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開始動筆吧!,記得多少寫多少,盡力就好?!?p> 白依依知道自己只記住一半,但是她有太子的推薦信,天藥一行不敢不收她。清晨雖然記憶力差,可這她發(fā)現(xiàn)原主記憶力驚人,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她很有信心能通過一輪測試,但是為了避免太出風頭,她還是故意寫錯了幾個字。
太陽在湛藍的天空中緩緩移動,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白依依懊惱地起身。氣哼哼地等待宣布結果,幾個天藥一行一行的弟子收了宣紙。
一輪一輪的測試都過去了,一些人垂頭喪氣地相約著離開了,看樣子是知道自己會是什么樣的結果。所以還沒等結果出來吶,人就自己離開了。
白依依身邊的丫鬟小聲嘲諷:“小姐,這些人還真是不自量力,就這副模樣就來參加測試。天藥一行的人又不瞎,怎么會可能會選上資質平平的他們?!?p> 清晨在樹下靜靜等候,她隨意含著一根狗尾巴草,確實沒有姑娘家的樣子。不過她隨性慣了,這樣別人更不會發(fā)現(xiàn)她是女人。
人群看見韓當家的出來,就鬧哄哄地湊上去。韓信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些,他提高嗓門,字正腔圓道:
“下面宣布進入二輪的面試人員名單。白依依、靜玉、楊明果、田維刑、陸天明……”
“哎呀,有我的名,謝天謝地,老天保佑,我還是進入二輪了……”
與她同行的男子也很高興,笑道:“也有我的名字,咱倆最后都能通過就好了?!?p> 白依依不屑于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她由丫鬟攙扶著要走,韓當家叫住了她,眾人都扭頭看向她。白依依淡定地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韓信行了禮,輕輕問道:
“韓藥師有何吩咐?”
韓信老臉一紅,白依依不僅人長的美,說話還這般細聲細語,溫柔好聽:
“白小姐,是這樣的,天藥一行明確規(guī)定,不接受外人進入。所以還得麻煩白小姐明日前來測試,只能與其他人一樣走過來。不可乘坐馬車攜帶丫鬟,還望白小姐多多擔待?!?p> 白依依心里雖然非常不樂意,不過還是禮貌地微笑道:
“韓藥師不必緊張,明日我會獨自來參加測試,也不會搞特殊!”
韓行樂呵呵地回道:
“白小姐不虧是白尚書之女,果然通情達理,如此韓行在此多謝白小姐成全。”
白依依微微屈身,在轉過頭的瞬間,臉色一變,與剛才體貼溫柔地簡直是天差地別。這樣多變的女子,還真是少見。
韓信自然察覺到白依依的變化,整個人氣息都變了,天藥一行擺明了就是要針對她。一來天藥一行如今歸蘇鐵管轄,也不知道張小樓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既然要扶蘇家上位,這些蘇鐵自然不知道。他暫代天藥一行主事一職,也是私下的事,明面上張小樓還是主事。不過張小樓知道朝廷內(nèi)亂,為了皇帝之位,各位皇子明里暗里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她現(xiàn)在還沒有選擇那個皇子,畢竟歷來天藥一行都歸皇帝管轄。其他人無權差遣天藥一行任何人,這樣的殊榮是先帝特批的。
“靜玉公子,請留步!”清晨轉身要離開,韓藥師就喊住她。她指著自己,韓藥師點點頭,胖的小眼都看不見了。他笑著說,“靜玉公子,有人要見你,請隨我來吧?!?p> 兩人爬上高高的臺階,穿過一條僻靜幽深的小路,周圍的竹子粗壯高大,筆直地向上延伸再延伸……
一間茅草小屋出現(xiàn)在小溪對面,跨過小溪就到了茅草小屋等我院子中,韓藥師拱手道:
“靜玉公子在此稍作休息,徐藥師很快就來!”
清晨點頭道:
“好,辛苦韓藥師!”
夕陽已經(jīng)落山,天際沖起一團半圓形的霞光。霞光是橘黃色的。由里向外,色度逐漸由淺變深,最后變?yōu)殚偌t。
清晨正彎腰欣賞著開在院子角落,鮮紅燦爛的彼岸花,有一道清列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
“生此岸,長此岸,守望一生手難牽,縱然花葉兩不見,入骨相思在忘川?!?p> 清晨轉身就望見一席紅衣的徐深,這男人一襲紅衣似血,風起,衣袂飄揚,似乎有什么在汩汩流動。他就如那煉獄里的血蓮一般,美麗妖嬈,卻又危險。倒是與這血色彼岸花融為一體,魅惑妖嬈……
清晨只是盯著男子看,也不說話,一張俊美的容顏無限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再放大。清晨反應過來后一下子跳的老遠,拱手道:
“在下靜玉,請問公子是?”
徐深淡淡一笑,也朝清晨行禮:
“我是負責今天測試的徐深徐藥師?!鼻宄孔匀恢浪褪悄舷隹谥械膼奂t衣,愛撫琴的徐深徐藥師。只不過他找自己干嘛,難道是要給她開后門?
“你我也算舊相識,你穿上男裝我也認得你,清晨,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清晨點點頭,禮貌地笑道:
“我很好,謝謝關心!”
徐深有些失落,他低聲道:
“你不用跟我如此客氣,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那樣。南霄今天來找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其實他都不知道我們一直有書信來往。我也就沒有告訴他……”
清晨不好多說什么,她不知道徐深與原主認識,畢竟她是個假的,她現(xiàn)在僅有的記憶就是腦子里的只是從南霄開始的。說來也怪,除了南霄一人,她在這個世界還沒有認識的人。現(xiàn)在所有的人與事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陌生的……
“抱歉,我在草原受過傷,忘記了之前你我之間的事?!?p> 清晨的話讓徐深愣了一下,南霄之前來找他就與他說過清晨有些不同??磥砬宄坎挥浀弥鞍l(fā)生的事了,不過她依舊很聰明。
“無礙,你不記得沒有關系,不如我為你彈奏一曲,也許你能想起點什么?”
清晨見盛情難卻,就輕輕點頭。徐深進入屋內(nèi),抱著一把七弦古琴,琴身比尋常古琴要窄,通體烏黑,木色柔和,在院子中的彼岸花旁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