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邀請”大陸各方參賽(上)
但是他們很快回去了,因為還有正事要辦,重塑武魂殿榮光的一件正事。
一出天斗城地界,兩人便直接飛了回去。
回去之后,千仞雪重新開始處理其日常事務(wù)——當(dāng)然修煉也不會落下——而光正則去找了鬼豹。
畢竟,說動各宗門的事情,雖然說光正去可以更加不著痕跡,也給出更大的威壓或誠意。
但一來,光正走了不放心武魂城——現(xiàn)在可不是婚禮期間,誰知道唐三會不會想在武魂城廢墟上度蜜月呢;二來,光正畢竟太年輕、又在大供奉旨意下一直隱藏,認(rèn)識的人不多。說服這件事,也講究人脈,所以不那么合適。
所以,他才去找了鬼豹,這幾個月來,后者一直擔(dān)任著秘密聯(lián)絡(luò)員。
………
多年之后,在鬼豹前輩風(fēng)光大葬后,遺族們翻出了這本筆記。
里面的這一篇,就記述著他是怎么聯(lián)絡(luò)各宗門,讓他們參加新一輪魂師大賽的。
----------------------------------------------------------------------------------------------------
《鬼豹筆記·縱橫捭闔》
……前篇……
唐三婚禮期間,我秘密注視著星羅的動向,結(jié)果可謂閑極無聊。
畢竟,他們得給唐三面子,皇室簡直是傾巢而出。像這種高度集權(quán)的國家,皇室不在,別說主動入侵武魂殿了,天塌下來都沒人敢做反應(yīng)。
所以,其實我蠻希望那小子婚禮持續(xù)久一點,我這把老骨頭也好多休息幾日。
但是,雖然聽說婚禮極其奢華,也很快就結(jié)束了,我也只能回武魂殿復(fù)命。
果然,光正閣下派任務(wù)來了。
“星羅那邊,有什么異動沒有?”光正問道。
“沒有?!?p> “果然沒有。鬼豹長老,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重大的使命,要交給你去完成?!惫庹f道。
光正對我們這些老前輩都挺客氣,就是一點不好,太喜歡強(qiáng)調(diào)自己總是正確,非得用個“果然”不可。
說起來,光正閣下真是個怪人。我們都以為他要繼承教皇之位,不料他不知道從哪本古書里尋出教皇起源自武魂城主教的老黃歷來,不稱教皇,而只稱主教。
還把冕下改成了閣下。說是,新的時代精神。得,把教皇改回武魂城主教的時候,怎么沒有新精神了?
不過這也是光正閣下的好:我們都可以發(fā)發(fā)牢騷。我還記得小時候隨著父祖參見過還擔(dān)任教皇的千道流冕下,后來是千尋疾冕下做教皇,以及后來我成了長老,在比比東冕下手底聽差。
那三位各有不同,但都透著無比的威嚴(yán),就是那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
我們的少主,也是一樣。不怒自威,說一不二,生殺予奪。
光正閣下卻不一樣。幾位冕下的深邃的目光中的威嚴(yán),在他身上看不見。即使道袍華服,閣下看上去,還是很平平無奇,不似幾位冕下,一望便知其高貴。
這么說,可能顯得光正閣下不如幾位冕下——但說實話,在他手下做事舒心多了,不必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而光正閣下自有他的過人處。他的目光中雖然沒有那份尊貴威嚴(yán),卻另有寄寓。他的措置,也常常見出奇效,即使初見或許顯得奇怪。
不合常軌,別有宏圖。所以幾個月來,我們長老們,都越來越信服這位新的閣下。
話說回來,當(dāng)時一聽光正閣下說要交給我什么重大使命,我便揣度著說道:“閣下是要我去聯(lián)絡(luò)各宗,要他們參與魂師大賽吧?”
“不錯?!惫庹w下道,“重鑄武魂殿榮光,這便是第一把火?!?p> 之后,他便吩咐了一番,大抵是說,要巧妙利用對方的形勢和心理,連哄帶嚇,云云。
閣下說完之后我連忙應(yīng)承下來。其實我以前運營過情報系統(tǒng),這套程序,我比閣下熟練多了,只是不好當(dāng)面讓閣下失了面子罷了。
說完這些,閣下便把相關(guān)的魂導(dǎo)器給我。那些魂導(dǎo)器,每一個只有一顆珠子大小,向內(nèi)注入魂力,便可留下一段影音,各宗的負(fù)責(zé)人便可用此表示參賽。
而武魂殿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珠簾,只要那便珠子被記錄了什么,這邊便也會有一份出現(xiàn)。
這是用魂力傳導(dǎo)的,所以有距離限制;不過據(jù)說大供奉當(dāng)年試過,可以在海神島傳到武魂城,所以這也不足為慮。
之后,光正閣下又特別叮囑我?guī)拙?,因為有些?nèi)情,我級別還是低了,確實只有閣下他們知道。
“這次任務(wù)最難的部分,還是去昊天宗?!遍w下說到這里,眼中精光閃爍,“畢竟,他們實力最強(qiáng),所以最重要,也最危險。昊天宗留到最后再去,那時最好說動?!?p> “為什么?”我有些不解。
“因為,需要先讓唐三去一趟昊天宗,之后你再前去。保險起見,自然是最后去為好。”光正解釋了,又仿佛沒有解釋。
不過,之前的不少事,讓我覺得,光正說的都對,不管一時能不能理解。
說實話,一開始,我們長老,聽他的命令是,“打不過你,姑且聽令”,或者是“少主信你,姑且聽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管懂不懂,聽令再說”。
因此,我也就遵照著執(zhí)行了。
整個過程相當(dāng)順利。
說來諷刺,這些宗門,雖然武魂各異,宗旨不同,但是對付他們的套路,卻是驚人的一致。
最好笑的是,我一開始還吃了不少白眼。那時我還從門口讓人通報,一聽是武魂殿的,別人瞬間從彬彬有禮變成面色不善,非得看著我露出幾個魂環(huán)才罷休——小宗門一般六個便夠,大宗門需要八個,也就這差別了。
所以后來我都直接潛入,找到他們宗主說話,也省得麻煩。
說服他們的理由,都是大同小異。
就比如,我去找寧風(fēng)致。這是“嚇”的典型。
那天我突然潛入,老狐貍嚇了一跳。我自然是開門見山。
“魂師大賽?”那老狐貍聽了我的話,頗為猶豫,“不過,這可是你們武魂殿主辦的!”
