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不會做飯，但就是喜歡跟著宋荷在廚房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紀煙衡正在客廳辦公。
紀母拿著炸糕跑過來，坐他身邊，呼氣吹著，懟到他嘴邊，“趁熱趁熱！”
她用胳膊肘拐了拐紀煙衡，“哎，我這親家母真不錯呢！”
紀煙衡合上文件，“怎么說？”
紀母湊近紀煙衡，悄悄說，“能賺出這么大的別墅，人還一點架子沒有，和和氣氣的，做飯也特別好吃。”
紀煙衡把炸糕放回桌上，“你怎么看出這房子是她的？”
“那不然就是親家公唄，都一樣?！?p> 紀母理所應當?shù)囊詾榉孔佣紤撌歉改纲嵆鰜淼摹?p> “……”
紀煙衡低笑，“你也太瞧不起你兒媳婦了?！?p> “我這兒媳婦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我第一眼就喜歡得緊?！?p> 紀母毫不吝嗇對席雨茗的夸獎，“哎對，今晚有個家族聚會，紀程宋三家，帶我兒媳婦一起去吧?！?p> 紀煙衡點頭應下，“聽您的?！?p> 也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小狐貍了。
手機振動了兩下。
是云落發(fā)來的消息。
紀煙衡蹙了蹙眉，披上外套，“媽，我出去一趟?！?p> 走到門口，他又想起席雨茗在睡覺，回頭叮囑，“她如果沒起床，午飯就不要叫她吃了，等她醒之后再熱一下?！?p> ***
川鏡堂。
長廊上，警報燈急促地響著。
三短一長。
紀煙衡走進電碼中心，數(shù)百臺大數(shù)據(jù)設備同時運作。
云澈帶著接收器，坐在電腦前。
云渡在旁邊負責翻譯。
云落見紀煙衡來，走過去迎他，“七爺，您來了?！?p> 紀煙衡把警報器關閉，“為什么又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云落給紀煙衡倒了杯白蘭地，“最近川鏡堂的系統(tǒng)一直被攻擊，而且攻擊代碼特別復雜?！?p> 紀煙衡拉過椅子，坐到云澈身邊，手臂搭上他的肩，“能破譯？”
云澈底氣不足地小聲嘟囔，“有點難……”
“……”
“加把勁啊?！?p> 紀煙衡神情散漫，似笑非笑地拍拍云澈，“破譯不出來，咱們就舊賬新賬一起算算。”
云澈嚇得一哆嗦，動作不由自主地麻利起來了。
紀煙衡雙腿交疊，抿了口酒，對云渡說：“不用幫他，他自己來?！?p> “……”
云澈要哭了。
“七爺，這是本月的業(yè)績考核報告。”
云落把文件夾交給紀煙衡，“您看看前三名，沒問題的話，我就把他們調(diào)進川鏡堂內(nèi)部工作?！?p> 紀煙衡掃了眼名單，目光落定在第一個名字。
宋御林。
他的月業(yè)績，超第二名近一百分。
……
紀煙衡翻了翻報告，“宋御林的業(yè)績怎么評的？”
他記憶里的宋御林，游手好閑，固執(zhí)己見，不求上進。
是什么讓他變化這么大？
云落呈上詳細記錄，“七爺，他的業(yè)績是我親自考核的，絕對沒問題。”
紀煙衡晃著酒杯，冰塊碰撞的聲響清晰可聞。
他薄唇微啟，“讓他去我辦公室?！?p> 云落再次確認，“七爺，您想好了？”
叫宋御林去辦公室，意味著以紀鶴川的身份見他。
那這個人必須絕對可信。
紀煙衡沒有絲毫遲疑，“去辦?！?p> ……
在宋御林進辦公室前，云落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
如果宋御林有其他企圖，云落不會讓他站著走出辦公室。
以此保護紀煙衡的身份。
宋御林推門進去。
“七爺，人到了。”
紀煙衡背對著門，正倚在窗邊喝酒。
