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春說:“小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還是跟少爺坦白一切吧!”
田小鶯拼命的搖頭,苦苦哀求道:“不,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我不,我不想再回到從前那樣,處處對人低聲下氣,處處看人臉色做事了?!?p> 林小春瞪大雙眼,看著田小鶯,這個以前跟她一起長大的姐妹,現(xiàn)在卻變得那么陌生。她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小鶯,你想過沒有,少爺是如何精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一直被你蒙騙呢?上次你只不過是被你碰巧蒙騙過關(guān),下次呢?少爺是世爵之后,被他知道你騙了他,到時候,不只只是你一個人治罪,你的家人們也會受牽連的。小鶯,你就清醒一點,好不好?”
田小鶯抬起頭來看著林小春說:“你真的不肯幫幫我嗎?”
林小春說:“我這就是在幫你,小鶯,你不要一錯再錯了。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揭穿了,后果很嚴重?。 ?p> 田小鶯站起來,緊緊的抓住林小春的雙臂說:“不會的,小春,你聽我說,只要我能被少爺臨幸,哪怕是一直做個通房丫鬟,我也認了。到那時候,就算我被揭穿了,我相信少爺?shù)臑槿耍隙ú粫盐以趺礃拥?。?p> 林小春聽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推開田小鶯的手,不停的搖頭,喃喃的說道:“你這想法太可怕了,你,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少爺跟他說清楚?!?p> “不要……我求求你……”
田小鶯見狀,急了,連忙沖上前阻止林小春。
“你放開我,你放手……啊……”林小春掙扎著,倆人推搡的時候,林小春一下沒站穩(wěn),失足摔下山崖。
“不要,小春……”田小鶯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地步,她望著山崖下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她忍不住叫了兩聲:“小春,小春……”
可是四周一片寂靜,田小鶯瞬間慌了,她怎么辦?怎么辦?
田小鶯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一片寂靜。她慌忙往回走,正要走回她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她想了想,又悄悄的溜進林小春的房間里,她悄悄的把林小春的隨身用的東西和衣服收拾在一個包袱里,然后,拿著包袱悄悄的走到后院里。
后院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田小鶯往四周看了看,走到一口枯井旁邊,把林小春的包袱扔進枯井里。
田小鶯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緩緩的走到床邊,躺在床上,可是一閉眼,腦子里全都是她跟林小春爭吵,林小春摔下懸崖的一幕。
田小鶯被嚇得滿頭大汗,坐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卷縮在床角,瑟瑟發(fā)抖。
第二天,田小鶯起來后,她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忙著自己的事情。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聽見別人議論林小春失蹤的事。還好平時她跟林小春很少來往,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就這樣擔驚受怕的過了幾天,慢慢的,她那崩緊的神經(jīng)才慢慢的松了一下,不過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常常做惡夢。
……
蔣錦蘭急急忙忙的跑進湖邊的一個涼亭里避雨,她也服了她自己了,今天下午想著沒什么事,就想把前幾天跟陳蕓芝借的傘給她還回去。
在薛府附近剛好碰見陳蕓芝,蔣錦蘭就把傘還給她。誰知道,蔣錦蘭回到半路,又下起了大雨。蔣錦蘭慌亂中見湖邊有一座涼亭,就慌忙往這邊跑。
蔣錦蘭跑進涼亭里才發(fā)現(xiàn)有個人坐在涼亭中間的石椅上,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副圍棋,黑白兩種棋子零星的擺在棋盤上。這是一盤殘局,薛澤賢常常一個人擺著這樣的棋局,然后,苦苦地想著破解之法。
蔣錦蘭靠近看了看棋盤上棋子的擺法,想了一會,忍不住拿起一個白棋放在棋盤上的一處黑白棋之間,說:“這樣不就可以破解死局了嗎?”
當蔣錦蘭的手落在薛澤賢的面前時,薛澤賢聞到一種熟悉的,淡淡的香味。
好熟悉的香味!
這香味就是“憶書苑”里留給他手帕的香味。
薛澤賢抬頭看去,一雙明亮的雙眸,透著迷人的色彩,艷麗的臉上還淌著幾滴雨水。薛澤賢覺得就像陰暗的天氣里突然看到一縷陽光,讓他的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色彩。
薛澤賢說:“姑娘,我們下一盤怎么樣?”
蔣錦蘭看著亭外的大雨,不知道還要下多久呢!反正這樣等著也是無聊。再看看薛澤賢一眼,眼前的男人長得眉清目秀,儀表非凡,氣宇軒昂,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于是爽快的說道:“好啊!”
