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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第一百七十九回 朱府榮殊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無道九姑 2044 2023-02-16 13:52:51

  二姨娘拿起巾帕捂了捂眼角,又道:“封國(guó)公都有過。只是不曾想,這朱大將軍也料到這么回事,故而留了一封遺書,可知里頭說了什么?”瞧三姑娘聽得入神,二姨娘接著說:“懇求圣上,若朱家得封爵圣恩,求伯爵封。”

  “為何?若得公爵,豈不是更甚?”三姑娘不明所以。

  二姨娘道:“當(dāng)年朱家就僅剩朱墨歌這一脈,戰(zhàn)前朱大將軍為籌備軍糧可是得罪了朝中眾臣,朱家軍會(huì)全軍覆,都傳是拜奸臣所賜!可奸者仍在暗,朱大將軍為保其幼兒,不得求降封!”

  “故而,若得公爵,定是會(huì)招那些奸人眼紅!因此惹來殺身之禍!屆時(shí),朱家可當(dāng)真斷了根了!”三姑娘聽著氣憤,雙手抓得緊緊,又道:“朱家全族為朝廷為百姓以命換來安定!竟還有人會(huì)對(duì)一個(gè)幾歲孩童動(dòng)殺心!”

  二姨娘擦了擦嘴,道:“便說你蠢了,這世間什么人沒有?可管你多大仁慈,便是你救了他的命,日后你動(dòng)了他的香餑餑,他照樣會(huì)把你殺了。過后再同你說,來世再報(bào)你的恩情。”

  三姑娘聽著猛皺了皺眉,半響又問:“可萬一圣上不賜封大將軍呢?”三姑娘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道:“所以,如若圣上未想賜封,但只要大將軍此遺書公眾而出,圣上便不得不賜封!可又為何,不求侯爵封呢?”

  “身家性命難道比一個(gè)封號(hào)重要?于他人而言,或許名利確為重??捎谥齑髮④姸裕砑倚悦鼮橐?。即便是求封,也是為了朱墨歌往后的保障,過于獅子大開口,不見是什么好事?!倍棠镎f。

  二姨娘又問:“你可知朱家祖母又是何等人?”

  三姑娘歪著頭看著二姨娘;二姨娘道:“當(dāng)年朝內(nèi)出了名的百年富商,劉家大姑娘劉香嬛,其姑姑便是我們王家的大祖母?!?p>  “竟然娶的不是官家子女,反倒是商戶之女?”三姑娘倒是有些不明白。

  二姨娘笑了笑,道:“朱家祖輩的故事,兩天兩夜都談不完。當(dāng)年數(shù)萬朱家軍全軍覆沒,劉家可還獻(xiàn)出了數(shù)萬吊錢慰告朱家軍家眷。特此,才有數(shù)年后的劉家姑娘嫁朱家一說。這朱家祖父母之婚禮,可還是前皇后親臨主持。朱家祖母于大婚當(dāng)日,受封一品誥命?!?p>  “聽聞朱家主君朱鴻楚出生的那日,朱墨歌便手拿朱家軍符進(jìn)宮面圣,特將其軍權(quán)還于圣上,此后朱家,便退武入文了?!倍棠锪瞄_簾子望了一眼外頭,又道:“朱府榮殊,來之不易。如此不露鋒芒,才有今日之朱府啊。”

  “朱家大祖母也是可憐...”三姑娘低著頭傷心起來。

  “當(dāng)年朱家大祖母陳芳華是老陳國(guó)公的嫡二女,朱家祖父朱墨歌一直寄養(yǎng)其母親娘家,直到成婚那日才回了朱府?!倍棠镉謸炱鹨粋€(gè)蜜餞看了看,道“如今時(shí)隔多年,朱府和陳國(guó)公府竟也不怎么走動(dòng)了。”

  三姑娘只顧著傷心,也沒聽見后面二姨娘說的話;二姨娘理了理情緒,道:“說了這么多,如今你應(yīng)該清楚了吧?這般好的夫家,她孟碧霜自然是留給你六妹妹的。”

  三姑娘抬起頭看著二姨娘,道:“孟家的老將軍、大將軍不也因戰(zhàn)犧牲了,這等付出,怎能拿出來相比呢!”

  二姨娘被堵得無話說,只道:“還未入他孟家的門,倒是會(huì)護(hù)短了?!?p>  三姑娘堵著嘴趴在窗上,心里任舊想著那個(gè)朱家大祖母。

  ......

  溫府大門。

  幾輛馬車穩(wěn)穩(wěn)停靠,四姨娘先是落了車,就站在府門最顯眼的地方等著溫衡下車來;可瞧溫衡竟是在車旁候著,待見孟碧霜,竟還攙她下車來,四姨娘臉色瞬間僵了僵。

  四姨娘撤到一旁不敢擋路,待溫衡從身前過,立即伸手抓著溫衡的袖擺,眾人皆瞧在眼里;然,溫衡竟抓開四姨娘的手,還給了一個(gè)叫人看不懂的眼色。

  四姨娘惱羞成怒,待君母說各回各院時(shí),四姨娘狠狠瞪了主君一眼,隨后甩身離去。

  君母看著李玉茹姑娘,牽起她的手說道:“待你二哥哥科考回來,便讓他送你回八閩,這些天讓你這些姐姐帶你出去好好逛逛,也無需總念著家了?!?p>  李玉茹點(diǎn)了點(diǎn)頭,屈膝答謝;這會(huì)溫衡插上話,問:“可是母親也要回來了?”

  孟碧霜看了一眼溫衡,眼神好似能穿透他。待將姑娘們都退去,而后才道:“母親去了那么多天,主君可算是記得你還有一個(gè)母親了?!?p>  溫衡聽著僵了僵,道:“我...這不是知道娘子比我還細(xì)心上心,這才沒多問?!?p>  君母白了一眼,往前走去,道:“我瞧四姨娘好似尋主君有事,主君不去?”

  “她能有什么事,成天就只知問五姐兒?!睖睾馑偎俑松先ィ庚R走。

  孟碧霜知曉溫衡定是有什么事要同她說,不然早跟去四房院了,只是半響沒見他開口,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故,孟碧霜停了下來,對(duì)著他問道:“主君要有什么氣人的話,不妨直說?”

  主君笑了笑,袖子里頭的手抓了抓,道:“當(dāng)真?說出來,娘子可別真氣著了?!?p>  君母撇了一眼:“既如此,那便別說?!?p>  “得說!”主君望了望身旁,突拉起君母的手一路小跑去了大房院,而后進(jìn)了房?jī)?nèi),又將門緊緊合上。

  君母方才被拉著跑,到現(xiàn)在還沒回過神來;這一幕是她冥想了大半輩子卻一直沒有實(shí)現(xiàn)的畫面,竟不想今日實(shí)現(xiàn)了!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能叫主君變了心性一般,竟是日日來陪她尋她;如今老夫人不在府內(nèi),他大可夜夜留宿四房院不來她屋中。

  只見溫衡吃了幾口茶,又給君母倒了一杯茶水放著,待君母接過手欲喝茶,主君才開口道:“我想著,讓祈兒記你名下...”

  聽著,君母那一口還未咽下的茶便給吐了出來,而后將水杯放了回去:“這幾日主君日日來我房中,我還以為主君是驀然回首,念我碧霜的好了,原來,是有大事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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