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中毒不深,實在難料
芍音有些奇怪為什么畫意近來很少來纏著她了,而且最近看她總有些疲怠的樣子,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實在不知道怎么說了,每每問她,她總是說不要緊,只是喉嚨癢癢而已。
芍音也不好再多問什么了,可今日見她突然咳到撕心裂肺的樣子,芍音還是去請了徐向晴。
“你可問過她是怎么了?”徐向晴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略微有些詫異,那畫意自從來了尚衣局可從未有過什么病痛請假之類的,這次是不是偶感了風(fēng)寒才會如此。
“畫意只說是無礙,是舊疾復(fù)發(fā)?!鄙忠粢差^疼,這不愿意去太醫(yī)院的毛病是和誰學(xué)的?她可從未聽過貴妃娘娘避疾諱醫(yī)的。
“還請姑姑請一位太醫(yī)過來替她看看?!鄙忠艨粗煜蚯纾终J真的說,“若是生了病,早早醫(yī)治才可以不傳染其他人?!?p> 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換個法子讓畫意好好治病嗎?
“好,但是有條件?!毙煜蚯缙饺绽镒ゲ坏缴忠舻腻e處,也就無法給芍音多布置東西給她壓力讓她想盡辦法往上爬。
“你去把皇后娘娘所有喜歡的圖樣子都記起來,整理成冊子交給我,怎么樣?”
說不遲疑是假的,可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好?!鄙忠酎c點頭。
畫意下午本來在自己繡架前繡的好好的,被徐向晴叫去了偏殿,把她嚇一跳,結(jié)果一進去居然是兩名太醫(yī)正與徐向晴講話。
“徐修儀?!碑嬕饫侠蠈崒嵳埩税玻蓪嵲谑菦]忍住,小小的咳嗽了一下又忍住了。
“你給我說說,你這新繡的這幅圖是什么意思?”徐向晴把太醫(yī)晾在了一邊,倒是問起了畫意來。
畫意暗暗叫苦,這話要是說多了,那她總是咳嗽的事不就叫太醫(yī)知道了么?
“不愿意說?”徐向晴單手拎了那幅秋景圖,“不愿說那我就找個會說的,把這繡品的功勞給她好了?!?p> “不,奴婢這就解釋給修儀聽?!?p> 畫意忍著喉嚨的癢意,講完一段要稍微停一下才能略微掩飾一下自己的咳嗽,可到最后還是沒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笨鹊胶竺?,連嗓子都啞了幾分,“咳咳,還請修儀莫要怪罪,奴婢,咳咳,失態(tài)了。”
徐向晴看她咳到通紅的臉頰,實在有些不忍,便看向旁邊的太醫(yī),“二位太醫(yī)剛剛也瞧見了吧,煩請二位幫這位繡女診診脈?!?p> 又看見畫意有些抗拒的樣子,補上:“可不要將繡房的其他人給感染了?!?p> 畫意一頓,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都這樣說了,那自己怎么可能再有推辭,若尚衣局真的有了咳疾,那還是得怪罪在她頭上。
“謝徐修儀?!睕]有辦法,只好答應(yīng)下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太醫(yī)診脈。
一位老一些的太醫(yī)幫她診著脈,另一位則上下打量著她,全程這種的方式讓畫意很不自在。
老太醫(yī)收好了東西,皺著眉頭說:“回修儀,這位姑娘可能是最近有些過敏癥狀,這般現(xiàn)象,除了過敏就只有中毒有可能了?!彼嗣约旱男∩窖蚝?,“可要在宮中中毒,那還是有點難度的啊?!?p> “那就是不排除中毒的可能?”徐向晴直接抓重點,“你自己交代,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該去的地方,還是得罪了什么人?”
“回修儀,奴婢絕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咳咳?!碑嬕猱?dāng)然不會說,“奴婢日日除了在繡園就是在房間,不然就是在齊史女房間那邊,不可能去哪里的?!?p> “回徐修儀,這位姑娘應(yīng)該是過敏了,并非是中毒。”那年輕一些的太醫(yī)上前來報了抱拳。
“中毒者一般會皮膚上留有一點點紅斑的樣子,或者眼睛充血,這可這位姑娘并沒有,所以可以排除中毒的可能?!?p> “那這樣最好,大人幫忙開幾服藥吧,今日還真是麻煩二位了?!毙煜蚯绨残牧艘恍?,這才把畫意放回去。
畫意長出一口氣,還好那日特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回去之后及時清洗干凈了,不然今日肯定就被發(fā)現(xiàn)中毒了,還好足夠謹慎,今日算是過關(guān)了。
“你真的沒事?”芍音今日坐在亭子里喂著鯉魚,見畫意十分懶散的樣子,“你以往都會搶著來喂食的?!?p> “那也是以往啊,咳,小芍音?!碑嬕獍杨^靠在柱子上,被芍音扯起來墊了塊帕子,“你就不能輕點,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不懂得照顧人啊。”
芍音是直接瞟了她一眼,“照顧是用在應(yīng)該照顧的人身上的,你?自己可以的?!?p> 說到底還是在諷刺她不知道照顧自己。
“喲,你也會關(guān)心人嘛?”畫意笑著說,估計笑的太放肆,又開始咳。
“你是不是沒吃藥?”
畫意一邊咳一邊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不是在罵我?
“我吃了!”
“那肯定是吃錯了?!鄙忠舯镏^續(xù)喂魚,不理會那個被氣的想打人的嬰兒肥。
畫意緩過勁來,直接上去就是往腰上一頓撓,鬧的芍音直求饒。
感到腰上突然沒了重量,芍音終于喘了口長氣。
“我就先回去了,你且喂魚吧你?!碑嬕庑χ吡?,還帶走了喂魚的糕點。
“你可快回去吃藥吧!”芍音當(dāng)然得懟回去,這種時候,怎么能放過嘞?
