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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

72:歸處⑩相同的能力

魔瓶時空 夢翼傲雪 3379 2021-10-13 06:00:00

  普魯托感激于艾塔爾的出現(xiàn),但他畢竟已經(jīng)在冰川上跋涉許久,體力又肯定沒有生來生活于此的村人們好,漸漸地,他的雙腳越來越沉,他們就要被寒毒追上了。

  這時候,一直被他拉著的艾塔爾跑到了他的前面,成為普魯托新的動力來源——但他畢竟是普通人,起初雖然讓他們倆甩開身后不斷蔓延的寒毒一大截,可速度終究會慢下來。

  “不要管我了,跑吧,艾塔爾?!?p>  普魯托努力汲取空氣中的魔力,希望自己的鮮血能像過往一樣派上用場,同時,他還在勸說銀發(fā)少年放棄自己——少掉自己這個累贅,僅艾塔爾單獨一個人的話,逃出這場危機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跑吧,艾塔爾。”他的語氣中帶上了央求之意。

  然而銀發(fā)少年將他的手攥得更加緊了:

  “我不能丟下你,普魯托——我答應(yīng)瑟密拉,大家一定會團聚?!?p>  “我已經(jīng)看著德弗朗特死在自己面前了,答應(yīng)瑟密拉的事情已經(jīng)有一樣永遠無法完成了!”艾塔爾哽咽道,“你也不想讓瑟密拉傷心吧?你那時也說過你一定會回到我們身邊,瑟密拉也一直在等你回來,她現(xiàn)在也一定……”

  不,瑟密拉不會再等他回來了,普魯托于心中回應(yīng)道。

  他已經(jīng)去見過瑟密拉了——現(xiàn)在的瑟密拉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艾塔爾沒有回去過,他不知道瑟密拉遭到了異時空成員的誘騙,不知道幸存的村人們僅因為隱瞞了德弗朗特之死,而遭受女孩的迫害,甚至最后只剩下了兩人。

  腳后跟有什么東西黏了上來,普魯托一咬牙,將自己的血用在了艾塔爾身上——少許魔力的使用讓他成功掙脫開了同伴的手,然后將其一把推了出去。

  “不要管我,艾塔爾!”他甩手將血珠灑向地面,潔白的雪地上立即出現(xiàn)了一列殷紅的點狀印記,“我不會死!”

  每一枚血點都變化為了一枚迷你的魔法陣,將旅人的祝福加持到銀發(fā)少年身上,使他能在雪地中穩(wěn)定前行,不會因為各種意外減緩速度。

  “什么?”在血液媒介物的影響下,艾塔爾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只能任由它們帶著自己遠離剛找回的同伴。

  寒毒已經(jīng)擴散過來了,他可以看見普魯托身后不斷有“新成員”加入的冰刺海洋,一簇冰刺被普魯托踩碎的同時便分裂為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數(shù)叢,藍發(fā)的旅人雖然還在拼命往前跑,但他的身影已經(jīng)快被冰叢們淹沒了。

  “你說……什么?”

  被落在后面的普魯托深吸一口氣,大概是感覺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于是頂著即將被冰刺貫穿的壓力,大聲朝遠處的銀發(fā)少年喊道:

  “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穿過來的!也許對你來說有些難以理解,但是我不會死!所以,不用管我了,你得活下去!”

  最后一個話音落下之際,他便感覺全身上下都像被無數(shù)針刺貫穿了一般,劇痛感傳來,但也就持續(xù)了一剎那的時間——因為他的意識已經(jīng)墜入黑暗,等待下一次“復(fù)活”了。

  …………

  無色的水晶石靜靜地躺在奧羅身旁,儲存在其中的記憶已經(jīng)播放完畢,而它不似之前的那些水晶石,并沒有飛走。

 ?。ò栆材芸匆姼裉m……他與普魯托因為寒毒而分別后,會不會也得到了格蘭的“招攬”?就像瑟密拉一樣……提到瑟密拉,也不知道她后來怎樣了。)

  奧羅環(huán)顧四周,最終將目光投向離自己最近、外表籠罩著一層朦朧紅光的水晶石上。

  抬起手,輕輕碰到了它的表面——

  “那個時候,你在哪里?”

  紅發(fā)男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奧羅的視野中,他仍舊使用著一種不怕死般的口吻,竭盡全力地在黑暗之主的雷點上反復(fù)橫跳。

  “寒毒爆發(fā)的時候,你去了哪兒?”

  “我在冰隙底下尋找爾那的蹤跡?!彼鱾惿嫔行?fù)雜,“沒有結(jié)果……后來,我回去找了冬之守護使——因為本該在冰川上等我的人并不在那里?!?p>  “我找冬之守護使談了一些事,有些話,不能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p>  “怎樣的話?”

  索倫森沉默以應(yīng)。

  他根本不想回憶那段往事。

  紅發(fā)男子嘆了口氣,場面一度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況。

  水晶石中播放出的畫面也漸漸從紅發(fā)男人與黑暗之主身上拉遠,很快便變?yōu)榱搜┰娜啊獖W羅立即在畫面的邊角處看到了火光,還有密密麻麻、數(shù)量超出他想象的人們。

  下一刻,水晶石從他的手中竄出,其上朦朧的紅光褪去,銀白色的光輝隨即取而代之,緊接著,新的記憶化作信息流,沖入了奧羅的腦海。

  “唔!——”

  他看到了和普魯托陷入相同境地、被寒毒化作的冰刺貫穿的銀發(fā)少年。

  “艾塔爾?怎么會——”他沒有成功逃出去嗎?

