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風清了清嗓子,連忙回道:“希望黃獄卒長如愿以償。我還得取回冊子,那就先告辭了?!闭f著,他行了個禮,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遠離了黃鋒所在的位置。而黃鋒也沒再吭聲,像是在思考。
張守風匆匆找到了自己放冊子的地方,取到后便去了更房。他把冊子留在自己放衣服的箱子里,換上自己原來的舊衣服,然后離開了南大牢。出了南大牢,他發(fā)覺陳家兄弟沒有再刁難他,便快步走出了青苔巷。
剛出巷口,張守風忽然遠遠看見兩位江湖女子,卻正是昨日在花尾巷看到的楊映雪和燕夢雨。她們面前的是另一個老熟人,虞澤翔家護院張圓。
燕夢雨一腳飛踹,張圓嘀哩咕嚕滾了出去,摔在墻邊,痛的直哼哼。旁邊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孩子,顯然是受了張圓的氣,正在一邊低聲哭,一邊向燕夢雨和楊映雪表示感謝。
“大姐,別哭了,沒事,這家伙不敢再欺負你了!”楊映雪側身安慰婦女道。
張圓忽然忍住疼痛,拼命爬了起來,罵道:“你們是誰?敢管我的事!不知道我是誰家的護院嗎?”
“管你是誰,欺負良家婦女就是該打!”燕夢雨冷冷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旁邊圍觀的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一片叫好,看來平素也受過張圓的氣。
突然間,從人群中躍出一個人來,直接躍到場地中央看身手屬實不錯。這人雙眼色咪咪地盯著兩女俠,口中說道:“張護院,別跟你家公子說我不幫他哈!我來跟這兩姑娘比劃比劃!”說著,他擺出了起手式,然后縱身直接就使用一套兇猛凌厲的拳法打了過來。
張圓見了大笑道:“虧得我家公子待你不薄,回去我就跟他美言你幾句!”
燕夢雨眼見不妙,開始迅速地左右閃躲,愣是沒有直面攻擊,而且趁著間隙問道:“你是何人?非要幫助無賴!”
“黑獅拳!夢雨,你閃開,本姑娘來!”楊映雪說著一個箭步跳了過來,竟使出了和對手一樣的招式。
張守風在后面看得真切,認出攻擊者正是自稱同樣來自獅王會的徐誥祖,心想怪不得招式相同,原本楊映雪和徐誥祖都是獅王會的弟子。
徐誥祖見狀大驚,忙縮手退后,臉色發(fā)白,道:“姑娘也是獅王會的?”
“家?guī)熇枭届o,你呢?”楊映雪收了手,口氣冷冷地說,“你師父沒教你要好好做人嗎?”
“原來是二師伯的弟子?!毙煺a祖立即恭恭敬敬地低頭說,“家?guī)煘醯懒?。師姐教訓的是!師弟魯莽了!師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
瞧見徐誥祖同門相見,張圓自知勝算不再,便忍著疼痛灰溜溜地跑了。
“不過師弟有一個問題,不知二位師姐,樂意不樂意聽??”徐誥祖忽然抬起頭,臉上掛著得意的冷笑?!皫熃愣际墙腥?,知道江湖的禮數吧?這里是京城,不是獅王會總部,在這里掌控獅王會分部的是我?guī)煾笧醯懒?。你們來到這里,卻不拜會我?guī)煾?,是否有失禮數?”
楊映雪和燕夢雨相互看了看,似乎覺得有點道理,都沒有作出反駁,雙雙皺眉。
張守風早都看不過去了,大步走上前,對徐誥祖說道:“我倒不是什么江湖人,不過作為旁觀者,徐誥祖,你說的沒有道理,江湖上即便有這樣的禮數,也不是你這么說的?!?p> 徐誥祖聞言變了色,待看清是張守風以后,卻又忽然譏諷道:“張大善人,是你小子?。∥易蛲頉]跟你說清楚嗎?你不配跟我說教!”
燕夢雨在徐誥祖之前就發(fā)現了張守風,只是笑了笑,沒說話。楊映雪則揚起眉,好奇張守風會說什么。
張守風卻胸有成竹地反擊道:“你不提烏道亮就罷了,你一提我反倒想起一件軼事。你這師父是不是還擔任刑部人道司副總教習一職?以前有一位世人敬仰的愛國義士史高烈,在去刺殺北方強敵天狼國國君之前,曾寫過一本描繪風土人情的名作《風林錄》,其中描寫到在拜會江湖友人時不需要過于客套。而烏副總教習似乎是隨同刺殺的人之一吧?他回到京城后也學著寫了一本,名叫《陰雷錄》。徐誥祖,你不妨回去仔細研讀一下,看你這師父是怎么說的?”
徐誥祖一聽,臉上頓時失去了光彩,轉而怒氣沖沖地說:“我?guī)煾傅臅匀晃易屑氉x過,不用你教!”說著,尷尬地逃離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