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潘老佳想擺碗

　　天快黑了，石邦奇和潘老佳離開了糧庫曬壩，眾人也離開了。街面上除了住家戶，幾乎不得多少人外村人，幾百年的老街恢復(fù)了平靜。

　　石板鋪砌的地面，被踩得光滑。一棵胸徑約一米二的古樹———冬青樹，在默默的見證了歷史，與被踩光滑的石板一起見證了幾百年的風(fēng)霜。

　　桌上擺著一碗豆豉拌辣椒面、青菜煮黃豆、青椒炒西紅柿，老太韋氏已經(jīng)開始吃飯，剛回到家的王石大到碗柜里拿了碗筷，自己添了飯，就開始吃起來。

　　“兒子，今天到哪里去了？”老太韋氏問。

　　“我今天去威旁街上了，見了好多美女哦，另外還見石邦奇和潘老佳他們在比武，也讓我參與，非要說我是什么瘋神。今天我被打得尿褲子了。”王石大回答母親。

　　“你先吃飯，那以后少去街上好不好？我們還有一些田地，可以弄一些莊稼，吃喝不愁，到時候再給你說一房媳婦，不能吃喝全靠你大哥，他在城里開銷大很呢?！崩咸f氏溫柔的說。

　　“我要是能干活，補(bǔ)習(xí)那么多年干嘛？我就是想有一份工作，然后待在辦公室里。”王石大氣憤的說。

　　“石大，你看啊，工作有很多種，不一定要在政府部門工作才叫工作，其實現(xiàn)在村里人到廣東打工，一樣有發(fā)展很好的，只要苦得，那做什么事都能成功的。要不你到廣東去，說不定能闖出一條路來?！?p>　　“母親，我知道你說的，但是我還是不想打工，也不想在家干農(nóng)活，我還是想讀書?！?p>　　“石大我兒，當(dāng)年你爹去世后，沒有錢送你讀書，是我和你父親的責(zé)任，就怪你母親一輩子在家抓泥巴，沒有本事供你讀書。但是，不能抱怨你爸，畢竟他在法院工作，廉潔奉公是他應(yīng)該做的，不能悔了他的名節(jié)，也不能給組織抹黑，都是天意弄人，兒子，你要想開一點?！?p>　　“我王石大，豈能在家待著一輩子呢？我覺得在家干活沒有前途，我必須想辦法存錢，然后去考試，看能不能去讀高中什么的?！?p>　　“國家對年齡段有要求的，我建議你還是腳踏實地，好好的干出一番事業(yè)，不要再亂想了。好嗎？石大，好不好？”母親韋氏苦苦央求道。

　　“母親，我心里苦悶很，現(xiàn)在很心慌，你讓我把飯吃完好嗎？”

　　“你只要不鉆牛角尖，你的病情就會緩解。你喜歡城里的生活，那你完全可以拿一輛手推車在街上叫賣一些零食什么的，我見賣剪粉的都這樣，一天還是能掙一百塊錢左右?！?p>　　“賣粉多沒有社會地位，隨時可能被攆跑，對市容市貌有很大影響。我王石大拉不下那個臉?！?p>　　“只要不出去偷搶，找正當(dāng)?shù)腻X，就可以了。這個沒有什么的，大家都在謀生，你不能小看了。你哥丟工作之后，不也好好的找事情做嗎？不見得他一天非要做官的，我見他比在公安局的時候還自在一點，以前還要經(jīng)常加班熬夜的，現(xiàn)在自由多了?！崩咸f氏說：“石大我兒，好好考慮一下吧。你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一歲多了，只要你勤快，餓不死的，你母親陪不了你一輩子呢?！?p>　　“母親，不要說了，讓我把飯吃完?！?p>　　“以后煮飯炒菜，不要砍柱子來燒了好嗎？我哪天帶你到山上，看看我們承包的山林，你要燒多少砍多少都可以，老祖宗留下的房屋不能再破壞了?！?p>　　“那你要是干不了活了，不知道咋辦哦？我是不愿意干活的，要想干我早就干了。要是沒有柴，我只能拆房子了?！?p>　　固執(zhí)己見的性格，決定了他悲劇的一面，無論老太韋氏怎么規(guī)勸，都不抵用，他還是堅持不能讀書是父母的錯的觀點，這倒是和潘老佳當(dāng)年是一樣的。

