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自尋悲傷
“三妹妹?”曹南與曹北路過院門外,正瞧見曹汐蹲地上啜泣著...
曹南最是疼愛自己這個嫡親妹妹,而曹北是外室所生的庶子,自小養(yǎng)在曹娘子身邊,他是一向不受曹汐待見的,只是在外頭要好些許。不過這般不受待見,也是因為他的一張嘴與性子。
“大哥哥...”曹汐一見曹南,哭得是更厲害了。
曹南心疼的將曹汐扶起,給擦拭眼淚:“三妹妹,是誰欺負(fù)你了?告訴大哥哥!”
“這般愛哭,簡直丑陋至極”曹北眼睛別過另處,神情厭煩。
“曹北,你給我滾出去!”曹汐氣得指著曹北罵。
“三妹妹,不可無禮,怎說他也是你二哥哥”曹南將曹汐攔住,又瞪了一眼曹北,警告他閉嘴。
曹汐咽了咽口水,又哭了起來:“大哥哥,伯懷哥哥不要我了...曹汐想嫁給伯懷哥哥”
“真是不害臊!”曹北一臉嫌棄;曹汐氣得又是大罵曹北。
“三妹妹聽誰說的,伯懷不是一向與你走得最近嗎?”曹南問。
“母親今日去姑母那了,姑母說,他們可不管伯懷哥哥婚娶之事...伯懷哥哥想娶誰都隨他意,可...可伯懷哥哥本無意于我,現(xiàn)如今姑母如此說,那我不就真完了嗎...大哥哥,大哥哥可給妹妹想法子呀!”曹汐懇求著,哭得實在可憐。
“伯懷是個鐵心的,姑父姑母自然難管教他,且他如今也未對姑娘,想是一心在科考上,三妹妹不如再等等?”曹南說。
“他有,他肯定有心意的姑娘...”曹汐擦干眼淚,哽咽說著。
“伯懷又無與你說”曹北隨口一說。
“伯懷可有與你說?”曹南問。
見曹汐搖頭,曹北不屑搖頭一笑,曹南倒也松口氣:“既無說,妹妹又何必自尋悲傷呢”
“可溫家五姑娘青睞伯懷哥哥,上次五姑娘來,還帶走了伯懷哥哥...伯懷哥哥定是有意于她,不然...”曹汐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一手拉住曹南的手:“大哥哥,你說我該怎么辦?我想嫁給伯懷哥哥,我只要伯懷哥哥...哪怕是做伯懷哥哥的姨娘,我也心甘情愿...”
“休要胡說,你是我們曹家的姑娘,哪能做小的”曹南說。
“三妹妹可莫丟我們曹家臉...再說,三妹妹便是愿做小的,可沈家也未必愿娶三妹妹...二哥哥可好心奉勸三妹妹一句,莫吊死在一棵樹上,不值”曹北實在看不下眼,這才好心提醒。
曹南覺著有道理,也同意曹北的說法,可曹汐卻怎么也聽不下去,這會是推開曹南,自個兒跑回屋繼續(xù)哭著...
“三妹妹一根筋,她想丟這人,我可丟不起”曹北說。
“二弟弟便是不開口,也無人覺著你是個啞巴”曹南瞪了一眼曹北,隨后甩篷離開。
曹北嘴角一笑,瞧望一眼曹汐離開的方向,隨后也離開院子。
沈家。
“伯懷,莫嫌母親多嘴,你那舅母可是來了又來,我是好推的盡推了...”沈大夫人來伯懷屋里頭,其他哥幾個已回自個屋去。
伯懷閑著,這會在投壺:“母親也不想我娶曹家妹妹吧?”