“魂師大賽不是一向都由武魂殿主辦嗎?”看得出來,他是有這個心思的,而我選擇裝傻。
寧風(fēng)致是老狐貍,而這種人最喜歡的就是和智力比自己低的人對話。
“骨叔、劍叔的隕落,可和你們教皇脫不開干系吧?”
“兩位前輩的事,我也覺得很不幸,”我說道——塵心那教訓(xùn)菊花關(guān)那家伙是還不錯——“但是,這已經(jīng)是個事實了?!?p> “我想,我是大陸里各個封號斗羅里,比較弱的一位了;而即便是我,現(xiàn)在也站在這里了,不是嗎?寧宗主,您應(yīng)該知道,死的陣法攔不住活的人!”
寧風(fēng)致臉色一變,卻也不算大變??吹贸鰜?,他確實聰明,并沒有對護(hù)宗大陣抱什么希望,不過是用這個名頭,穩(wěn)住下面的低級魂師而已。
這一點,我自然也不會戳破。
“你要知道,家女可是有成神之姿!”寧風(fēng)致說到女兒,自得其來。
“恭喜宗主!不過,我聽說,成神后,在世間卻不能停留太久,一級神祇,也不過百年;連封號斗羅的壽命也不如??!”我說道。
寧風(fēng)致臉色又是一變。他心中,還是有一個宗門夢的。
“寧宗主,你可知,我們殿里現(xiàn)在財政拮據(jù),而你們七寶琉璃宗,可是富裕得很吶!”我說道。
“怎么?你們武魂殿,還想打劫不成?”他憤怒地問道。
“我只是陳述現(xiàn)實。另一個事實,這次大賽,會有不少自由魂師參加。”
“另外,我們武魂殿是干不出打劫的事情。不過,昊天宗隱世已久,怕是欠缺財用;藍(lán)電霸王龍宗的遺部,也需要復(fù)興;雪崩皇帝要鞏固自己權(quán)力,也需要建立軍功,而那婚禮可是把他國庫都掏空了?!?p> “我們七寶琉璃宗的財富,可是在你們獵魂行動里毀于一旦啊?!睂庯L(fēng)致說著,可惜,沒演出那種悲憤來,裝窮也太明顯了。
于是我冷冷說道:“當(dāng)初你們那幾個寶庫,你們兩位長老厲害,護(hù)住了;可不代表殿里不知道它在哪里?!?p> “你們打算以此為要挾么?”寧風(fēng)致逼問道,但他嘴唇已經(jīng)發(fā)干了,我看得出來。
“上三宗同氣連枝,他們就算知道你們有寶庫,也不用怪到我們武魂殿頭上來吧。”我冷笑道,這些宗門,呵呵!
“你不要以為,除了武魂殿,我七寶琉璃便無處可庇!”
放狠話了,基本上也就是快投降了。
“當(dāng)然有處可庇,如果你們成了唐門七寶琉璃堂,自然沒人敢對你們怎么樣?!?p> 我看著他瞳孔縮了一下。我就知道他對唐三那小子也沒什么好感,只是覺得他好利用而已。只是現(xiàn)在唐三成長都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便索性擺出一副老友的架勢。
而且他絕對希望保持宗門的獨立。
“到時候,昊天宗、唐門在大賽上揚威,又從你們這里‘借錢’,那壯大的可就是……”
“夠了!”寧風(fēng)致一聲斷喝,“你們武魂殿賊心不死,在這里挑撥離間,也休當(dāng)我七寶琉璃無人!”
“寧宗主,恕我剛才無禮,我這就告退?!蔽乙贿呎f,一邊把那個魂導(dǎo)器交了過去。
“不送!”他又高聲說道。
我自然是退了出去。
然后他探查一番,確認(rèn)了我“不在附近”,才拿出魂導(dǎo)器,又是尋思一番,報了名。
我暗嘆一聲“真要面子”,就又去下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