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打五十大板
駱辰星剛要說話可奈何身子太虛,一陣眩暈險些栽倒。
定北侯夫人著急壞了,“星兒……”
“陛下!我父兄兵困北境生死未卜,家中祖母病重昏迷不醒,短短幾日家中遭此橫禍試問這世上能有幾人能淡然處之,何況我母親她只是個弱女子?若此時再有人刻意唆擺,引導(dǎo)她敲登聞鼓她能不敲嗎?”駱辰星聲淚俱下,聞著無不動容,紛紛點頭認(rèn)同。
見此謝淮書憤然起身,“陛下容稟,楚王當(dāng)日的所作所為都有目共睹,郡主當(dāng)場吐血昏迷也是事實,她當(dāng)日的哭喊聲至今還在老臣耳邊回蕩呢,鐵證如山何來……”
“我不計較了!”
謝淮書一愣,猛地轉(zhuǎn)身直直看向了駱辰星,迎上女子淡然無懼的眼神,“我不計較了,行嗎謝大人?”
“郡主大度,老臣自是無話可說可是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
“大人,我朝律法也沒規(guī)定親王打罵了個小女子就罪無可赦的,何況被打罵之人不打算追究?!?p> “郡主可不是普通女子……”
“可我也不是朝廷命官吶,無權(quán)無勢的一個世子,還是個未經(jīng)正式冊封的世子楚王情急之下動手打一巴掌也沒什么大不了。”說完駱辰星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賤。
她母親和哥哥自然更受不了了,“星兒你……”
“母親放心,眼下最要緊的父親和大哥,是糧餉,其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這點委屈女兒還受得起?!?p> 莫璟宥心里一震,事情發(fā)展至今他第一次單獨對這個小女子有了些愧疚,同時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覺涌上了心頭,那種柔軟又帶著些刺痛的感覺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他后知后覺地回憶起當(dāng)日福安說得話,他說北辰郡主不能長壽?看了眼面前明艷坦然的女子,他想:老天不會那么不長眼的,她比誰都值得長壽,至少……醫(yī)術(shù)不錯,想了許久還是覺得很是不足,還有……廚藝不錯,對!廚藝!
就在他心猿意馬的時候謝家那個老匹夫又開始叫囂了,他說楚王羞辱郡主致使其昏迷不醒,又搬出了太醫(yī)那套不長壽的說辭,然后又說因為太醫(yī)這些說辭才讓大長公主急火攻心之類的。
駱家姑娘答得很漂亮,他都忍不住想給她鼓個掌,她說她壽數(shù)不長也不光是被楚王氣的,謝家姑娘的功勞也不小,不光三番兩次地找茬氣她還給她下過毒呢,太醫(yī)解那毒時可放了不少血,若真要計較就應(yīng)該放一起清算。
接著又罵謝家老匹夫說人家咒她,太醫(yī)那點醫(yī)術(shù)還不及她萬分之一,根本信不得,再者謝尚書也不是閻王要誰幾更死就幾更死。
謝家老匹夫當(dāng)時就氣綠了臉,他倒是覺得十分有趣,這還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看到那老匹夫臉色這般好看呢。
別說他了,機關(guān)算盡地皇帝都被逗得轉(zhuǎn)過了身,估計也是覺得戲沒看夠。
謝淮書一怒之下使出了殺手锏,他冷哼一聲說道:“郡主當(dāng)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可門外為定北侯府鳴不平的百姓沒有郡主的氣量?!?p> “既然是為我駱家鳴不平自然有我駱家去安撫謝大人費心了。”
說著她扣頭朝皇帝喊,“陛下,臣女應(yīng)邀去謝府赴宴要不是有尚陽郡主和寧國公主替臣女擋災(zāi),臣女怕是這會兒都入了土了,陛下您要為臣女做主?。 ?p> “是啊陛下,謝府這個周歲宴可當(dāng)真是熱鬧,去的人不是受傷就是被劫,甚至還遭遇了牢獄之災(zāi),依臣弟看不如賜謝尚書兩個得道高人給看看風(fēng)水,謝大人吶,你平日里也該讓府上的人多行善積德,上山禮禮佛什么的,別讓子女都閑著沒事四處招搖?!倍赜H王向來是個嘴毒的,陛下又極寵信他,所以滿朝上下沒一個人敢輕易招惹。
他這話不就明擺著罵謝家不是缺德遭天譴就是心術(shù)不正故意搞事情么,惹得底下謝淮書的對手們一陣笑,偏偏謝淮書還敢怒不敢言,只能三番五次地找皇帝請罪。
架吵完了該到皇帝最后宣判的時候了,他老人家大手一揮先是將眾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指責(zé)他們是國難當(dāng)頭不思為君分憂,成日拉幫結(jié)派無事生非的酒囊飯袋。
整個過程一個臟字不帶引經(jīng)據(jù)典、旁征博引、字字鋒利、針針見血……直罵得那些老臣恨不能以死謝罪。
要不是虛弱地快昏倒了,駱辰星巴不得拿個本本一筆一筆記下來,實在是精彩啊。
見罵得差不多了他也痛快了,痛飲一杯茶后開始宣布審判結(jié)果:楚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他三年的俸祿用來充軍餉。
駱家主母無事敲登聞鼓雖情有可原但國法難容,本應(yīng)充軍三千里但念在她多年來輔助定北侯戍邊有功,改為充軍三百里。又鑒于病榻上的大長公主需要有人伺候,而北辰郡主一片孝心代母受過,且她又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兩相一抵,過大于功,罰北辰郡主在東城門給百姓義診一月所需藥材等資費皆由定北侯府和楚王府出。
謝家家宴鬧得盛京上下不得安寧,罰謝淮書在一月之內(nèi)查清事情的原委,并給被劫的寧國公主和無故受牽連的尚陽郡主每人一百兩黃金,親自上門賠罪。
皇帝果然是皇帝,各打五十大板誰都不得罪,一場風(fēng)波算是平了,可駱辰星跟謝家的梁子算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結(jié)下了。
楚靖瑤是個既聰慧又了不起的女人,她全程一句話不說默默地扶著女兒往宮外走。
一出紫宸殿駱辰星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跟在身后的莫璟宥急忙上前將她扶到一邊坐下,然后手抵住她的背開始運功療傷。
駱辰星只覺得一股暖流進(jìn)入身體,渾身一瞬間就被巨大的暖流填滿了,不知道什么東西開始在體內(nèi)竄動,直抵胸腔。
那股力量駐足在她受傷疼痛的地方,接著像電焊似的將她的傷口悍住了,之后她覺得通體舒暢且充滿力量。
可隨著那只曾不減的力量持續(xù)的輸入她漸漸開始覺得五臟六腑像被人丟進(jìn)了熱鍋里,燙得快熟了。
“哎呀,燙,燙,燙死我了!她嚷嚷著便向前爬倒,躲開了那雙“微波爐”手掌。
只聽“啪”一聲面前的柱子裂了條縫,竟是被來不及收手的莫璟宥傷的。
見狀駱辰星立刻噌一下彈開了,然后向看鬼似的上下打量了莫璟宥一眼,想問什么但又忍住了。
莫璟宥也不言語,起身朝定北侯夫人行了禮便繞開兩人走開了。
而一直候在遠(yuǎn)處的駱辰軒急忙飛奔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到了楚靖瑤面前。
“等會兒回府我再與你算賬!”楚靖瑤冷冷地看著他道,然后丟下兄妹倆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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