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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緲

第124章:暗襲

花霧緲 白鷗淡月 2650 2022-09-11 00:18:21

  半夜,就算是被譽(yù)為“皇都夜城”的霆掣也逐漸變得寧靜。災(zāi)禍橫行,各地規(guī)矩森嚴(yán),朝堂的手很難伸向霆掣,冥冥之中,卻有一雙大手在掌控著霆掣的局勢,通行買賣皆是規(guī)矩嚴(yán)明。

  岳欣然隨錢子苓進(jìn)了屋子。

  然而門還未來得及被關(guān)上,一只手便硬生生擋住了門。

  這門無人去關(guān),而是被內(nèi)力往外推,這兒的人沒幾個擋得住——思緒浮現(xiàn)上來,羽鈞執(zhí)抬眸,看到南宮瑾言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岳欣然不禁轉(zhuǎn)身去看,在她看到南宮瑾言一襲白衣將門推開后,呼吸一滯,胸前像是有什么要破膛而出。

  羽鈞執(zhí)凝眸不語。

  錢子苓擋在岳欣然面前,直面南宮瑾言,道:“誰準(zhǔn)許你進(jìn)來的!”

  岳欣然深吸了口氣后,聽到南宮瑾言的聲音,“怕什么。”南宮瑾言微哂,“又并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p>  這兒燈火通明,關(guān)上屋門分不清晝夜,南宮瑾言此時笑著,唇角微微上撇,字句清晰卻又輕淡,他眉眼舒展,似是感受不到氣氛的劍拔弩張。

  明堂驅(qū)不走他疲憊幾日的倦意,尤其在這樣濃重而又明亮的夜里,那幾分異樣甚至不屑被藏匿。

  “南宮瑾言?!庇疴x執(zhí)從太師椅上起身,走近南宮瑾言,張狂的內(nèi)里將衣袂悉數(shù)蕩去逆風(fēng),“你放肆?!?p>  南宮瑾言冷笑出聲。

  半夜服媚敲了他的門,將發(fā)生的事悉數(shù)說與他,說到岳欣然被帶走,他便已明晰原由——服媚不擅長說謊話,那言語中的遮掩被他問出后,他便來了。

  他今夜來,便不是來講道理的。

  照雪顯形,一股凜冽氣勁轟然蕩開。

  岳欣然見形式不對,趕忙走上前,說道:“切莫動手啊各位,我既與南宮公子相識,他坐在一旁聽一聽又有何妨?”

  羽鈞執(zhí)盯著南宮瑾言,良久,他收了威壓,坐回太師椅。

  照雪藏鋒,南宮瑾言隱去照雪后,說道:“不必說了,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兒?岳姑娘自己定奪?!?p>  岳欣然眉心一跳——他這是話里有話啊。

  岳欣然原地頓了頓,在羽鈞執(zhí)等人的注視下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諸位好生歇息?!?p>  罷了,她和南宮瑾言對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隨南宮瑾言走出了屋子。

  下了樓,岳欣然注視著南宮瑾言的背影,道:“中書大人。”

  南宮瑾言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過身,年輕俊美的容顏即便是看了無數(shù)次也仍會被驚艷。岳欣然看著南宮瑾言,心中五味雜陳。

  “我現(xiàn)已不是中書令了。”南宮瑾言淡道。

  岳欣然倚著墻,雙手環(huán)胸,面容上沒有半分羞怯,落落大方地甚至不似閨閣中的姑娘。

  “這差職,不要也罷?!痹佬廊惶ь^看向南宮瑾言。

  南宮瑾言不露聲色,他倏地身形一閃,給岳欣然留下一個翩若驚鴻的背影,緊接著,轟鳴劍音炸裂在樓閣中,岳欣然向斜后方退了一步,看清來人后呼吸一緊——錢子苓正將劍架在云服媚的脖頸上!

  這個角度,岳欣然看不到南宮瑾言的面容,下一刻,白衣疾速進(jìn)擊,錢子苓的手在南宮瑾言閃身逼近之時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

  滴滴血珠順著錢子苓的指尖滴落,彈指一揮間,云服媚已然被南宮瑾言拉近身邊。

  南宮瑾言眉頭微蹙,對上南宮瑾言的瞳眸時,云服媚看到了責(zé)怪。

  錢子苓捂著胳膊,微微喘息,她本想刺殺南宮瑾言,卻在半途遇到云服媚,估量南宮瑾言的身手,她決定將云服媚攜為人質(zhì)。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南宮瑾言竟然有硬奪人質(zhì)的膽量。

  這人真是瘋了。

  “是羽鈞執(zhí)派你來的?”南宮瑾言問道。

  錢子苓抬眼看向南宮瑾言,神色之中的驚恐難以掩飾。

  “不是?!卞X子苓道。

  南宮瑾言轉(zhuǎn)身對云服媚說道:“我們走?!?p>  岳欣然掃了眼錢子苓,跟著南宮瑾言走了兩步后,說道:“有何事等天明再談吧。”

