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各懷心事,終歸一類
“史女,姑姑在繡園偏殿等您。”芍音用過午飯回了房間,還沒一會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聽聲音是徐姑姑邊上的翎兒。
芍音剛想站起來就出門,結(jié)果手往枕邊一模,立馬改口,“好的,翎兒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
無奈的皺起眉頭嘆了口氣,把那個信封用老辦法藏進褥子下邊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推開門去了偏殿。
“見過姑姑。”芍音看見徐向晴坐在繡屏前沒動,就知道她走神了,“姑姑,姑姑?!?p> “你來了,過來?!毙煜蚯绫簧忠粢缓巴V沽擞紊?,點點頭讓芍音過去繡屏前,“我問你,昨日的外罩是怎么一回事?昨日事務(wù)繁忙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現(xiàn)在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p> “回姑姑的話,芍音昨日看見那外罩的時候也十分疑惑,那件外罩臣記得很清楚,是不久前才做完的,因為是給貴妃娘娘做的所以頗費了一番功夫。”芍音自己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臣的所有繡制品都是分開來一件一件擺放好的,不可能會有被磨破的樣子?!?p> 徐向晴先看了芍音一眼,確定她沒說謊之后,才把目光投向了繡屏上的后服,上面的鳳凰還差了最下面的幾根尾羽,整件衣服幾乎都用了最好的東西繡制,繡線更是用極細的金絲銀線一根根纏繞做出來的。
“你覺得這件朝服做的如何?”徐向晴微微側(cè)頭看著芍音。
“極好,極美。”芍音回答的中規(guī)中矩的,心中有了想法,“姑姑是說,是有人故意把那件外罩弄成那樣的?”
“你覺得是誰?”
“臣覺得不是她們。”芍音搖搖頭,“她們沒有機會碰這些東西的,若是說是趁臣不在的時候做的,那就只有臣中暑那天是一整個上午不在的,可那個時候外罩基本都交上來了,不可能在您那里被人弄壞。”
“嗯,那你覺得這事應(yīng)該怎么解決?”徐向晴仍然盯著芍音的臉看她什么反應(yīng)。
芍音微微低頭彎腰看著徐向晴,眨了眨眼睛,“姑姑昨日不是罰臣重新繡了嗎?就當做是臣不小心弄的了?!彼贸恋南滦膩?,這件事,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她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那就背一次鍋好了,鬧大了也不好。
“行了,你回去吧,休息一會兒再回繡園?!毙煜蚯缡栈匮凵?,心里覺著這芍音悟的還是很快的,這件事說來也是不大不小的,可若是查出來是某個貴人做的,還不是得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平白給自己找氣受,沒得多此一舉。
芍音回房間的路上一直也在想剛剛徐姑姑問她的事情,她之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自己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馬虎才沒保管好外罩,現(xiàn)在想來怕只是人禍。
“史女安。”畫意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來,把芍音嚇了一跳。
“下次別這樣了,很嚇人?!鄙忠襞呐淖约盒馗?,順了口氣,“你怎么不回房間睡覺?”
“奴婢中午向來是不睡覺的,懶得脫衣穿衣的麻煩。”還是那個笑嘻嘻的畫意,“而且史女不也沒在房間嗎?我當然可以不在房間啦?!?p> 芍音搖搖頭,“我是有事,你呢?”把畫意的手從肩膀上輕輕拿下來放開,“睡一會兒下午就不會繡的犯困了?!?p> “是,史女說的是,奴婢這就回房間睡覺?!碑嬕獬忠粜辛藗€禮,,笑盈盈的回了自己房間,房間里面兩個人睡的極熟,畫意熟練的把床下的小香爐熄了,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想到之前自己安排的事,嘴角的笑意差點就溢出來了。
昨日她故意將齊芍音繡的東西弄破,就是為了好好傳一個東西出去,這不,今日不就順利的達成了么?
昨日畫意幫芍音將食物都裝進食盒之后就徑直去了游廊盡頭的亭子中等待,就這個等待的半個時辰里,她能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食盒就放在亭子周邊的扶手上,用食盒擋住自己的手,從袖子里拿出一只精巧的類似于塤的東西吹了起來,只是絲毫聲音都沒有,可畫意吹的起勁,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只頭頂上有著翎羽的鳥,除此之外,竟然看著與一般麻雀別無二樣。
畫意用食指摸了摸那只鳥的羽毛,那鳥也配合的蹭了蹭畫意的手,畫意將一個什么東西放進了鳥的腳邊的小桶里,蓋好蓋子,又拿起那樂器來吹了一會兒,那鳥聽懂了似的啾啾叫了兩聲就飛走了。
華芍音,你可知,我究竟是誰?
