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炙耀思考著那天陽神的話中意味時,便聽外面?zhèn)鱽碛檬钟昧ε拇蚰鹃T的聲音,還伴隨著“炙耀,開門,是我,楓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媽的門給你拍碎了!”炙耀邊喊著邊瞬移到門口給他開了門。
“給,剛下樓買的蘋果?!睏鳚嵰皇治罩O果大口咬著,一手給炙耀扔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然后三步并兩步的躺到炙耀床上,此時的他剛睡醒一覺精神了不少,雖然按照炙耀的要求換了一身沒那么貴重招搖的衣服,但也哪有半分白天落魄的樣子?
炙耀看他那樣子也是一陣無語,:“不好好休息跑我這干什么?”
楓潔卻是大大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的在那里說著:“這不....是,找你商....量到地方了該...怎么做..嗎?!?p> 炙耀看他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先不說話等他吃完,自顧自的倒了杯不太熱的茶。
楓潔卻瞬間彈射起步,搶過炙耀手中的溫茶喝了一口。
炙耀就當沒看到,反問了他一句:“楓潔世子覺得我們應該怎么查?”
說道正事,楓潔才真正的正經(jīng)起來,:“距離凌木宗比武招親的日子還有十一天,我們兩個明天騎馬三天左右應該就能趕到,七八天時間想查清的話,其實不太現(xiàn)實,我在路上時候也想了想,凌木宗對外宣稱的夫人暴斃而亡其實有幾分可信度,但最不合理就是為什么夫人死了,凌木宗的宗主卻要急急忙忙的向天下英豪發(fā)請?zhí)銈€什么比武招親,我總覺得有幾分.....嗯,”
楓潔說道這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有幾分什么?”
“我也說不太明白,就是有幾分,嗯,悲觀的樣子?”楓潔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隨即看著炙耀。
炙耀有些意外,看起來這家伙也不像他想的那樣沒心沒肺。
“你說的我路上也想了一些,按你的說法,我覺得說托孤,倒是符合?!?p> “對對!就是托孤的意思!我總覺得他是想找個人照顧自己女兒,因為比武招親的彩頭也就承諾了些許財物珍寶,對于未來的女婿與宗門的安排倒是沒說,這點非常奇怪?!?p> “來的路上我托人打聽了凌夫人的情況,廣訊閣開出了高價,最終跟我說凌木宗雖對外宣稱凌夫人是暴斃而亡,卻有知情人說夫人其實當時是病困在珠山三日,之后才因病重而香消玉殞?!?p> “來的路上?你是怎么從我眼皮底下跑廣訊閣去的?”楓潔好奇問道。
炙耀卻是不想搭理他,皺眉說道:“你的關注點怎么總是那么奇怪?”
“嘿嘿,我這不是好奇嘛,下次帶著我去唄,不都說廣訊閣是這江湖消息最靈通的嗎,我到還真想看看這些消息販子是什么樣的。”楓潔也不當回事。
看著炙耀有種不想和他商量的樣子,楓潔趕緊峰回路轉(zhuǎn):“當然了,我這只是想幫你分擔一下壓力,你繼續(xù)說?!?p> 炙耀苦笑于楓潔的混不吝,接著便回歸正題,面色凝重的說道:“后來我又花銀子打聽了一下,廣訊閣的人說當時凌夫人病重,按道理來說應該廣尋名醫(yī),即便那邊不知什么原因隱瞞了夫人病重的消息也該在暗中搞些動作吧,可廣訊閣卻很明確的告訴我沒有過,由此也引出了這一個矛盾點,那就是為何生病了卻不尋求醫(yī)治的辦法,尋常百姓這種情況下都要托人情、賣家產(chǎn)找個郎中看看,何況是這天下十二宗的一宗之夫人?!?p> 炙耀喝著楓潔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楓潔卻陷入沉思,炙耀見狀也不急,慢慢品鑒著已經(jīng)涼了的淡茶,似乎和楓潔兩人這幾天所喝的大部分就是這些說不出來是什么茶葉沫子泡出來的淡茶,而在陽神府所喝的大部分都是幾十上百兩銀子的天下各地名茶,但奇怪的是楓潔并未有什么言語,倒也是在漸漸適應著、融入著。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些,此次咱們兩個也算是孑然一身,一切都得靠自己了?!绷季煤髼鳚嵅鸥袊@道。
“靠自己做事才是人生常態(tài),我們每個人的助力只能減輕你身上的負擔讓你飛得更高更遠,但能不能飛起來,看的還是自己有沒有應對陰雨狂風的翅膀。”炙耀似是有些感嘆,輕聲說了這么一句。
楓潔知道炙耀又想到了他的父母,那對被當今神王墨牘處死的將軍夫婦,曾經(jīng)的炙耀生活的很開心,他的父母在神都開了一家餐館,當時琉珞也還在,一家四口過的其樂融融。
那時的炙耀比現(xiàn)在輕松的多,每天都笑著在店里幫忙,而不像現(xiàn)在一般每天死氣沉沉。
“哎大晚上的也沒喝酒感嘆什么人生??!走,想感嘆人生喝酒去,咱倆出去逛逛,除了靈都我倒是沒逛過別的靈域城市呢?!睏鳚崒χ艘醇绱畋?,想拉著他出去。
“只是喝酒?對吧,我的世子殿下?”炙耀掙脫開,似笑非笑的盯著楓潔。
楓潔卻是有些臉紅,:“不然能去干啥?小爺又沒帶太多錢,再說這種小城,你覺得晚上能干啥?”
“喝酒啊,我還會想出別的事嗎?”炙耀反問。
“對啊,就是去喝酒,別在那想別的有的沒的?!闭f著又搭上了炙耀的肩膀下了樓。
沙金小城其實并不大,但靈族天生向往美好的心性也讓小城的夜晚并不孤獨,主街兩旁滿是飽經(jīng)風霜的漢子們大喊著讓鬧市更熱鬧些,五顏六色的彩燈、綢帶裝飾著如絕代風華美女般的小城,倒也賦予了這夜市人性化的欲羞還羞。
兩少年找了一家看起來在這小城中裝修最好的酒樓,此時正值晚飯時間,酒樓倒是人滿為患,各種穿戴金貴的老爺少爺們絡繹不絕,倒也彰顯了這小樓牌匾上的‘沙金第一樓’稱號。
又是如出一轍的滿桌葷菜和美酒,楓潔撕了只雞腿又端起酒杯和炙耀碰了起來,一杯杯酒下肚,兩人也終于有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楓潔依舊和以往一般侃天侃地,炙耀在旁邊微笑著附和。
也不知就喝多了還是怎么,楓潔正在那說著自己那天被上百土匪追殺時多英勇機智的關鍵時刻,卻一下沒坐穩(wěn),只聽“哐啷”一聲,世子殿下狼狽不堪的從椅子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手中端著的酒杯一下子灑到了兩人鄰桌在那大快朵頤的少年的飯菜里。
那少年穿著粗布衣裳,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有神,就是長得著實粗獷了些,滿身肌肉也是看起來不太好惹。
少年見飛來橫禍也是一愣,隨即又用筷子挑起飯菜放入嘴里,接著皺著眉頭‘呸呸’吐了出來,目光這才看向在地上趴著起不來的始作俑者,情緒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