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7點多了,王小倔牙也沒刷,臉也沒洗,拿上鑰匙、手機、充電寶,就沖出了家門。
戴上頭盔,騎上小毛驢,二十來分鐘,到了一個早餐店聚集地,開始接單了。
運氣不錯,一早上也賺了80多,他找了一個休息站充電休息了一會,閑著的時候又上游戲刷了會怪,現(xiàn)在經(jīng)驗是699了。
到中午更忙了,匆匆啃了兩個饅頭的王小倔,從休息站出來,繼續(xù)接單了。
“考拉來訂單啦”手機發(fā)出了提示。
“我靠,這么巧嗎?”王小倔手捂著臉,苦笑了下。
訂單寫著“水榭人家,3幢,吳韻詩小姐來了訂單,“一丟丟”鴛鴦奶茶兩杯。”
送外賣碰上前女友下單,估計能排進十大衰之一了。
王小倔想找個同行代送下,可高峰時期,誰會有空呢,無奈的他只好去了“一丟丟奶茶店”拿好了奶茶,騎著小毛驢出發(fā)了。
一路上,他想起了這個白富美的前女友,忍不禁嘆息了一聲,兩人是大學同學,一起加入了籃球隊,他是校隊王牌SF,前女友是拉拉隊之花,平時出去打比賽,隊里訓練,經(jīng)常有互動,兩人喜歡的音樂,愛看的書,世界觀,竟然驚人的相似,一來二去就談上了戀愛。
一起食堂吃飯,一起上課,一起圖書館復習,大學三年級的時候,二人甚至一起住到了外面,借的就是他現(xiàn)在住的房子,同甘共苦了一年多。
可說過的山盟海誓,白頭偕老,都輸給了現(xiàn)實。
他大學出來后,回老家照顧突發(fā)癌癥的母親,短短兩個月,本不富裕的家,所有錢都花光了,還欠了100多萬的債。但母親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可是每個月,還需要買一萬多的藥保命。
接下來很老套了,女朋友的母親知道了他們兩的事,找上門來,給了他張100萬的支票,要求很簡單。不要妄想癩蛤蟆能吃天鵝肉。
他的父親撕掉了支票,母親向著對方下跪哭求,表示自己隨時可以去自殺,不會拖累他們。
可是女友母親一句話,改變了王小倔的想法。
“我們的階級不一樣,韻詩能過這樣的日子嗎?我不在乎小孩子玩過家家,可你們?nèi)绻Y(jié)婚,我就把韻詩趕出家門。”
他看看自己家徒四壁的家,看看被父親摻扶起來的母親,想著溫柔善良的女友,他怎么忍心帶著她一起過這樣的人生呢?
“所謂愛情,就是讓你過的比我好。如果做不到,那我就放手?!?p> 王小倔點點頭,送走了女友母親后,呆坐在家門口,抽了十幾根煙。
“喂,吳韻詩,我們分手吧,我家里相親了一個合適的,準備要結(jié)婚了?!崩淅湔f完,他就掛了通話,號碼拉黑,通信軟件全部拉進黑名單。
哭著狂抽著自己嘴巴的他,被同樣哭著的父親拉了回去。
一個月后,等他回到了之前S市借的房子,發(fā)現(xiàn)女友的東西已經(jīng)都拿走了,那些一起抓的布娃娃,卻一個也沒帶走。
他走出家門,慢慢溜達到了平時和她一起牽手瞎逛的小公園,沿著公園中心的湖泊,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黑關(guān)園。
回到了家,他默默的整理好房間,把布娃娃帶出去燒掉了,睡在一個人躺著嫌大的床上,他把枕頭上,黑黑的,長長的頭發(fā)撿了起來,放進了她送的錢包里。
再過一個紅燈,就是水榭人家別墅住宅區(qū)了,門口的高大保安,看了下他手機上的訂單地址,然后很有禮貌的問他要了身份證,登記了下,就放他進去了。
前女友的家,他沒來過,只是聽說過這里,一幢別墅上億,他看著里面的一幢幢三層樓的西式建筑,不禁搖頭苦笑了下,就算賣腎,也要賣多少人的腎才能賺一個億啊?果然是不一樣的世界嗎?
