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人家嗎!雖說是無心,但說出來也沒人信??!
“誰能知道那其貌不揚的矮小子居然是清風閣的人,這清風閣閣主選人的眼光還真是犀利!那小子也是邪性得很,這整個清風閣也透著一股邪性!”隨風也忍不住吐槽道。
當初他們剛將血蟾蜍送到了清風閣兌換到了七葉花的消息,本是松了一口氣,閣主還準備好好慶祝一下,馬上便見著查那小子身份的人來報,那小子居然是清風閣的人!
他清楚的記得那日閣主的臉色也甚是復雜,一個人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此次去亡血崖好好選人!”
“若是你當初狠下心來,直接斬草除根,或許就沒那么多事兒了!”杜嵐灃想了一想,不禁又道。
沈清堯微微沉默,腦海中浮現出那矮小的少年如小獸般清澈的眸子,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讓人不由的覺得好笑。
那小子一看便知到是未經世事的,原本搶他東西已經很對不住他了,沈清堯也確實動了惻隱之心。
誰知道那小子居然大有來頭,是個有背景的!長這么大唯一善良了這么一次居然還給自己埋下了那么大的隱患!
這次去亡血崖,清風閣的人大概率會蹦出來給他們添堵,可能又免不了一場惡斗!一想到此,隨風便覺得一口老血如鯁在喉,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眾人談話間,“錚”一聲琴音似有那撥云開霧的力量,直直的傳入三人耳里,沈清堯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子中露出一絲詫異。
一聲過后,連綿不絕的琴音如那玉盤中滾動的珠子,忽輕忽緩,音調圓潤而又飽滿。倏爾,音調急促,聲聲入耳,牽動著人的心緒,使人的心跳似乎也跟著快了一拍。忽然那音調又如九天中的銀河,緩緩傾瀉而下,安撫著人的心緒。
沈清堯微微閉著眼聽了一會兒,在最后一個琴音落下之際,才將雙眼睜開,看向那三樓琴音傳出的地方,眸子中閃過一抹了然,這清風閣閣主還真是不凡!
“清堯!不會是那閣主吧?”杜嵐灃一臉的興趣,若不是沈清堯在這兒,他早就沖上樓去,扒開門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彈出這般曲子。
“杜公子,您還是別想著去對面了,那清風閣閣主一向神秘兮兮的,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隨風一見杜嵐灃的樣子便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道。
何況如今他們如今跟清風閣的關系完全不是那種能登門拜訪的程度!不被人家追著打就不錯了!
沈清堯淡淡一笑,看著那門慢慢的被里面的人打開,說道:“他們出來了!”
二人也跟著望了過去,緊緊的盯著那屋子,便見著一個灰袍老者從屋內出來后便沒人了。
杜嵐灃笑了笑道:“這清風閣主果然神秘!”
話音剛落,便見屋內走出來一個白袍少年,約莫十四五歲,那少年原本背對著他們,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忽然回過頭來向下看,清澈明媚的眸子如星辰般閃爍!
少年戴著一塊白玉面具,只露出了精致的下顎,一雙眼睛盯著他們眸光微微閃動。
沈清堯不由的一怔,怎的是他!那天在酒樓的人,心中雖驚訝,面上卻是淡然,平靜的眸子注視著樓上的人。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但觸碰到一起后便又收回了視線,似是不經意的一掃而過。
林淮衿也認出了他便是那日在大街上的沈家公子,原本對他有些好感,便禮貌性的沖他笑了笑。
沈清堯沖著他微微舉了舉杯子。
二人的互動看得周邊的人一臉懵逼。
待人走后,杜嵐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清堯:“你們認識?”
“不認識,只有過一面之緣?!鄙蚯鍒蚍畔率种械谋泳従忛_口道。
“可我看你們的樣子倒像是熟識已久,默契十足??!”杜嵐灃忍不住質疑道。
“我要是跟他熟識已久,還會到現在才得到七葉花的消息?”沈清堯神色淡淡的反問道。
杜嵐灃一噎,也知道是這個理兒,便不再問下去了,只感嘆道:“想不到這清風閣閣主竟這般年輕!”
“他是在那華倉山老怪物的扶持下走出來的,這般年少也不稀奇?!鄙蚯鍒蛴值?。
杜嵐灃:“……”
林淮衿出了屋子,一時興致便去密室查了查沈家的消息。
“沈家孫輩原有兩子,嫡子沈文昔從小就聰慧,年僅十三歲便中了秀才,被沈家寄予厚望,卻在十四歲時忽然暴斃而亡,只余下年僅六歲的庶子沈清堯!”
林淮衿慵懶的靠在鋪設好的軟墊上看著手上關于沈家的卷宗,微微瞇了瞇眼。
沈清堯的父親也就是沈家的少將軍在沈清堯四歲時戰(zhàn)死沙場,因此在沈文昔死后,沈清堯就變成了家中的獨苗。
皇帝想要一個好名聲,特開恩讓他這個獨苗在宮中教學,跟著皇子,公主們一塊兒讀書。
說是恩賜,實則卻是監(jiān)視,若沈清堯也展現出了一副才華橫溢的模樣,怕是也活不到如今這個歲數!
資質平庸嗎?大概也是為了生存才藏得那么深,不露任何鋒芒,連清風閣的消息都只有一點皮毛。
“小姐,剛剛那三人走了,不過是分開走的!”爾玉一臉疑惑的道。
林淮衿略微伸展了一下四肢,秀氣的眉宇中俱是慵懶,“要是被上頭那位知道這兩大世家的公子居然玩到了一處,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爾玉滿眼都是疑惑:“兩大世家!一個永安侯府?還有一個是?”
“平陽伯爵府。”
林淮衿懶懶的閉上眼睛,光看這二人如此親近,便知關系肯定不錯,這永安侯府的這位公子絕不是一個愿意受人擺布之人!
這京城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小姐,這里還有關于永安侯府大公子和少將軍的卷宗,你要看嗎?”爾玉指著那一堆書卷道。
“不必了!不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淮衿擺了擺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軟墊上,那神情像極了一只剛剛饜足的貓兒,沒有絲毫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