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什么大事了?”
山崎一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直到黑沢鏡問他話,他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忙道:
“三木同學(xué)摔傷了,情況不太妙?!?p> 此時鳩山櫻雪已經(jīng)從硬直狀態(tài)中恢復(fù)了過來,由于面癱的特質(zhì)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動,和往常一樣,“去看看吧?!?p> 鳩山櫻雪帶頭走出儲物室,山崎對他的擠眉弄眼。
“不愧是東京棍勇,居然連社長都拿下了!”山崎這句話的語氣有些五味雜陳,有些酸酸的,但也多少帶著點認可。
大概抱著反正我又不可能拿下,還不如讓自己看著順眼的人拿下的感覺。
黑沢鏡無視了山崎對他的擠眉弄眼。
他有些后悔了。
在剛才鳩山櫻雪的一系列動作中,黑沢鏡還真沒主動,反而還把頭微微往后仰了仰。
就是這下意識的一仰,讓他只差一厘米就能讓他嘗出鳩山嘴中的那顆糖到底是什么口味的。
可惡,好想知道糖的口味?。?p> 到底是草莓味還是芒果味呢?
簡直要逼死強迫癥??!
外面劍館里,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圈,見到鳩山櫻雪過來,才主動分開一條路。
黑沢鏡也隨之看清了圈里情況。
三木拓翔平躺在地上,脖子微微扭向一旁,臉上表情類似于痛苦的野獸先輩。
玉川洋子蹲坐在三木拓翔身邊抹著眼淚,卻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鳩山櫻雪后,玉川洋子似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站起身讓出了位置。
而看到鳩山櫻雪身后跟著的黑沢鏡,玉川洋子莫名向他投來忿怨的目光。
看的黑沢鏡有些莫名其妙。
你老相好受傷了,你瞪我干啥。
自己好像沒也沒得罪這家伙吧。
依稀還記得昨天玉川同學(xué)還對他投來的感激眼神。
當時黑沢鏡還不太明白那個眼神的意義,書友們解釋了之后,黑沢鏡才知道玉川洋子對三木拓翔有很大的好感。
而自己和鳩山櫻雪確認戀愛關(guān)系之后,一直想追求鳩山的三木拓翔失去了追求目標,這對玉川很有利。
“怎么回事?”鳩山櫻雪向周圍人問道。
“拓翔他在練劍的時候不小心摔倒,可能傷到脖子了?!庇翊ㄑ笞于s緊解釋道。
“傷到脖子?”鳩山櫻雪摸了摸腦后的馬尾結(jié),表疑惑。
劍道社的練習(xí),都是需要拖鞋光腳在木地板上進行,腳面與地面摩擦力很大。
正常的練習(xí),想要摔倒都很難,更何況還得摔傷脖子。
鳩山櫻雪實在想象不出她交代給眾人的練習(xí),要如何才能摔傷脖子?
“是摔傷了脖子,不是被打傷了脖子?”她便又確認似的問。
玉川洋子一邊搖頭,一邊瞅著黑沢鏡,對鳩山櫻雪道,“拓翔他在不停模仿練習(xí)黑沢鏡打相岸夫的那一計殺招,結(jié)果就摔傷了?!?p> 黑沢鏡:“......”
黑沢鏡大概明白這個女人對他的敵視來自何處了。
他擊殺相岸夫的那一招燕返,因為有神之一秒的緣故。
在時間停止的一瞬,躲開對方下劈的同時,黑沢鏡還右腳發(fā)力向左彈跳,算是在空中使出的劍招。
看上去額外的帥。
模仿那種動作,確實有穩(wěn)不住重心摔傷的可能。
如果沒有神之一秒,黑沢鏡不可能唐突的做出蹬腳跳,去躲避相岸夫的下劈。
畢竟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時候,是身體最危險,最容易被襲擊的時刻。
這鍋也能甩我頭上?
又不是他讓三木拓翔去練習(xí)那一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有在練習(xí)。
果然指望戀愛中的女人靠理智思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黑沢鏡也沒有理會玉川敵視的目光,反而把目光投向了癱躺在地上的三木拓翔。
對方?jīng)]有失去意識,只是看上去有些疼,脖子還不自然的曲著。
在解剖側(cè)寫的視角下,以及血肉畫師帶來的多出來的生物學(xué)解剖知識,黑沢鏡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三木拓翔頭頸被迫前屈位,并彈性固定,頭頸部劇痛。
這是是寰樞椎的半脫位,也就是俗稱的脖子脫臼。
由于脫位狀態(tài)時,關(guān)節(jié)周圍軟組織所受的拉應(yīng)力和張應(yīng)力大增,使疼痛加劇,由于疼痛及受傷節(jié)段的力學(xué)異常,頸部肌肉明顯痙攣;頭部不能被動活動,頸部壓痛廣泛。
初步判斷之后,黑沢鏡的精神就重點集中在了對方脖子的肌肉反射痙攣狀態(tài)上。
“要不咱們先把他抬到醫(yī)務(wù)室?”有社員建議道。
“骨頭受傷不能輕易挪動病患,去找校醫(yī)了嗎?”鳩山櫻雪搖了搖頭,又問。
“已經(jīng)去找校醫(yī)了?!庇翊ㄑ笞踊?。
黑沢鏡突然蹲到三木拓翔膝蓋附近,捏了捏對方的左腿,問:“左腿有異常感覺嗎?”
“沒、沒有。”
黑沢鏡又拍了拍對方右腿膝蓋,“右腿呢?能感覺到我在拍你吧。”
“能。”
在晃悠了一下對方雙手,檢查了一番均無問題后。
黑沢鏡便站起身。
情況還不算太壞,還等得起。
頸椎雙側(cè)關(guān)節(jié)突關(guān)節(jié)脫位的經(jīng)典表現(xiàn)。
沒有出現(xiàn)神經(jīng)脊髓損傷癥狀,做好物理復(fù)位的話,應(yīng)該就能輕松解決。
只不過要在兩三個月之內(nèi)限制頸椎活動,上頸托了。
應(yīng)該沒有他強行出手的必要了,等校醫(yī)就可以了。
校醫(yī)是被去找校醫(yī)的那個劍道社成員吉野志平架著過來的。
近乎算是背著女校醫(yī)過來的吉野,此時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一樣。
不只是臉,他的全身都在充血,臉上的肉因為充血變得更軟,其他部分則因為充血變得更硬。
女校醫(yī)不時吐出的酒嗝兒打在吉野耳朵上,搞得吉野也似乎變得醉醺醺的,腳步都有些發(fā)飄。
“混蛋啊吉野,放開早川老師,讓我來!”劍道社其他男生見狀一擁而上!
黑沢鏡為被眾人遺忘的三木拓翔默哀三秒鐘。
穿著白大褂的早川桃子,迷蒙著眼睛,把兩根手指插在要扶她大腿的學(xué)生的鼻孔里,把圍過來的眾人懟開。
隨后她一個高從吉野背上蹦了下來,打了幾個酒嗝之后,迷迷糊糊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掃視了眾人一圈。
“你們、嗝、誰是......三、嗝三木、拓翔?”
一旁玉川洋子此時卻突然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早川桃子!你踩到拓翔的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