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白骨幽灰
“是……”
墨菊委屈地低下頭,狠狠咬著嘴唇,全身清潔溜溜地退出房間,輕輕將房門關(guān)上。
隨即房間了傳來了于妙玉的怒吼。
“姓王的你,這么快就想甩了我跟那個小騷蹄子,難道你忘了……”
后面的話墨梅沒有聽到,也沒心思聽,因?yàn)榻锹淅飪陕暩`笑讓她知道,找茬的人來了。
“咦?若蘭姐,這不是新任候補(bǔ)雀后嗎?”
若蘭和夢竹一人拿了把瓜子,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
“是啊,夢竹妹妹,候補(bǔ)雀后怎么光著……呵呵,就出來吹風(fēng)啊,小心著涼?!?p> 若蘭幽幽的笑著,目光就跟小刀子似的,不停地在墨梅那豐腴的身體上劃著,仿佛想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滾開,別擋著姑奶奶的路!“
墨梅又氣又冷,全身都在哆嗦。
若蘭仿佛嚇了一跳,雙手緊緊的抱住旁邊的夢竹。
“哎呀呀,好大的威風(fēng)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取代了夫人,成為雀后了呢!”
夢竹卻是一拉若蘭,隨手把瓜子扔在了墨梅的腳下。
“她想走就讓她走吧,省的呀,她吹枕邊風(fēng),給咱倆穿小鞋。”
若蘭會意,同樣把手里的瓜子扔到地上,隨后冷眼看著墨梅。
“走吧,候補(bǔ)雀后大人……”
“你們……!”
墨梅嘴唇都咬出血了,可現(xiàn)在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有賬以后慢慢算!
不就是瓜子嗎,又不是釘子,踩上去有掉不了一塊肉。
她剛要邁步,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若蘭、夢竹,你們怎么能這么對墨梅姐姐!”
墨梅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居然是霜菊。
霜菊憤怒的瞪了兩女一眼,小跑著過來,脫下披風(fēng)給墨梅披上。
“姐姐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咱們走!”
霜菊幾下子趟開了瓜子,拉墨梅就走。
回到了房間,換好衣服的墨梅一把拉霜菊的手。
“妹妹,今天你幫了姐姐,以后姐姐一定罩著你!”
霜菊嘻嘻一笑:“那就勞煩姐姐了。”
送走了霜菊,墨梅坐在床上,舔著嘴唇上的血,突然感覺特別美味。
而自己的一雙肉乎乎的手,怎么看怎么覺得有食欲。
她吞了一下口水,將手放進(jìn)嘴里。
嘎嘣、嘎嘣的啃了起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王杰方的聲音。
“墨梅呀,剛才的事你別往心里去,妙玉就是那個脾氣……墨梅,說句話呀,還在生氣嗎?我可要進(jìn)去了?!?p> 王杰方推門而入,看到墨梅側(cè)著身子,正在看著什么。
“你在吃什么?我跟你說話你倒是回一聲啊?”
墨梅身子一震,猛地轉(zhuǎn)過頭,雙目呆滯,滿臉是血,她舉起殘缺的右手,咯咯地笑著。
“大人,這個很好吃的,你不來點(diǎn)嗎?”
這么恐怖的一幕,哪怕王杰方是個老江湖,也被嚇得倒退了兩步,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人影一閃,于妙玉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抬手從頭發(fā)上拔下簪子,閃電般刺進(jìn)她的后腦。
墨菊瞬間軟倒,而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眼前居然飛過一只透明的飛龍鳥!
畫面破碎,稱尸天平給出了重量。
癸級五等。
一截慘白指骨出現(xiàn)在陳平手中。
“咦,居然是一個鼻煙壺?”
陳平拔開白骨做成的瓶蓋,倒出了黃豆粒大小的一小撮白色粉末,比前世的膠囊里的藥粉還少。
“就這點(diǎn),最多一分重,也就夠吸一次的。不過這玩意兒看上去,怎么像骨灰多過像鼻煙呀?!?p> 陳平話音沒落,一段信息就傳進(jìn)了他的腦海里。
白骨幽灰。
曾有探案前輩羅老,留下一句名言。
凡接觸,無論是人是邪,乃至何等存在,必留下痕跡。
有人照此名言,以墳邊幽夜煙草,輔以人之骨灰,僵尸骨灰、妖之骨灰,潛藏與惡靈體內(nèi),放逐小陰間三年乃成,可得一分白骨幽灰。
聞之可以極大提升鼻竅嗅覺,能輕易分辨殘留著尸體身上,無論人、妖、魂、尸,乃至種種異類的氣息。
七日內(nèi)無論雨打風(fēng)吹,皆能聞到氣息殘留。
使用此法會對大腦造成負(fù)擔(dān),所以可是隨時關(guān)閉。
陳平精神一振,自己的鼻子本來就不錯,略微超過普通人的嗅覺,要是配上白骨幽灰。
嘿嘿!那自己以后再也不用問沐辰或者然兒了,直接就能聞出來,那些死者是被何種邪祟所害。
將這一小撮白骨幽灰放到鼻尖,陳平用力一吸,頓時兩道宛如薄荷的清涼之感,從鼻腔直灌入腦。
“阿嚏,阿嚏!”
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陳平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眼前一花,他再次回答到了現(xiàn)實(shí)。
陳平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頓時無數(shù)雜亂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匯聚兒來,瞬間在腦子里炸開。
一瞬間大腦處理的信息量,超過之前百倍。
陳平就感覺腦子一陣巨痛,身體一晃險些栽倒。
“你怎么了?”寒煙連忙將他扶住,頓時一股幽香放著絲絲血腥氣傳進(jìn)了陳平的鼻子。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陳平搖了搖頭。
“我沒事,倒是你,這幾天應(yīng)該多喝熱水。”
寒煙眨眨大眼睛,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俏臉一紅。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其實(shí)我的嗅覺非常好,能聞到許多常人聞不到的氣息,只是這招負(fù)荷大,我一般都摒棄掉那些雜亂的氣味。今天突然一用,腦子有些不適應(yīng)這才差點(diǎn)暈倒?!?p> “狗鼻子……”寒煙暗罵一聲,指著墨梅的尸體道。
“那你能不能聞出她是被什么殺死的?”
陳平微微點(diǎn)頭:“她身上有飛龍鳥的妖氣,很濃烈,可以確定是妖不是妖魂?!?p> “你的意思是說,飛龍鳥一直悄悄跟著雀門的人?”
“有這個可能,還有一種可能,飛龍鳥妖一直隱藏在他們中間!”
寒煙倒吸了口冷氣,“你是說他們中有人早就被飛龍鳥妖換了皮,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的殺光他們!這……太可怕了。”
“所以我們趕緊把她埋了,然后盡快趕去,雀門的人殺了蔡大人,要明正典刑,不能被飛龍鳥妖殺死?!?p> 之后幾天,兩人幾乎晝夜兼程,要不是寒煙會給馬畫輕身符,節(jié)省體力,照他們這么跑馬早就累死了。
終于這天的黃昏時刻,兩人終于趕到了常白山腳下的村子。
而早以通過申文彬這個信差,知道他們什么時間到沐辰一伙人,早已在村口等著了。
“你終于來了!我們都快急死了?!便宄揭话牙£惼降鸟R韁,急切的說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看到他這么焦急,陳平心里咯噔了一下。
“死人了,還記得之前給咱們陪酒的丫頭嗎?若蘭和夢竹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