　　王石大吃完飯，就到另一間房睡覺了，今天被潘老佳抱摔，屁股還很生疼。

　　母親韋氏已經(jīng)快七十歲了，她五十歲才生這個固執(zhí)的小兒子，老公工作忙，自己又住鄉(xiāng)下，對這個孩子最大的失敗是疏于管教，才導(dǎo)致今天的結(jié)果，要是自己當(dāng)年果斷的回城里居住，或許好一點，畢竟孩子的父親工作太忙。

　　韋氏為了節(jié)約電費，把燈關(guān)了，在床上看著空蕩的房間，久久不能入睡。

　　石邦奇和潘老佳回到打蘭寨茅草屋后，就沒有出來瘋玩，二人在鼎罐里放入半鍋水燒開，放入兩碗苞谷面，然后用木板做成的飯瓢在鼎罐里不停的攪拌，直到煮熟了才把鐵鍋放下來，一罐攪羹就出來。

　　石邦奇架起了炒菜的鐵鍋，放入一滴豬油燒化燒燙，舀一瓢潘老佳所說的源頭活水放入鍋里，潘老佳把切碎的十多個西紅柿放到鍋里燒開，再放一些鹽巴，二人就開始吃了。

　　別說，石邦奇在家都很少動手煮飯的，現(xiàn)在自己親自和潘老佳上陣，感覺胃口很好，兩下子就把鍋里的攪羹吃完了。

　　二人吃完之后，石邦奇命令潘老佳當(dāng)場把鼎罐和鐵鍋以及碗筷洗干凈，還威脅說不洗就不能到床上睡覺，潘老佳只能乖乖抬到門外的水龍頭下清洗。

　　潘老佳在石邦奇的要求之下，把房間收拾干凈。石邦奇坐在床邊，用墊睡的稻草剔牙縫，見潘老佳端水煙筒來，就挪開一點給他坐著。

　　潘老佳吸了幾覺，才把水煙筒遞給石邦奇，石邦奇重復(fù)了潘老佳的動作，過了煙癮之后，把水煙筒遞給潘老佳放好。

　　“石大爺，我們開始做道場咋樣？”潘老佳不茍言笑的說：“不然耗子真的太多了。”

　　石邦奇把剔牙縫的稻草扔到火坑里，看著潘老佳說：“我們先別談給耗子超度的的問題，先來說說你今天比武是咋回事？”

　　“石大爺，什么咋回事？”潘老佳很不解。

　　“你和我之前比武那么多次，今天為啥還使出了連環(huán)拳，你到底功夫有幾成？”石邦奇很不爽，所以興師問罪。

　　“我一個人在茅草屋很無聊，于是獨創(chuàng)了連環(huán)拳，專門取中線，出拳速度快，敵人就不能防備?！迸死霞芽粗钇妫f完就呵呵一笑。但石邦奇瞪著他看，立馬收住了笑臉。

　　“你以前肯定沒有把招數(shù)都使出來，你今天還有空翻加飛腿，一腳踢在老子的腳板心，你咋那么狠毒呢？潘老佳，我都說點到為止的比武傳統(tǒng)，你還在那瞎表演，以為只有你會武功。會的人多了去，你很愛表演哈?！笔钇婢褪菍ε死霞巡环?。

　　“石大爺，你比我大近二十歲，你都能彈跳自如，說明你功夫比我厲害，我不如你呢。以后我們街頭表演我們先溝通好如何？不過也要表演逼真，下次我隨身攜帶一個飯碗，要是有人給我們鋼镚子，我是不會客氣的，我們這叫賣藝?！迸死霞言诒P算著經(jīng)濟(jì)發(fā)展“藍(lán)圖”。

　　“你想得美，還要帶碗，那不是丐幫所為嗎？”石邦奇一百個不愿意，“你要是非要擺碗，那你就藏好，不要讓老子看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