  然而下一刻,被寒毒侵蝕得已沒有人樣的那具軀體驀地消失,而后,新的軀體在較為遠離寒毒的另一處重新聚合。

  寒毒好似要侵占周圍所有的冰面,重造的身體無法平安地降落在地上,就浮在了半空中,好像寒毒之上有一座無形的平臺。

  雙目緊閉的銀發(fā)少年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貞腋≡诤旧厦?,其間沒有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響。

 ?。ㄟ@是……)

  而后,艾塔爾睜開了雙眼,雙手支撐著空氣平臺爬了起來,面露焦慮之色,不停向四周張望。

  他是在尋找普魯托,普魯托被埋在了冰雪下方。

  銀發(fā)少年站在原地沉思了少許時間,末了,他將手指湊到嘴邊,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齒撕破皮膚,鮮血自他的指頭上淌下。

  他一步一踉蹌地來到普魯托被冰雪淹沒的地方,抬手前伸,讓那些血滴落在雪地上、滲透進冰雪之中。

  “火咒!”艾塔爾喊出了咒語,霎時間,殷紅的液體從他手上的傷口中瘋狂涌出,注入他腳底的白雪,染紅了附近的雪地。

  大火瞬時燃了起來,冰面化作水與寒毒的混合物,而有一具軀體在其中浮浮沉沉。

  “生長!”

  更多的紅色液體離開艾塔爾的身體,它們變幻為藤蔓的模樣,彎彎繞繞地蔓延至旅人的身邊,纏繞上旅人的身體、將他拖至未被火焰融化的冰面上。

  “普魯托……”銀發(fā)少年顧不上止血,快步來到旅人身畔,他拼命回想著過去索倫森來村子里換食物時教會孩子們的魔法,試圖從其中找出能喚醒死者、治愈傷者的咒語。

  倘若這個時代的索倫森站在他身邊,一定會夸贊他的想象力之出眾。

  但隨即他便發(fā)現(xiàn)旅人身上的寒霜正在褪去,僵硬的四肢也恢復(fù)了較為柔軟的觸感。

  沒過多長時間,本以為已死的旅人居然重新睜開了眼睛。

  “蒼藍……”普魯托呢喃著,雙眼微瞇,他把湊到面前的銀發(fā)少年看作了其他存在。

  隨后,他一下清醒過來,認(rèn)出了眼前的人:

  “艾塔爾?你怎么還在……寒毒呢?你沒有染上它們吧?”

  “我沒事?!卑枌⑷粤髦氖直吃谏砗螅昧硪恢皇址銎鹆似蒸斖?,現(xiàn)在,他們倆一起飄浮在冰面之上了,“其實……我也一樣。”

  “什么?”

  “你說你不會死……看看你,你這次能復(fù)活,但你保證以后的每次都能復(fù)活么?”

  …………

  在互相表明了自己具有的特殊能力后,兩人一拍即合,為了尋找索倫兄弟,也為了把瑟密拉從異時空成員身邊帶回來而踏上旅途。

  “那群瘋狂的家伙們說,只要創(chuàng)世主兄弟中有一人死去,星球的氣候就會變暖,困擾我們的寒冰也將融化。”

  “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艾塔爾發(fā)表了他自己的看法,“創(chuàng)世主兄弟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里……把星球變成這樣的又不是他們,他們的死亡又能做到什么呢?”

  “啊……嗯?!逼蒸斖袘{借對大氣中狂暴魔力的感知,漸漸掌握了他們前進的方向,“很快,我們就要回到那座村莊的遺址了……那是你們的家,艾塔爾?!?p>  也是卡特和錫姆的靈魂最終消散的地方,他想。

  普魯托仰頭看著天空,仿佛那些顏色各異的光點依舊在村莊上空徘徊。

  他看著這時的天——自他來到這個時空起一直呈現(xiàn)慘白的天空,這會兒終于抹上了一層給人以溫暖感的色彩。

  似火的云彩與地上的火光遙相輝映,人們在創(chuàng)世主雪坡的附近搭起了處刑架,所有違逆他們想法、思想有別于他們的人都會被送上那座高臺,與自己的生命做一場道別。

  “你看那里!”一旁的艾塔爾忽然驚呼一聲。

  普魯托定睛一看,發(fā)覺本該在烈火中化為灰燼的創(chuàng)世主小屋重新出現(xiàn)在了雪坡頂上,門前的田地里開出了五顏六色、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顆寒冷星球上的花卉。

  木屋的外墻上攀緣上了綠色的植物,而這種充滿生機的感覺正順著雪坡一路向下,興許在不久之后便會遍布整顆星球。

  這意味著什么?

  普魯托心里有些慌,于是加快腳步,登上了雪坡。

  打開創(chuàng)世主小屋的門,里面空無一人,能夠當(dāng)作墻的書架、桌椅、壁爐等家具就和原先那座小屋里的一模一樣,隨地亂擺放的書上撒落著不少木板,每一塊板子上都刻有不同的魔法陣。

  一進門就能見到的那間房間的正中心,有一攤冰藍的、晶瑩剔透宛如半融化冰晶般的液體凍,而且,之前沒準(zhǔn)有人躺在上面。

  “這是……寒毒么?”

  盡管在原本的時空,普魯托見到過不止一件類似的事物,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他一看到那團冰藍的水凍,腦海中便自動浮現(xiàn)出了那樣令人膽寒的事物。

  水凍底下的木質(zhì)地板呈現(xiàn)出泛白的顏色,它的周圍還零零星星灑落著早已干涸發(fā)黑的血跡。

  普魯托能夠想象,若是這玩意沾在人身上,那人將會感受到無比的痛苦——無論它是否是寒毒。

  但痛苦總是一瞬間就消失了的,總比身在火中,“品嘗”焚燒之苦好——不明原因的,普魯托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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