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能說會道
賀家馬車內(nèi)。
賀知書一直回想著溫世傾方才瞧她那眼神,越想著心里越是開心,是一種莫名的開心。
自上次落水被救后,她便對世傾有了好感,因當(dāng)時(shí)自己受了驚,滿腦子害怕與模糊,她是看不清世傾的臉的...
可就是心里一直有他的影子,許是在她萬般懼怕,以為自己要隕命時(shí)出現(xiàn),所以才深深烙在她心里腦里罷。
之后她清醒了,便一直在腦想著這個(gè)救她的郎君究竟是生得哪般,印象中只知他身姿又高又纖瘦,也是壯實(shí)...
可經(jīng)今日這一見,倒是意外的讓她有些驚喜,她是看清了世傾的臉,也聽見了他的聲...
未曾想,世傾竟是這般的俊俏好看,這是她幻想許久都未曾想到的。
賀侯爺無意瞧了一眼賀知書,只見她低著頭笑著,賀侯爺不明笑意,便用胳膊頂了頂身邊的賀夫人,又示意她瞧知書。
知書自小便是曹安珍一手帶大的,可是她肚里的蛔蟲,瞧知書這般笑,曹安珍心里便已知是為何了。
賀夫人清了清嗓子,說:“溫老夫人說,過些天要給溫府的姑娘們請宮廚嬤嬤,這次不學(xué)什么女紅、點(diǎn)茶、插花焚香的,便只教學(xué)做點(diǎn)心的”
“點(diǎn)心?又不是窮苦人家,學(xué)這個(gè)做甚?這貧民家的姑娘學(xué)點(diǎn)心是為了討生活,世家姑娘學(xué),是閑著?”賀侯爺不明。
“便當(dāng)是打發(fā)打發(fā)日子,無事做著吃也好,便當(dāng)是玩了”賀夫人一臉嫌棄的瞧了一眼賀尋。
“倒不如讀書識字的好”賀侯爺說。
“姑娘們讀書,懂些禮,識些字便好了,莫不是要埋頭苦讀,將來跟著去科考不成?”賀夫人說。
賀尋聽著有理,可如此認(rèn)了又覺著有些失臉面,無奈,只得擺手瞧著外頭:“得了,我說不過你”
賀夫人瞧知書無在聽,嘴角一笑又說:“溫老夫人有意邀我們姑娘到溫府學(xué)做點(diǎn)心...”
賀知書猛的抬頭:“老夫人邀我去溫府學(xué)點(diǎn)心?”
賀夫人緊盯著賀知書的神情變化:“書兒可是不想去?”
賀尋瞧著知書,知書拼命點(diǎn)頭:“去,我去,母親,我要去!”
賀尋竟有些失望的別過臉,可曹安珍卻得意,果真被她猜中了心思:“恐只學(xué)五日...”
“幾日都去,且溫老夫人有這般好意,我們晚輩的,又怎好拒了不是”知書撈過曹安珍的胳膊撒嬌道。
曹安珍笑了笑,心里已經(jīng)明了:“丫頭,你心里想著什么,可瞞不過你母親”
知書神情變了變,又緊貼著曹安珍的胳膊:“母親說什么呢,我有何可瞞母親的...”
曹安珍清楚知書臉皮薄,且賀尋這會也在車內(nèi),便不拆穿知書的小心思了...
溫家四房。
七姑娘正從四姨娘屋里頭出來,便在一處瞧見了五姑娘,見她心情倒是不錯(cuò),七姑娘也湊上前去:“五姐姐”
五姑娘聽著聲,正好她要將香丸給云葵:“七妹妹來得巧,五姐姐有東西要給你”
七姑娘好奇,走快了些跟上:“五姐姐這般好心情,莫不是祖母又給五姐姐什么好東西了?”
“恐要讓七妹妹失望了,只是姐姐自個(gè)兒做的一些香丸子”五姑娘說。
“五姐姐做得香丸子是最好的,七妹妹愛之不得呢”七姑娘說。
五姑娘瞧了一眼七姑娘,嘴角一笑:“七妹妹何時(shí)嘴這般能說會道了?”
七姑娘笑了笑:“那不是我們姨娘教得好”
五姑娘笑著,摸了摸七姑娘的腦袋:“看來,七妹妹是長大了,那五姐姐可得多給七妹妹幾些香丸,當(dāng)是獎(jiǎng)賞了”
“甚好甚好,五姐姐的香丸子妹妹最是喜愛了”七姑娘心情也不錯(cuò),這會蹦了蹦。
七姑娘陪同五姑娘回到屋內(nèi),寒露已將所有香丸子和好了,艷兒幫著給收拾收拾,這會都退到一旁。
“在外頭便聞得香味了”七姑娘坐到桌旁,拿了一盒開著聞:“好聞!”
“五姑娘,每一盒子十二顆香丸子,和著和著,竟還多出六顆來”寒露說。
“方才五姐姐可是說要多給我一些的,這不正好,我要了一盒,那多出來的六顆我也一并拿走了”七姑娘說著,打開盒子便將那六顆香丸子往里塞。
五姑娘應(yīng)好,又吩咐寒露將其他幾盒給各房送去,最后僅剩的兩盒,一盒是給四姨娘的,另一盒便是留給自個(gè)兒。
五姑娘讓艷兒將香丸子放到柜子里,自個(gè)到繡棚前坐下繡花。
七姑娘將香丸子遞給身邊的小寒,自個(gè)兒搬來凳子坐五姑娘旁,正巧,四姨娘這會在外頭進(jìn)來了:“這般香...蓮兒可是又在制香”
“姨娘”五姑娘與七姑娘起身作揖。
四姨娘瞧了瞧:“沒在制香啊?”
“姨娘,香都制好了,給各房送去了,姨娘這盒我是想晚些親自給送過去的”五姑娘說。
“如此,那這一盒待會回去我自個(gè)帶走了”四姨娘尋一處落坐,又指了指繡棚:“蓮兒繼續(xù)繡花便是,姨娘我是閑著無事,過來嘮嘮嗑,吃吃茶來的”
“方才我與姨娘嘮嗑嘮得夠多了,姨娘也不閑累”七姑娘說。
“你這丫頭,方才夸你懂事了,這才轉(zhuǎn)眼不見,又是這般”四姨娘說著歪了身,一手撐著額頭。
七姑娘嘟了嘟嘴,坐到四姨娘身旁:“五姐姐,聽聞你與大姐姐她們陪賀家姑娘在花院吃茶,你們可有聊了些什么?”
五姑娘頓了頓,接著繡花:“倒也無說些什么,只是談些書中道理罷”
“書中道理?這般無趣,那六姐姐可也真聽得下去”七姑娘說。
“賀家姑娘可是候府獨(dú)女,可有耍性子?”四姨娘好奇問。
五姑娘停下手中動(dòng)作,搖頭道:“賀家姑娘說話舉止間,皆是溫柔,不僅無耍小脾氣,且還親切得很,可見心底是善良的,又如她名字一般,是知書達(dá)禮的”
四姨娘有些意外,這可是堂堂侯爵府獨(dú)女,不該是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且耍公主脾性的嗎,怎會是這般乖巧懂禮?
“莫不是還真給我猜中了,這是天意”四姨娘說;七姑娘倒是一臉不知,而五姑娘卻心知肚明般,知道四姨娘指的什么。
聽著想著,五姑娘這會分了心,不小心被針扎了手,看著手指就要冒出血滴出來,五姑娘連忙將手指含在嘴里。
四姨娘這會瞧了過來,倒是將五姑娘的神情及動(dòng)作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