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nèi)
素姨笑道:“先生回來了?”
男人點點頭,扯著小姑娘上了樓,只留下一句:“最近不許她出門!”
“是,外面下雪,夫人是不應當出去的。”
小姑娘撇撇嘴,跟著他進了樓上的房間,重新?lián)Q了一身暖和的白色大毛衣,黑色羊絨裙,套了個又長又厚的襪子,才被允許下樓。
去了廚房,倒了杯熱水,喝了幾口后,含了個藥片,便又去了樓上書房。
那兒
男人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面前的電腦,雙手有條不紊的敲擊著鍵盤。
處理了一會的事務后,又讓人重新盯著完氏集團,才抬起頭來,看著小姑娘。
她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注視著外面的雪景。
瘦瘦小小的一只,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從他這個方向看,竟看不到小姑娘任何的身形。
他心尖微顫,起身走了過去,將小姑娘攏入自己的懷里,抱的緊緊的,“暖暖……”
小姑娘抬起白皙瘦弱的小臉,甜美一笑,比劃著:“〔顧叔,你的事情忙完了嗎?〕”
“嗯,剩下的時間陪你?!?p> “〔真的嗎?一整天?〕”
“嗯——”他抱著她坐在了沙發(fā)上,遙望著屋外的皚皚白雪,低聲:“暖暖,今天早上六點,F(xiàn)ou教授帶了治療方案抵達云城了?!?p> 小姑娘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轉眸看他。
只聽他繼續(xù)低聲道:“他說他向他的外祖父,請教了六個多月的中醫(yī)治療法,再加上他所學的西醫(yī)診療,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說話的問題?!?p> “不過這比他答應我的時間,還晚了兩個多月回來。”
“暖暖,你知道的,我學醫(yī)二十多年,都沒有那么高的把握,去治療你的病情?!?p> “可他那樣信誓旦旦,所以……我心動了?。 ?p> “我們試試……好不好?”
小姑娘急切往他的懷里鉆去,身子顫抖著搖頭,“啊……不……啊啊……”
她不要治療了!
她憑什么要治療?!
她被人罵了將近二十多年的啞巴!
現(xiàn)在又憑什么要求她要治好?!
她不要?。?p> 她拒絕??!
“暖暖……我們試試?嗯?你不想開口說話嗎?你不想喊顧叔嗎?”
“啊……啊啊啊……”
“暖暖……”男人紅著眼圈將她攬緊,嗓音酸澀嘶啞,心里對小姑娘心疼至極,對這人世間的不公平待遇,卻又痛惡十足。
為什么他的小姑娘一出生便不會說話?
為什么他的小姑娘一出生就得了心臟???
為什么有這樣的治療之法,他沒有早日發(fā)現(xiàn)?
為什么要讓她的小姑娘在承受了這么多年來的委屈下,還要去治療呢?
他心,好疼??!
疼的快要窒息了!
他寧愿這些病情,可以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讓小姑娘可以恣意瀟灑的長大,不用這么痛苦的活在病情的折磨下。
這樣一想,他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非常的諷刺。
明明治不好小姑娘的病情,還去學了醫(yī),空有希望而成了妄想的存在。
明明知道小姑娘受了這么多的委屈,卻還要想將小姑娘給治好。
只希望她往后順遂,可以平安快樂一點,卻忘了她現(xiàn)在,需要接受治療的期間,得要忍下多么的痛苦和不平。
“暖暖……”
“暖暖……”
他抱的更緊了,他的暖暖啊,為什么會這么的苦呢?
小姑娘哭著埋在他的肩頭,極其不愿意聽他說治療的話,不斷的擺著小腦袋拒絕。
“暖暖……”
“暖暖……”
他將她擁入骨血之中,刻入心臟,低顫:“好……顧叔不說了……”
“過幾天是你旭宸叔叔的訂婚宴,顧叔帶你出去好不好?”
“你還沒有見過,你旭宸叔叔的未婚妻呢!”
小姑娘這才掩了幾分的哭意,淚眼婆娑,小臉委屈可憐的看向他,比劃著:“〔旭……旭宸叔叔有嬸嬸了嗎?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便是最近兩個月里,家里催的緊,便先訂了婚。”
“〔那……那白和叔叔呢?他……他有新嬸嬸嗎?〕”
“他怎么可能有?女性絕緣體!除了那安家的小姐喜歡他之外,誰會看上他?”
“〔那白和叔叔,為什么不能和安家的小姐在一起呢?〕”
“他不喜歡包辦婚姻!”
“〔什么是包辦婚姻?我……我們這樣,算嗎?〕”
“不算!”
“?”
小姑娘抬眸看他,貓瞳般的瞳仁里,還帶著點點可愛的紅意,鼻尖粉粉的,冒著霧氣,臉頰白白的,嫩嫩的,軟軟的,像個可欺的小白兔,又軟萌又嬌氣。
他們這樣不算嗎?
那他們這算什么呢?
男人勾唇笑了,連帶著斜長的雙眸,都好像匯聚出迷人的光輝來,性感又逼人。
朱紅的唇瓣仿若外面盛開的紅梅,湊近小姑娘的耳畔,低哄誘聲:“我們這是……兩情相悅式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