將電瓶車停在3幢門口的白色瑪莎拉蒂和灰色面包車的中間。他看看別墅周圍,綠化覆蓋率很高,種著葡萄,枇杷、桂花等各種樹。別墅周圍一圈花壇,種著他叫不出名的鮮花。
別墅之間的間隔都很遠,周圍很安靜,附近沒什么人,應該就是她和某個誰在家吧。已經(jīng)找到新男朋友了嗎?
雖然他告訴自己說,已經(jīng)放手了,忘記了,可忘記初戀,忘記第一個有肌膚之親的女人,又談何容易,一股酸酸的感覺涌了上來。
到了大門口,看著門鈴,他有些膽怯了,再看看時間,快要超時了。
心一橫,他舉起了手,按響了門鈴,沒過一會,一個中年男人來開門了。
這個男人滿臉橫肉,身材高大,三角眼看了他一眼,就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
漫不經(jīng)心的接過了兩杯奶茶,男人什么話也沒說,“哐當”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渾渾噩噩的王小倔,走向了自己的小毛驢,他的心情矛盾的很,又害怕看到她,又遺憾沒看到她。
剛推出小毛驢,看著面包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前面關(guān)門前,他好像聽到了什么怪聲,像是人的驚呼聲。
“不對,這面包車和這小區(qū)不搭,肯定不是住這里的,如果是來干活的工人,主人家也不可能讓他們來拿外賣”
王小倔越想越不對,從電瓶車上拿起了沉重的回型鎖,重新走回了別墅門口。
按響了門鈴,還是那個中年男人來開門了,他不耐煩的問道:“怎么了,不是送好了嗎,還有什么事?”
“哦,對不起,顧客前面在訂單上備注了需要給她順路帶個東西,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蓖跣【笪⑿χ鴮λf道。
中年男人三角眼轉(zhuǎn)了幾下,問到:“什么東西?你給我吧?!?p> “啊喲,不是很方便,女人用的東西,備注一定要親手交到本人手上,麻煩你叫下她來拿下好嗎?”王小倔繼續(xù)微笑服務。
“我就是本人,你廢話真多,給我吧?!?p> 這時候里面又有一個粗曠的聲音,焦急的問道:“踏馬的到底什么事。哦,外賣啊,老三,別和他墨跡,叫他趁早滾蛋?!?p> 一個胸口有著眼鏡蛇紋身的大胖子,衣衫不整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看門口一個送外賣的,就準備回去了。
王小倔這還不懂嗎?擺明了是劫財劫色的強盜啊,一鐵鎖砸在了回頭的中年男人背上,男人直接飛出了三米遠,三角眼都差點被砸出眼眶子,一口血噴了出來。
王小倔自己都有些吃驚了,雖然是大學籃球校隊的王牌,身體素質(zhì)一流,可真沒想到,自己力氣這么大,一下能把這一米九的大漢砸飛。
他本來還準備多砸?guī)紫碌?,誰知道人都飛掉了,在地上吐血呢。他愣了下神,直接向樓梯上的男人沖了過去。
紋身大胖子有些慌了,反手從褲子后抽出一把匕首,對著王小倔刺了過去,他不敢殺人,避開了身體要害,瞄的是他大腿。
不知道為什么,王小倔看對方的動作,覺的很慢,雖然不像是慢鏡頭,可確實很慢。
他往邊上一跳,避開了匕首的攻擊,一腳踢在大胖子屁股上,“轱轆轱轆咚”,大胖子一路滾下了樓梯,運氣真好,匕首竟然沒扎到自己。
樓梯下又有兩個黑色短袖男子,不知道從哪個房間沖了出來,一看這情況,把裝的滿滿的背包,仍在地上,一人拿了一把短刀,向王小倔撲了過來。
慢,很慢,太慢了,在王小倔眼里,他們的速度和小學生差不多,側(cè)身躲開一刀,接著他一拳,把個強盜打的360度翻身,掉下了樓梯。
另個強盜有些看不懂了,樓梯上這個看起來精瘦的小帥哥,怎么力氣大的像棕熊一樣?正常人一拳能把近200斤的人打飛起來嗎?