一直站在薛澤賢身后看著湖水發(fā)呆的呂堯祥,聽見聲音,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整理棋盤??匆娛Y錦蘭,忍不住開心的說道:“錦蘭姑娘,想不到在這里碰見你,好巧?。 ?p> 蔣錦蘭這才注意到呂堯祥,她微笑著說:“呂公子,好巧?!?p> 薛澤賢有點不可思議的說:“你們倆認識?”
他千辛萬苦要尋找的人居然跟是呂堯祥認識的人。
呂堯祥開心的說道:“少爺,上次就是這位錦蘭姑娘幫你繡的畫,你還贊她繡得很好呢!”
呂堯祥說著說著,聲音不知不覺的變小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少爺看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要把他千刀萬剮的樣子。
蔣錦蘭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哦,原來他就是那個固執(zhí),刻薄的主人?!?p> “我固執(zhí),刻?。俊毖少t冷冷的說道。
他和她都還沒有見面,居然就給他標上固執(zhí),刻薄的標簽。呂堯祥究竟在他背后說他什么壞話了?
呂堯祥聽了,瞬間覺得鋒芒在背,萬箭穿心。他覺得他離死神不遠了,他慌忙把棋收拾好,乖乖的退到一邊。
蔣錦蘭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些,她認真的琢磨著薛澤賢下的每一步棋,認真的下著。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下到一半,倆人不分伯仲,難解難分。
薛澤賢突然停下來說:“這樣下法,有點無趣,要不我們各自下個賭注怎么樣?”
薛澤賢說完,他打開一直放在他左手邊的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塊色澤鮮艷的祖母綠寶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薛澤賢說:“如果錦蘭姑娘贏了,這寶石就歸姑娘所有了?!?p> 蔣錦蘭看了,咂咂嘴,苦笑著說:“好是好,只是現(xiàn)在我身上沒什么值錢的東西?!?p> 薛澤賢慵懶的說道:“這無妨,錦蘭姑娘的刺繡這么好,每一件也堪稱精品。如果錦蘭姑娘輸了,再給我繡一件東西就可以了?!?p> 蔣錦蘭想了想說:“這個倒是可以有,只是你想讓我繡什么?”
薛澤賢嘴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他認真的說道:“這個嘛!我見姑娘棋藝精湛,不如就等在下勝了姑娘再說吧!”
蔣錦蘭想著:如果是刺繡的話,那是沒什么我繡不了的。而且她也未必會輸??!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到這,蔣錦蘭說:“好呀!就這樣說定了!”
薛澤賢正巴不得蔣錦蘭答應(yīng)呢,他見蔣錦蘭爽快的答應(yīng)了,他也開心的說道:“好,就這樣說定了,呂堯祥,你來給我們作證。”
倆人說定了后,繼續(xù)下棋。
蔣錦蘭眼看著自己就要一步一步的把薛澤賢引進一個圈套里,還差兩步她就可以大獲全勝了。蔣錦蘭忍不住在心里為自己暗暗喝彩。
可是,可是……
就在蔣錦蘭還差一步棋的時候,薛澤賢下在一個她萬萬想不到的位置上,讓她的整個棋盤滿盤皆輸。
這怎么可能?
蔣錦蘭瞪大雙眸,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不禁有點欲哭無淚啊!
她還是太大意了。
蔣錦蘭放下手中最后一個棋子,無精打采的說道:“說吧!你想讓我繡什么?”
薛澤賢把面前放著祖母綠寶石的盒子推到蔣錦蘭面前說:“在下名叫薛澤賢,這個送給錦蘭姑娘,就當作是我們的見面禮?!?p> 蔣錦蘭把盒子想要推回去,可是薛澤賢的手按著,她根本就推不動。
蔣錦蘭說:“這寶石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再說了,愿賭服輸,我輸了,就要遵守諾言?!?p> 薛澤賢站起來說道:“這寶石我既然已經(jīng)送給了錦蘭姑娘,哪里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薛澤賢說完,向亭外走去。
蔣錦蘭連忙叫住薛澤賢,說道:“誒,你還沒說你讓我繡什么呢?”
薛澤賢停下來,轉(zhuǎn)過身來對蔣錦蘭說:“姑娘是真的想要幫我繡?”
蔣錦蘭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愿賭服輸?!?p> 薛澤賢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的說道:“我想要的,只怕姑娘不愿意幫我繡!”
蔣錦蘭不耐煩的說道:“你就說是什么?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我繡不了的東西?!?p> “那好吧!在下什么都不缺,就就一條腰帶。錦蘭姑娘就為我繡一條腰帶吧!”
薛澤賢說完,也不等蔣錦蘭說什么,大步流星走出向亭外,呂堯祥也連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