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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第一百二十七回 凡桃俗李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無道九姑 2064 2022-06-25 19:07:23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想來我這馬,是撞對了人。敘與知兄交淺言深,卻是一見如故。往后,知兄可要常來?!苯獢⑺顽娭淼礁T處,正巧碰見衛(wèi)梅唐與衛(wèi)晴蓮回府來。

  衛(wèi)晴蓮下了車,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兩位郎君。姜敘她識得,可身旁的鐘知祈卻陌生得很。衛(wèi)晴蓮突心里一震,不經(jīng)感嘆,這天下間,竟有如此標致的郎君。

  鐘知祈不識兩位,故而禮貌作揖不言,與姜敘道別后便離去了。衛(wèi)梅唐看著姜敘,待他回頭來,問道:“這郎君好生面生,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

  姜敘看也沒看衛(wèi)梅唐,直接進了府,道:“不是夫人能巴結(jié)的人?!?p>  衛(wèi)梅唐臉色暗了暗,連看向衛(wèi)晴蓮;那雙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眼神竟叫衛(wèi)晴蓮心口發(fā)慌。衛(wèi)晴蓮連連反應(yīng)過來,提著裙擺速速跑了進去。

  可還未靠近姜敘的身時,便被涼復伸手攔下,涼復一臉冰冷,知眼前衛(wèi)晴蓮是衛(wèi)梅唐的人,故而沒帶客氣。

  衛(wèi)晴蓮瞧涼復只是一個跟從,故而沒放在眼里:“可讓開!”

  涼復仍舊冷冰冰的站著不動,眼神不離衛(wèi)晴蓮,直到見姜敘走遠,這才松手,朝衛(wèi)梅唐作揖后,便離開跟了上去。

  衛(wèi)晴蓮一臉挫敗的看著衛(wèi)梅唐,只見衛(wèi)梅唐也黑著臉,理也沒理她便往右邊抄手游廊走去了。

  女使看著憂心,走近說道:“姑娘,這姜公子好似不想搭理我們,夫人也...”

  只見衛(wèi)晴蓮瞪了一眼,小聲道:“沒瞧見那邊有人看著?”

  女使望了過去;果然,游廊尾處站了好幾個女使,她們紛紛探著頭看著這邊。見衛(wèi)晴蓮她們看了來,她們才假意干活。

  “乞丐充當皇帝,這是來占我們姑娘的東西來了。”簪著黃花發(fā)簪的女使說著,時不時還望著衛(wèi)晴蓮那邊;這幾個偷聽偷看的女使,之前是服侍過姜徽的人。

  “早聽說過了,這衛(wèi)姑娘不過是庶出的,占著姨娘得寵,可是將嫡出的妹妹趕出府了。”簪著兩朵黃花的女使說。

  “真有這事?怪不得那嫡母和嫡姑娘不在京中,原來是被妾室欺趕了,真是可悲可嘆啊!”戴著黃花的女使一臉驚。

  “也不知夫人怎就領(lǐng)了她來?!绷硪慌拐f。

  簪著粉紅花的女使嘴角一笑:“瞧她方才還想巴結(jié)公子,可虧公子不在意。”

  “都圍在此做甚,可是閑著了?”戴著紫花的一等女使從后頭緩緩走來。

  “姐姐,你瞧,那衛(wèi)家姑娘來了?!币慌钩l(wèi)晴蓮那邊指了去。

  紫花女使看向那邊,眼神無比犀利,道:“便是把窩安這了,也不是咱們姜國公府的姑娘。不過是夫人的玩伴罷,只要不碰我們姑娘的東西,便相安無事?!?p>  “姑娘,夫人喚我來知會你一聲,那衛(wèi)家姑娘的起居,可由你來安排?!币还茉旱膵寢屭s來知會紫花女使。

  紫花女使一臉不情愿,可礙于是衛(wèi)梅唐的話,自然不服也得服。紫花女使朝管院媽媽作揖,道:“既是夫人吩咐,奴必當安排妥當?!?p>  待那管院媽媽一走,幾個女使紛紛圍了過來:“什么!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姐姐過去伺候她不成!”

  “要不,我替姐姐去!”一女使說。

  “夫人都吩咐下了,我還能不去?”紫花女使吸了口氣:“不就是伺候她嘛,又有何難...”

  ......

  曹家。

  一聲蟬鳴驚醒睡得正濃的曹汐,猛一點頭,曹汐緩緩睜開眼來,只見灰暗一片,待看清晰些,原來是扇子擋去照在她臉上的日光。這院子日光正曬,她得以睡得濃,是身旁女使的功勞。

  “姑娘睡了小有半個時辰了,可是被這蟬啼給驚醒了?也不知何時飛來的,早前還不見有聽得,待我去抓了給埋了?!迸惯f了杯茶水,給曹汐醒神。

  “它方破土而出,你這番便給埋回去,可是殘忍了?”曹汐拿起杯盞晃了晃,又道:“將它放遠去便好?!?p>  “姑娘仁心?!迸鼓闷鹕茸咏o扇著風,道:“姑娘可是沒睡醒?這茶喝了可醒醒神。”

  “咳咳...醒,太過清醒,可未必是好的...”曹汐發(fā)著愣,眼神無力;她終究還是回想起遇見沈伯懷與溫云錦那一幕:“她...確實好看...”曹汐笑了笑。

  “姑娘說的誰?”女使一臉懵懵的,不知曹汐口中的她是誰。

  “比天上來的仙子還要好看...我見猶憐,何況伯懷哥哥...”眼角處突滾落一滴如珍珠般大小的淚水,曹汐抬手輕輕抹去,低頭嘲諷:“與仙子相比,誰又會擇我這病秧子...”

  “姑娘!”女使緊緊握住曹汐的手,心疼得落淚:“姑娘說什么呢,姑娘是最好的姑娘,咱們不過一時身子不適罷,過些日子可就恢復了?!?p>  “過些日子...”曹汐冷諷一笑,盡顯凄涼;如今她的身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寒小病了吧。

  “我的父親乃當朝御史大夫,我的二姑母是義安侯爵夫人,我的三姑母是晉佳侯爵夫人三品誥命夫人...可又能如何咳咳咳...”曹汐緊緊捂著嘴,咳得厲害:“在他們眼里,權(quán)與利可比我重要多了,又怎會在乎我的幸福我的性命...”

  話落,曹汐咳得更是厲害,手中帕子也見了紅;曹汐淚眼汪汪,心乏無力的看著,又緊緊握?。骸澳性豪锶酥懒?..”

  “姑娘...”女使雙手拽得緊緊,眼淚再次落下。

  曹汐手指扣著杯盞,落淚道:“姜徽說的果然不錯,在他們眼里,青梅竹馬怎比得了國色天香...縱然有癡情郎,也該是,如同在萬里星辰尋其一星一般,可比大海撈針要難得多了...”

  曹汐喘了口氣,低下了頭,哽咽小聲道:“沈伯懷,妄我把你當神一樣供奉在心里,想你與他人是不同的...可原來,你也不過是,凡桃俗李罷了...”

  曹汐突抓住女使的手,用力拉到自個兒面前,道:“你替我去問問,伯懷哥哥是哪日大喜?”

  女使一怔,皺眉問道:“姑娘想做什么,姑娘還管他做甚!”

  曹汐收回手,眼瞧向別處,半天才道:“我想知道...我只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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