他有些害怕了,剛想逃跑,一道人影沖了過來,他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個拳頭在靠近,然后臉部一陣劇痛,飛在空中的他,失去意識了。
把四個強盜打趴下的王小倔,還是有點不敢置信,雖然對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有信心,大學也打過幾次不吃虧的架,可還是沒想到,竟然摧枯拉朽的就解決了四個大漢。
“應激反應嗎?”一邊這樣思索著,一邊往樓上跑去。
二樓有6個房間,一扇半掩的門里面有些聲音,他一腳把門踢開,一個40多歲,風姿猶存的中年婦女被剝的只剩性感的三點式了,手腳被綁,嘴巴被堵著仰躺在床上,正驚恐的在掙扎呢。
“罪過罪過,是她媽媽?!边@下算是母女都看過了的王小倔,苦笑著念叨。
很輕松的解開了綁著的繩子,拿掉了堵在口中的.....慌張的扔掉了堵在口中的,性感黑色蕾絲內(nèi)褲。王小倔著急的問道:“阿姨,韻詩呢,韻詩在哪個房間?”
“被,被綁架了,就前面不久,被他們當中一個人綁走了,快去救救她,王小倔,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前女友母親哭喊著叫嚷道。
不好,門口的面包車!
“阿姨,你報警,我下去追?!?p> 說完,王小倔使勁扯開了死抓著他的手臂,向窗戶跑去,往下看去,面包車里有人,而且好像感覺到了不對,發(fā)動了車子,準備要開走了。
“去你大爺?shù)??!蓖跣【笈鹨簧恚艿蕉顷柵_,跳了下去。
還好,二樓不高,跳了下去的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就站了起來。
啟動了的面包車,已經(jīng)向他開了過來,駕駛座位上的四眼男人,狠狠咬著牙向他撞了過來。
“不能躲開,躲開他就跑了,也不能硬撞,撞上我就完蛋了?!?p> 短短一秒,王小倔腦子飛速的轉(zhuǎn)了一圈,躲還是不躲呢?
眼看著面包車越來越近,王小倔決定拼了,他對自己的彈跳力有信心,算好時機,他跳了起來,雙腳在前,兩腳蹬在了車前窗上。
相互撞擊的力道,將車窗玻璃踢了下來,龜裂開,卻沒粉碎的玻璃,直接整塊壓在四眼男人身上,還附加兩只腳。
四眼男人,整個臉都被玻璃壓變形了,眼鏡也碎掉了,鼻梁骨也斷掉了,可昏迷的他,腳還死踩著油門。車子不受控制的撞向了綠化景觀。
“啊....好痛,好痛?!蓖跣【蟊蛔策M了綠化帶,在地毯一樣的常綠草坪上,來回打著滾,這疼痛可比他平時打球受傷,打架受傷嚴重的多了。
在地上猛喘氣了半天,王小倔踉踉蹌蹌的起來了,走到面包車后面,打開了車門。
車里面有一個大旅行箱,在發(fā)著熟悉的喘息聲音。
打開了旅行箱拉鏈,被綁著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圓圓的小臉蛋被悶的通紅,長發(fā)已經(jīng)剪短到了香肩,秋水般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溫柔的從她的小嘴里拿出了絲巾,這女人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了他食指上。
“痛啊,痛啊,十指連心??!你這女人不識好歹啊,我拼命救你,你還咬人。”
王小倔又在地上打起了滾,雖然這女人以前也喜歡咬他,可從沒咬這么狠過,他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對不起啊,我,我還以為是夢呢……你,你沒事吧?”熟悉的輕柔聲音在面包車里響起。
“沒事個屁啊,你讓我咬一口試試,狗咬呂洞賓?!?p>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輕柔的聲音有些不開心了,和以前一樣,雖然不開心,她也不會大小聲。
“沒事沒事,呂洞賓咬狗,天經(jīng)地義?!?p> 王小倔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來給她松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