窗外，是那片如海如云的白色郁金香。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開口：“云落，你倆誰能打過誰？”
“紀煙衡？”
宋御林僅憑聲音，就立刻認出了紀煙衡。
紀煙衡轉(zhuǎn)回身，沒理會宋御林的詫異，“不如你們比一場試試吧?！?p> 云落轉(zhuǎn)了轉(zhuǎn)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去格斗場吧?！?p> 出門前，云落最后回眸看了一眼窗外的郁金香。
她心里清楚，這場比試，將決定宋御林能否取代云哲的位置。
她先前已經(jīng)打敗許多妄圖取代云哲的人。
這次，也不會例外。
只要她在川鏡堂一天，云哲的位置就永遠不會更替。
***
移步格斗場。
云落攥緊掌心，深吸一口氣，看向宋御林，“動手吧?！?p> ……
紀煙衡站在二樓，俯視下面的戰(zhàn)況。
宋御林的變化真的很讓他出乎意料。
他變得沉穩(wěn)許多，將以前那頭顏色奇怪的頭發(fā)剃成板寸，就連眉眼間都凌厲了不少。
完全找不到從前愚蠢囂張的影子。
他出招的技巧性很強，力度也把握得剛剛好。
紀煙衡才看了兩招，就知道云落不是他的對手。
他拿起對講機，“云落，不用打了?！?p> 云落心一懸，充滿不甘，“七爺，我想知道原因?！?p> “……”
“你打不過他?！?p> 紀煙衡不想看到云落受傷。
云落有些急躁，說話也忘了分寸，“我不服！”
“那就繼續(xù)?！?p> 紀煙衡把對講機扔回桌上，不去刺激云落。
他知道，她只是想云哲了。
……
云落面對宋御林的進攻，只有見招拆招的份兒，始終處于被動。
宋御林向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他閃身繞到云落右側(cè)，虛晃一招。
云落上當，等她回頭時，宋御林的拳頭已經(jīng)招呼向她了。
……
“七爺，我敗了?！?p> 云落的聲音有些顫抖，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情緒。
她眼眶有點潮，但不肯向紀煙衡說出真實想法。
她寧可宋御林取代的是她自己。
紀煙衡把跌打藥給云落，簡單明了，“宋御林保留原名，沒有代號，讓云渡來帶他?！?p> 他保留了云哲的代號。
云落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抽噎著，“謝謝七爺?！?p> “……”
***
紀煙衡返回電碼中心。
云澈坐在電腦椅上玩手機，盯著屏幕笑得正歡。
云渡見紀煙衡，剛想打招呼，紀煙衡比了個手勢讓他閉嘴。
他放輕腳步走到云澈身后，“漂亮妹妹好看嗎？”
云澈還沒察覺，他得意地炫耀道：“都是高質(zhì)量，怎么樣，喜歡就發(fā)給你？”
紀煙衡眸波微挑，“可以啊。”
“我加你微信?！?p> 云澈猛一回頭，愣住了，“七爺，不是……”
紀煙衡拿過云澈的手機，“你不是有我微信嗎？”
云澈一聲不吭，心疼地看著收藏已久的漂亮妹妹挨個離他而去。
紀煙衡把手機扔回去，“弄好了？”
“在這在這！”
云澈忙不迭地把他破譯出的信息遞給紀煙衡。
紀煙衡冷漠地把他那狗爬的字甩他臉上，“讀。”
云澈認真辨認字跡，“呂紙準木口才?！?p> “七爺，這什么意思??？”
“……”
紀煙衡不耐地揉了揉眉心，坐到電腦前，“滾邊上去?！?p> 云澈立馬滾蛋。
信息是由摩斯密碼和凱撒密碼混合加密的。
紀煙衡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過了片刻，電腦屏幕彈出破譯信息：
宮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