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外面?”石邦奇對著破門板大吼。
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石邦奇知道偷聽者已經(jīng)走遠(yuǎn)。
石邦奇站起來,“潘老佳,你的女人來偷聽呢?!毕掳拖蜃笸崃艘幌拢疽獯箝T口位置。
“什么女人?石大爺可不要冤枉我哦?!迸死霞褍?nèi)心快速的思索,心里不禁發(fā)問:“到底是誰???”
“是不是耗子哦?我說的是耗子的母親,你的老情人,就是國寶媽?!笔钇娼又f:“她沒有小何氏漂亮,你喜歡她干嘛?”
“國寶媽?你說呢?我喜歡她什么?我也不知道。”潘老佳把念咒的工作停下來,托著下巴,“我很久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了,聽說她到城里去拉客?!?p> “拉客?真的假的?你可不能亂說話哦?真的,會壞名聲,比你睡她還難聽呢?!笔钇娼又f:“這個女人確實漂亮?!?p> “是哦,肥,滿,潤?!蓖蝗灰粋€聲音在門外接話道:“小兒子還是老佳的?!?p> “誰?誰啊?”兩位瘋神異口同聲的朝著門口問。
“我。”一個黑影打開門進(jìn)來,“馬老黑啊?!?p> “啊?你咋來了?不在學(xué)校值班?你溜回來干嘛?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石邦奇背著手坐在木板床邊,看著新進(jìn)來的老朋友馬老黑,“難不成打架了?”
“什么打架哦,老婆懷孕了,我疼還來不及哦,怎么可能打架?”馬老黑接著說:“我在兩公里之外的小學(xué)都能聽到你們說話,你們在念經(jīng)吧?”馬老黑黑溜溜的眼珠,轉(zhuǎn)得飛快似乎一秒都等不及。
“吹牛吧,你是順風(fēng)耳嗎?”潘老佳站起來問:“你老婆懷孕了那是好事,你老媽就不會欺負(fù)她了?!?p> “我老媽沒有欺負(fù)她,是她受不了別人的冷言冷語,說什么不會下蛋的母雞,是人也受不了?!瘪R老黑接著說:“我們現(xiàn)在感情好得很,已經(jīng)復(fù)婚了?!?p> “那恭喜老弟,我馬上可以當(dāng)爺爺了?!笔钇婧孟癜l(fā)現(xiàn)不對,“是恭喜干兒子,我馬上要當(dāng)爺爺了?!?p> “石大爺,叫我干兒子好像不對吧?我什么時候認(rèn)你做干爹了?”馬老黑忍不住反問。
“你不知為什么?”潘老佳笑著問。
“不知道啊,瘋子快說?!瘪R老黑接著直跺腳。
“你問你娘??!”潘老佳接著說:“我們都是瘋,大瘋不要說二瘋,大家都差不多?!?p> “我娘?和石大爺最多也就認(rèn)識,沒有什么,問就問?!瘪R老黑真的打開門,罵罵咧咧的就出去了。
潘老佳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話多了一點,馬上拿起鐵皮桶開始念經(jīng)來,想轉(zhuǎn)移一下石邦奇的注意力。
其實石邦奇也沒有在意馬老黑的舉動,他除了自己父母之外,叫誰都喜歡叫小輩,大威旁人都知道。
潘老佳似乎沒有知道,馬老黑可能喜當(dāng)?shù)⒆诱嬲母赣H可能是他留下的種。小霍醫(yī)生和潘老佳已經(jīng)有過很多次,只是最近幾個月沒有在一起,但潘老佳的種子特別有很強(qiáng)的生命力,再貧瘠的土地都能開花結(jié)果來。
石邦奇不會念經(jīng),他學(xué)著潘老佳哼唱一會,就靠著墻壁睡著了。潘老佳吼叫直到嗓門沙啞了才歪到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小何氏來到話題中心———茅草屋門口大喊:“老佳,吃飯,石大爺,吃飯了,快點起來,不然飯菜涼了?!?p> 吱呀一聲,大木門打開了,兩位瘋神快步流星的朝著潘老佳夫妻倆的新房———三間瓦房奔去,到堂屋,只見潘老炯已經(jīng)在品酒,大何氏則在打飯,小何氏挺著大肚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石大爺,昨晚來了也不和我喝一杯,我和村里人喝到大晚上呢。”潘老炯站起來和石邦奇打招呼,“歡迎石大爺,快點坐下來?!迸死暇伎粗诖蝻埖拇蠛问?,“老婆,給石大爺來一個酒碗,讓他嘗嘗新烤的酒,看好吃不?不好吃再調(diào)整藥方,不然糟蹋糧食呢?!?p> “還是潘老炯這個兒子懂事,孝順?!笔钇娼又鴮Υ蠛问险f:“兒媳婦,快點給石大爺?shù)咕啤!北娙斯笮Α?p> 潘老佳估計酒癮也犯,忍不住伸出舌頭舔嘴唇。
大家入座后,大何氏到端著一口鐵鍋來,“這是我妹妹的菜,你們都不能吃,是孕婦吃的。你們幾個都吃大炒菜和大鐵鍋里的?!?p> “也給我碗?!币粋€黑影從大門進(jìn)來。
“馬老黑,你咋來了?坐坐?!迸死暇紵崆檎泻簟?p> 石邦奇和潘老佳笑著不說話,行為可以看出來很歡迎的。
大何氏去拿來一個酒碗和一副吃飯的碗筷遞給馬老黑。
“大家既然都到齊了,那就喝一杯,馬上要過年了,祝大家新的一年,萬事如意,同時也祝潘老佳二胎能生雙胞胎,來干杯?!笔钇娑酥票鲋弊?,“咕嚕咕?!?,酒碗底朝天。
兩個女人不喝酒,另外三個男人也跟著干杯。
“石大爺,你和我娘好過?”放下酒碗的馬老黑還是問了,此行的目的估計要問清楚。
“豈此好過?說不定你都是他兒子?!迸死霞研ξ恼f,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馬老黑可是當(dāng)真了。
“怪不得馬保華處處都與我為敵,處處挑刺,原來不是我親爹?!瘪R老黑果然已經(jīng)瘋了,哪能輕而易舉的認(rèn)爹?可他太憋屈了,從馬保華把他關(guān)進(jìn)山洞里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恨這個爹。
“馬老黑,你別聽我弟弟瞎說,你姓馬,不姓石。”潘老炯規(guī)勸道。
“喝酒,喝酒,當(dāng)我沒有說?!迸死霞讶滩蛔⌒ζ饋?。那笑容很詭異,更刺激著馬老黑。
“老爹在上,受兒子一拜?!瘪R老黑離開座位,朝石邦奇叩三個響頭。
“???”大何氏和小何氏異口同聲的叫起來。
潘老佳忍不住大笑,潘老炯是正常人所以陷入沉思,石邦奇則翹著二郎腿,看著眼前的一切。
“兒子,我石邦奇認(rèn)你這個兒子了,你以后到哪里都要說你姓石?!笔钇婷鱿銦熥詡€點起來。只聽說馬老黑的娘和石邦奇戀愛過,但沒有聽說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關(guān)系,這一切太突然了。牛干巴肯定不會承認(rèn)和石邦奇睡得天昏地暗,石邦奇不是正常人當(dāng)然也記不得有沒有親密的過往,這是一樁懸案,沒有答案,當(dāng)年又沒有DNA一說,真相有時候不一定重要,他們高興就好。
王型燃
一切來得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