜匆忙準備的陣法,并沒有遭到破壞,林惜也不見了蹤影。
胖子準備了馬車,眾人匆匆離開了這里。
從出發(fā)那一刻開始,馬車就被趕的飛快,應該是害怕被林惜再次盯上的緣故。
柱子的呼吸平穩(wěn)了很多,但依舊還是昏迷的樣子,根本叫不醒,望著柱子,水生心中瞬間有些感嘆。
一直悠閑愜意的生活,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我們先在這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在進入山里?!迸肿幼吡诉^來。
水生跟四叔也相繼下了馬車,眼前是個鎮(zhèn)子,兩輛馬車,正停在客棧的面前。
客棧的牌匾,寫著“當歸”二字。
豆芽背起了柱子,胖子打頭,進入了客棧之內。
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臉頰十分粗獷,一眼便瞧到了他們。
老板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幾位客觀,是吃飯還是留宿?”
老板的眼睛,不停在胖子的身上看著,同時,當看到柱子之時,明顯臉色變了變。
胖子身上依舊是那身道袍,這老板明顯知道這衣服的含義,對于昏迷的柱子,這老板只不過是有些擔憂。
“兩間房,隨便來點吃的,他沒有生命之危,你大可放心?!?p> 胖子雄厚的聲音,使得那老板也沒有繼續(xù)多問。
老板將他們帶入到客房之中,便獨自返回前堂準備食物。
將柱子安置在房屋之后,四人再次返回了大堂,準備吃點東西。
這客棧,一進門就像個小酒館一樣,擺著數(shù)張桌子,供客人吃飯喝酒所用。
一共有著三桌客人,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桌。
一桌看著像是趕路的商人,粗布麻衣,大口的喝著酒,臉色還有些疲憊。
另一桌就顯得怪異。
那是一個紅衣女子,身上的衣衫很是輕薄,頭發(fā)盤起,有著一個長長的發(fā)髻,臉頰略顯消瘦,手中拿著一個酒杯。
這女子獨自喝著小酒,卻對桌上的幾樣小吃,仿佛視而不見一樣。
四人隨便吃了點,并沒有多言,然后便鉆入了房屋。
“那女子有些古怪?!彼氖暹M門說了句。
“是有點怪,但又看著很正常?!迸肿右苫笾亓艘痪?。
水生聽了有些驚奇,這兩人又在打什么謎。
那女子他也看了幾眼,跟店老板差不多的年紀,穿的實在是有些讓人臉紅耳赤。
所以,他也就只看了幾眼,便不再多去關注。
胖子沖著他四叔笑了笑,走出了房屋,去到了隔壁的屋子。
“早點休息,明天進山。”
四叔話落,便上了床,找了一塊地方開始休息。
他吹了蠟燭,也朝著炕上爬了上去。
這幾日,他明顯感覺自己嚴重的缺乏睡眠,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非常的不好。
在馬車內趕路之時,好幾次他都瞇了回去,但那馬車實在搖晃的厲害,不是磕了頭,就是碰了下巴,哪能睡個安穩(wěn)。
躺下沒多久,他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即便是在睡著的前期,他的心都隱隱忍不住的有些不安,這晚上沒有太陽的時光,總是會生出一些事端。
水生的鼾聲漸漸響起,水云平猛然睜開雙眼,輕巧的翻身,獨自離開了房屋,許久之后,才再次返回。
第二天一早,水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身旁的柱子,他的心又著急了一些。
四叔還在夢中,那鼾聲依舊十分熟悉。
他剛剛下地,四叔的鼾聲便停了下來,起身對著他笑了笑,也一并下了床。
走出房門,胖子背著一個布袋,袋子里面鼓鼓囊囊,顯然是裝了不少東西。
豆芽跟在身后,卻并沒有跟著他們離開,而是留在了柱子的身旁。
四叔走到柜臺,留了一定銀子,對著老板說道:“房間我們一直住,這是銀子?!?p> 那老板一臉喜色,立刻接過了銀子。
出門之后,換成了胖子帶路,朝著遠處的群山走去。
“四叔,我們現(xiàn)在就去嗎?”他好奇的問了句。
四叔點頭,回道:“柱子有豆芽照顧,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去那極陰之地?!?p> 在離開的時候,水生就想到了這個情況,這樣的安排,最為合適。
只是,他們并沒有乘馬車,而是選擇了步途。
也許里面的路,并不適合馬車行走。
翻過一座座小山,水生累的夠嗆,這一路趕,幾乎就沒有休息。
一直走到傍晚,才在一個深山之中的半山腰,隱隱看到了一個山洞。
這里的氣息,有著明顯的不同,天色漸漸開始變黑,周圍的溫度也不停的開始下降。
四周十分安靜,沒有任何蟲鳴鳥叫之聲,地面每隔一段地方,就會出現(xiàn)一堆雜草。
“就是這里,那個山洞口,陰氣很重,里面是啥情況,一點也不清楚?!?p> 胖子指著那半山腰的山洞,解釋說了一句。
四叔的目光,也朝著那山洞看去,眼底露出一絲驚訝。
“好重的陰氣,這樣的地方,怕是問題不大,應該會長有那東西?!?p> 胖子聽了點點頭。
水生立刻露出一絲興奮,雖然身體有些累,但感覺立馬就又有了精氣神。
只要找到喚魂草,就可以救醒柱子。
三人朝著那半山腰,不停的開始攀爬,夜色越來越黑,胖子將手中的木棍,分別遞到了他與四叔的手中。
將火把點燃之后,很快便到達的洞口。
“四叔,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老虎之類的猛獸?”
他忍不住了問了句。
眼前漆黑的山口,實在是看著壓抑的很,就像張開口的猛獸一樣,隨時要把人吞掉。
順著那洞口,一道道的陰風,不停的從里面吹出,就連他這個半吊子的鎮(zhèn)魂使,也能察覺,從這里面吹出來的陰氣,極其的不正常。
雖然沒有惡靈身上那陰氣那般陰冷,可他們現(xiàn)在還僅僅只是在洞口,還并沒有進到這洞口之內。
那里面,陰氣恐怕才是最密集的地方。
地上屬陽,地下屬陰,這半山腰的口子,有著這般強烈的陰氣,這里面恐怕是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