“阿提亞,你說這大涼國與我們來信的人到底是什么來頭?”體格健壯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小卷被打開的紙,肩膀上還站著那只頭上有翎羽的鳥,“怎么覺得比那位和我們碰頭的大人還要厲害些?!?p> “安納西,拿過來給我看看,剛剛沒仔細看?!卑肟吭诨⑵さ噬系哪腥酥皇锹晕⑻Я颂郑B眼睛都沒睜開。
安納西雙手將紙卷交上去,阿提亞那雙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拿起紙卷慢慢打開,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瞇著把上面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笑了,薄唇微啟:“這人很有意思?!?p> “什么意思?”安納西不太明白,他只覺得這人很聰明,想到的點子很多,沒看出來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阿提亞將紙卷輕輕一甩就甩到了下面的桌子上,“你看,此人看起來是要我們的人去幫他們做一件事,可是言語間都意味著那大豐國皇帝已經(jīng)對那里有了疑心,我們的人派過去看起來是要去幫忙,可是只是想借我們的人告訴大豐國皇帝,這里面的細作有很多,而且,你難道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定遠侯?”
“您是說,大豐國皇帝兄長的兒子?”安納西對定遠侯沒什么映像,只對當年打下大半江山的顧穹廬十分敬仰,“他有什么好怕的?難不成比他爹還厲害?”
“呵,你真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這些?!卑⑻醽喼匦绿闪嘶厝?,“那定遠侯顧玦,可是查案辦案的一把好手啊,連帶兵打仗都不在話下,在西邊的時候那可也是能震懾住西疆的人啊,有他在,那不是大豐皇帝疑心的地方遲早得被端了?”
安納西明白了,“那大王子,我們該如何安排?是否要告訴與我們相交流的大人?”
“不用,這對我們又沒有什么壞處,”阿提亞打了一個哈欠,“你就安排一些還算是對我們忠心,但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手下去吧,反正去了肯定是回不來的,你看著安排?!庇檬帜ㄈパ劢遣[出的眼淚,朝他揮揮手,讓他出去。
那人,還真有意思啊,真想見見那人。
之前安排人進大豐國定國公府的人也是他,這幾日那些人被拔掉也有他的功勞吧,還有一步步設(shè)局,讓他們偽造相同兵器去大豐國京城郊外殺人的事,真是好聰明的人,有意思。
畫意在那香還未散盡的時候還是被那香的藥性給帶著睡著了,可睡著的她臉上沒有一絲放松的樣子。
芍音回到房間,也沒有心思再躺回床上睡覺了,把門給拴好,從褥子里拿出那東西,剛打開來看一眼,腦瓜子就嗡的一下有些懵。
“回稟主子,宮外出事,周總管被抓,安插進大理寺的六品官員被殺,城西的點完全覆滅,還請主子考慮屬下建議,將玉佩交與屬下,屬下才能調(diào)動最后留下的那只秘密軍隊,才能繼續(xù)擴張軍隊,為日后的復(fù)起奠定基礎(chǔ),還望主子三思,莫要錯失了時機給屬下們的行事帶了困難而失去難得的獲得日后勝利復(fù)起的希望,請主子早日將玉佩交于屬下,為主子鋪路!”
芍音看完了,將玉佩從里衣的腰帶里抽出,感受到玉佩上的溫度一點一點退去,自己心里的冷意也一點一點加重。
坐在那里良久,芍音站起身走到桌前拿出一根針來,往自己小指上一刺,血珠一點點冒出來,咬咬牙將血珠一滴一滴滴入玉佩上的凹槽中,滴了兩滴見它沒有反應(yīng),就把玉佩放到桌子上,自己捏著自己手指讓冒出的血冒的更歡快了,血一滴一滴不斷的滴入凹槽,等凹槽滿了起來,玉佩發(fā)出一聲清響,分成了三個部分。
芍音忙把手指放進嘴里含著,見手指尖都白了,心里把前朝的人罵了個底朝天。
拿起玉佩,只見那玉佩并沒有想姑母說的那樣分成兩半,而是分成了三個部分,有些驚訝,中間的玉珠晶瑩剔透的,血滴在里面顯現(xiàn)出了血字,玉珠里面是兵符二字,而那分開的兩邊則出現(xiàn)了令牌兩字。
“呵,看來,你們也不是什么都了解啊?!鄙忠裘靼琢怂壣嫌H祖的意思,'“那就,把你們要的‘玉佩‘給你們好了?!狈凑?,有了軍隊也不會聽他們的話發(fā)兵,擴張軍隊罷了,還可以當做屯田自給自足啊,也省了當朝的糧食不是?
爽快的把玉佩裝進信封里,又研了墨在宣紙上寫了寥寥數(shù)字:你們好好做吧,吾也不愿意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你們好生培養(yǎng)將士吧,吾將令牌交于你,好好做,別讓吾失望。
仍舊放入枕下,芍音出門的時候沒關(guān)窗,她知道,只要她沒關(guān)窗,就有人會來取走東西,便沒有故意在門前放香灰就去了繡園。
倉衡
阿提亞:本王子終于出來了,這般絕世容顏在此,還不給個評論加收藏? 畫意:來個推薦加月票才能和王子你相配啊。 啊提亞:有道理,那就,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