畫意走到回廊拐角的時候才把那只鳥腳上綁著的小紙條拆下來,動作極快,配合度極高,那鳥都沒叫一下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畫意回到房間,里面居然已經(jīng)有一桶熱水了,有些詫異的看著同住的兩人,露出一個笑容,“謝謝?!?p> “沒事了,你身體不舒服,也是應(yīng)該的?!睕]有別別扭扭的,倒讓畫意的心里軟化了幾分。
畫意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拿香把她們迷暈了。
可是,等她們一上床,畫意還是拿出了小香爐重新點上,自己把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
“大人吩咐的事情屬下沒有辦好,請大人賜罪,宮中內(nèi)應(yīng)并沒有在碧云宮的秋千底下找到東西,不知是否早已被人挖走了,另外,陳大人已經(jīng)和北疆護府的沐大人相互達成一致,往后的新動作定會第一時間稟報大人?!?p> 畫意在宮中呆的比芍音久,在前朝人的心里可能還比芍音地位更高些,可能不會事事向芍音稟報,但事事都會向畫意稟報。
畫意的父親(母親改嫁),地位可比主子的姑父高多了。
很可惜,他們都忘了,畫意也算是被這位父親帶大的啊,怎么可能會做傷害大豐朝的事呢?
“不論何時,有任何情況,都必須向主子匯報,沒有理由,必須服從?!?p> 短短幾句話,倒讓畫意下的命令有了強制意味,畫意當(dāng)上位者習(xí)慣了,這事兒還是語氣重一些更方便。
說實在的,宋元清在前幾日收到消息說主子拒絕幫助的時候心中是又怕又氣的,今日重新看到宮里那位大人的回信時更是不愿意相信。
什么叫做事事稟報主子,雖說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可主子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名號打在那里招人罷了,什么主子,不過是最后頂罪的棋子而已。
陳將軍都說了不需要全告訴主子,那小丫頭片子懂什么?
宋元清的手在桌上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想去拿紙筆,可最后想起陳釜的話,他還是沒動筆。
陳釜說:“若是前朝失敗了,那就好好扶持三皇子,也就算不上是謀反了?!?p> 陳釜只覺得令牌都在自己手里了,軍隊找到了也招到了人,那主子那里其實也沒什么用了,在宮中,也就只能用用陰毒的招數(shù)罷了。
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他們不知道宮中兩位的心思,也永遠不可能理解她們二人的想法,這一點上看,他們就已經(jīng)是對立面了。
楊嬪幾次想去尚衣局叫芍音過來,都被徐向晴用齊史女身子有礙為由,派了鄭掌侍來。
人鄭掌侍從前就是給楊嬪等人量身裁衣的,楊嬪也不能說不接受老相識的服務(wù)吧?
再加上父親給她遞的信,更是讓她急得上火,到今日都快上額頭了,嘴邊愣是爆出兩顆痘痘來,一碰就疼。
“母妃,兒子回來了?!鳖櫜邚臅夯貋?,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楊嬪那兒請安,第二件事一定是去粘著顧晟。
“今日學(xué)的可好?”楊嬪努力在兒子面前擺出一副溫婉的樣子,想把心里的煩躁給掩飾過去,“策兒累了吧,先喝碗鴿子湯補補啊。”
“母妃,你嘴怎么了?”早上請安的時候都沒看著,怎么才過一個白日就如此明顯了?
“不打緊,你快來喝了湯就去找你二哥玩吧?!睏顙宀⒉挥X得把這些大人之間彎彎繞繞的東西告訴他很好,怎么都是小孩子,少接觸這些利害好些。
若是芍音知道她的小想法,直接就想給她來一下,她從前就不是小孩子了?真是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啊。
“兒子不想找二哥玩了?!鳖櫜叽怪^站著,引得楊嬪蹲下來和他說話。
“怎么了策兒?和你二哥一起玩你不是很開心么?”
“可二哥有自己的侍讀了呀,那就不需要和兒子玩了?!鳖櫜呗曇粑?,“兒子也想要侍讀!”
“策兒乖,你還可以找你妹妹玩兒啊?!睏顙宀桓冶WC她向顧穹宇提了就可以讓策兒如愿的,“母妃會為你問問你父皇的,今天先乖乖去玩吧,要高高興興的啊?!?p> “嗯,兒臣知道了!謝謝母妃。”
顧策的變臉?biāo)俣炔坏貌徽f是很快的,一出門臉就冷了下來。
若不是外祖直接將一部分信遞給了他,他可能還不能如此配合母妃吧,母妃還是單純了。
倉衡
急性甲醛中毒為接觸高濃度甲醛蒸氣引起的以眼、呼吸系統(tǒng)損害為主的全身性疾病。吸入甲醛可引起刺激鼻子,眼睛和喉嚨,頭痛,皮膚損傷。表現(xiàn)為一過性的眼及上呼吸道刺激癥狀,如眼刺痛、流淚、咽痛、胸悶、咳嗽等 1855年,沙俄科學(xué)家亞歷山大最先描述了甲醛; 1867年,德國化學(xué)家威廉·馮·霍夫曼使用甲醇脫水技術(shù)取得了甲醛; 摘自百度 謝謝NicNic的提醒吖~ 這里畫意吸入的毒氣可參照甲醛中毒的癥狀,毒氣應(yīng)該是之前她們前朝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處毒氣沼里收集的。 古代的漆里面是不含甲醛的,近代以來的化學(xué)制品的油漆才含有甲醛,差一點我就寫成是在涂料里面收集的了,感謝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