沈大夫人愣了會,心想這伯懷還是了解她的:“我那是尊你意...只是,你也該娶妻生子了,你若不娶,你那弟弟幾個也不好越了你娶妻不是”
“我不在意這些,弟弟們想娶便娶就是了”伯懷說。
“這是規(guī)矩...”沈大夫人說。
“規(guī)矩為人定,自然也得由人來破”伯懷說。
“你!”沈大夫人無語。
“母親三番兩次的盡往我屋里塞那些女使,倒是擾得我不好讀書,天天得是往叔懷院里跑”伯懷抱怨。
“這...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沈大夫人有些心虛。
伯懷朝沈大夫人這邊望來:“莫不是上次與曹家妹妹見面,也是父親安排?”
沈大夫人汗顏:“那倒不是...倒是你那舅母在堂上好番懇求我,就差沒給我跪下了,我這才讓曹汐去見你...”
“母親可知,若不是被溫家五妹妹瞧見,及時趕到解場,這會大街上,恐已傳遍我私會曹家妹妹的謠言了,倒時可真就是非娶不可了”伯懷的臉色一時難看至極。
沈家大夫人才知這事,這會心里是打了個顫:“不是派了人看守嘛...原我以為就見一面,沒想鬧成這般...好在沒讓人瞧了去...只是,這溫家五姑娘...”
“我是信任溫家五妹妹的”伯懷話落,投中。
“也是,那溫家五姑娘我是瞧見過的,也聽你二嬸嬸說過,是個乖巧的,倒也不怕她會說出去”沈大夫人想了又想:“只是,這便是僥幸躲過了??赡闳粢惶煳慈?,你那舅母定不會罷手,且她是我親嫂嫂,我也不好總躲著她拒著她...我便是學(xué)你那套話,久了也不管用,你舅母不是個好糊弄的,她可精得很...”
“大夫人,奴倒是有一計,就不知是否行得通...”一旁的趙媽媽這會作揖開口。
“趙媽媽請說”沈大夫人說。
“大夫人。這曹娘子既知夫人意且還不肯罷休,那我們便一不做二不休,下次曹娘子來,若再提及婚娶之事,便說我們哥兒已有心意之人,若那曹娘子問是哪家姑娘,便說是候爺遠(yuǎn)親的,隨意給說個名字,畢竟遠(yuǎn)親,那曹娘子斷不認(rèn)識,自然也不會過多懷疑...”趙媽媽說。
“這倒也是個法子...只是,我這嫂嫂疑心重,可不好糊弄...”沈大夫人說。
“母親憂心半天,無非就是怕我那舅舅。若無舅舅,怕是來百個舅母,母親也有百個法子可對付吧”伯懷擺手示意,讓小廝將投壺的給收了,他已無心投。
見自己的母親不言語,伯懷便心知肚明了:“母親現(xiàn)是我們沈家的大夫人,是侯爵夫人,怎可怕他那小小御史...”
“伯懷,你怎可說這話!”沈大夫人聽此話就差沒坐穩(wěn)。
“母親!”伯懷作揖:“母親的再三忍讓只會讓曹家得寸進尺。便是母親做得不盡舅舅心意,也莫怕他會如何,便是厭了母親,母親也無需憂心...我們沈家,并非要認(rèn)舅舅這個親不可”
“伯懷,不許胡說,那可是你親舅舅!”沈大夫人急得站起身來,她向來是尊敬自己的哥哥,畢竟她幼年喪父,一直以來都是曹安焱照顧她,這長兄便如父。
“可在舅舅眼中,只有我們沈家這個身份,并無母親與我們”伯懷作揖,低頭回應(yīng)。
沈大夫人猶如吃了黃連一般,有話盡說不出來;趙媽媽攙扶著沈大夫人,她倒是覺著伯懷是個明白人,只是自家夫人自欺欺人,不肯認(rèn)罷,而她也不好插嘴此事。
“趙媽媽,我們回屋...”沈大夫人深吸一口氣。其實她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相信罷,畢竟這么些年來,她一直都把曹安焱當(dāng)父親一般看,哪怕知曹安焱對她現(xiàn)只有利用,她也愿避而不知...
“母親慢走...”沈伯懷面無表情作揖,目送沈夫人離去,他自己也離開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