  “好?!?p>  岳欣然走后,云服媚看著走在身前的南宮瑾言,覺察出了那股可悲的陌生感——拖得她連駐足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公子?!痹品恼f道,“早點(diǎn)休息。”

  南宮瑾言轉(zhuǎn)過身,發(fā)絲略有些散亂,垂在臉龐,不知為何,竟顯得凄楚??吹迷品男闹形逦峨s陳。南宮瑾言走近云服媚,伸手輕輕抱了下她。

  云服媚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要伸手,南宮瑾言卻已然松開了手?!拔颐髅鞲嬖V了你的?!蹦蠈m瑾言聲音清淡,“你為何仍要跑出來?”

  他語氣輕柔地好似在陳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云服媚聽著,卻不免有些內(nèi)疚。

  “服媚。”南宮瑾言注視著云服媚的眸光中忽閃著什么復(fù)雜的東西,“小心一點(diǎn)?!?p>  南宮瑾言的目光似是沒有焦距,稍顯疲憊,迷離中泛著幾分頹然。

  云服媚頷首。她回到那個房間,上了鎖后蒙頭很快入睡了。

  黑夜中,她覺得自己夾在兩股巨大的力量之間,靈魂撕裂一般地被左右拉扯,她掙脫開來,拼命朝著前面跑,直到看到漫天飛舞的蝴蝶,晃神片刻,漫天蝴蝶將她吞沒……

  云服媚猛地睜開眼,已接近晌午。

  她梳洗一番后出了屋子,在拐角處迎面和一個比她稍矮一些的人狠狠撞上了。這一撞撞得她頭痛欲裂,她抬頭便看到那有幾分熟悉的身影向她出來的屋里跑去。云服媚認(rèn)出了那人,正是那天被錢子苓帶走的小孩。

  他為何執(zhí)意要去那間屋子?

  云服媚心下生疑,想要一探究竟,卻在抬步后猶豫了。那小孩似乎不太好控制,她這樣去,萬一那小孩發(fā)了瘋……

  各種不好的想法一股腦涌了上來,云服媚沉吟片刻,還是先去了南宮瑾言的屋前,南宮瑾言的屋子離她的屋子不遠(yuǎn),過了拐角走幾步便到了,她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yīng),便又叫了兩遍他的名字,沒有回應(yīng)后云服媚索性推開了門——房間里沒有人。

  也是,南宮公子也不會跟她一樣睡到晌午。

  云服媚便留在屋里等著,等了沒多久,便聽到腳步聲,那腳步聲聽起來并不是一個人。云服媚還想著“南宮瑾言也許要和人談事情,她一會兒應(yīng)該要出去一下”之類的事,在看到來人時,嚇得心臟猛然一跳。

  來的竟是羽鈞執(zhí)和千珂。

  同那二人對視片刻,云服媚覺察到幾分不對勁。殺意鋪面,她卻已無路可逃,眼看著千珂幾步移至她面前,前面卻響起了轟然劍鳴。

  那劍氣純冽,吹拂而來時帶著張揚(yáng)的氣勁,竟直接跨過羽鈞執(zhí)將千珂撞開。

  林元移至云服媚身前,手持泯靈劍,與那二人相對。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千珂的長棍劈來之時,一把巨劍拔地而出,藍(lán)色劍氣裹挾颶風(fēng)朝著林元和云服媚襲去。

  林元一劍砸開千珂的截生棍,他一腳踹開千珂,凌空旋身之時,泯靈爆出明光,林元抬劍一掃,青綠劍影便將巨劍帶起的沖擊給沖滅。

  風(fēng)衍昨夜奉南宮瑾言之命守在云服媚屋前,時至晌午,他買個飯的功夫,回來后看到云服媚的屋門虛掩著,他喚了幾聲沒人回應(yīng),發(fā)覺情況不對勁后推開門一看,里面果然沒人了。想到云服媚可能去找公子了,公子不在又屋內(nèi),他便趕忙往這邊趕,沒想到剛到門口便被一股純冽劍氣沖得向后退去,他抬頭,便看到林元手執(zhí)長劍,迎擊千珂和羽鈞執(zhí)的畫面。

  風(fēng)衍逆風(fēng)進(jìn)屋,雪亮劍影閃了一瞬。羽鈞執(zhí)冷冷地側(cè)了側(cè)頭,視線落在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劍上,咬牙道:“他一介文臣,身邊跟了這么多高手,稱不稱得上一句‘其心可誅’?”

  即便那劍鋒沒有真正落在千珂額頭,眉心的沖擊也令她難以承受,她嘴角漫出鮮血,截生棍脫手掉在地上。

  “如果硬要說。”風(fēng)衍道,“能稱得上一句——‘天經(jīng)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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