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姜手機設置了振動,前兩次來電話顧乘根本沒注意到。
這第三個電話……來電顯示沈喬笙。
他記得這個名字,榮姜的繼弟。
誰想顧乘這邊剛接通電話,出租車轉眼就到了。
榮姜邁著顫抖的步伐想要上車,腦瓜子直奔出租車的鋼鐵外殼。
那操作、就跟要碰瓷似的,把人家司機都看激靈了。
顧乘反應極快的擋了過去,被榮姜一頭磕在了下巴上,撞得生疼。
手機恰巧在這時掛斷,沒別的原因……單純是沒電了。
這一出鬧得、包廂里的沈喬笙和林致十分不淡定。
……
出租車行駛在燈光明亮的街道上。
滿天星河,霓虹璀璨,榮姜縮在車后座,頭又倚上了窗戶。
呼出的熱氣在窗戶上隱隱留下水汽,又很快消失。
顧乘再一次把她扶正,以免車子顛簸拐彎、磕到她腦袋。
喝多了的榮姜十分沉默,不像以前。
以前……只要是和顧乘在一起,榮姜永遠屬于話多的那一方。
她就像雜草一樣,任環(huán)境多么惡劣、她自盎然生長。
這一點磨不掉的生機,給顧乘沉悶的童年帶來了很多溫暖。
說起顧乘和榮姜的相識……
那完全就是兩個悲劇的碰撞。
顧乘爸媽屬于娃娃親,指腹為婚沒多久,兩家的長輩便各奔東西打工去了。
等在外邊賺夠了錢、又都想著回老家安定。
恰好這時候兩家的孩子也長大了、還都單身。
兩家人一合計,便草率地敲定了婚禮。
顧父顧母對此反應不大。反正他們又沒啥喜歡的人,這些年在外邊辛苦打拼,深知愛情敵不過面包的道理。
兩家門當戶對,能過日子,這就行了。
可生活偏愛跟人開玩笑。
顧父顧母結婚十年,顧乘都能四處跑打醬油了,他倆卻鬧起了離婚。
而當年撮合婚事的兩家老人又已去世,只剩下什么事都做不了主的顧乘外婆一個,老人家想攔也攔不住。
鬧到最后,父母離婚、沒人要的顧乘就跟外婆生活在了一起。
若說榮姜拿的劇本是有媽沒爹、生活中下。
那顧乘拿的劇本就是沒媽沒爹、上有外婆下有他自己。
慘慘成雙,惺惺相惜。
外婆帶著顧乘、一老一小撐了兩年日子。
外婆歲數大了,漸漸的認不清人。顧乘便包攬下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兒,只除一個……做飯。
顧乘手殘,做出來的東西不能吃也就罷了,還浪費糧食。
家里可沒錢揮霍給顧乘練廚藝。
顧乘覺得,他自己餓幾頓倒沒什么,但他外婆不行啊,老人家本就沒什么精神……
仗著年紀小,顧乘每到飯點就繞過兩條街去一家小餐館蹲守。
等別人吃飽了離開,他便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打包剩菜。
也就是在這里,顧乘遇見了榮姜。
那時的榮姜正跟著自家老媽在餐館打工,也靠著撿剩菜生活。
那天、有個客人吃剩了兩塊紅燒肉,兩小孩兒搶急眼了。
從此不打不相識。
有時候顧乘照顧外婆來晚了,小餐館已經關門,榮姜便坐在店門口的馬路牙上等、直到親手把偷藏的菜交給顧乘。
即使后來榮姜變了,但顧乘記憶里的那個小女孩還是會經常跳出來,在無數個他快撐不下去的夜晚、給他一點光。
我們一無所有、生在泥潭,這是天意。
我們一往無前、開出花來,這是本事。
越是一無所有,越要一往無前。
越是身處劣勢,越要逆風翻盤。
明明教他教的好好的……怎么輪到她自己、就走偏了呢。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從繁華的市區(qū)來到了沈家別墅。
路燈散發(fā)著冷冽白光。
顧乘給司機付了錢后,拉車門下去,從另一邊把榮姜小心翼翼的抱了下來。
榮姜已經熟睡。
主要是原主體質不行。
她只能保留著清醒的腦子在意識里跟系統(tǒng)旁觀。
榮姜倒是想過控制一下身體,可難度系數太高,一旦上手、頭暈眼花還想吐。
反正又沒有危險,干脆就睡著吧,醒著也是受罪、還得跟顧乘無言以對。
朕本嫌人
沈重:導演,機票錢給報銷一下。 導演:……你自己出去嗨皮、回來還找我報銷,憑什么! 沈重:要不是你臨時加戲、我可以不回來的…… 導演:……其實你家大業(yè)大都是扣出來的吧! ———— 陸珩:導演、我能請個假嗎?宋姐姐說帶我去游樂園……然后我這兩天也沒有戲…… 導演:(*?????)去吧,你們都去吧,就留我一個人在劇組發(fā)霉擺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