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往食堂走,往食堂走!”
“往外走了,安全檢查!”莎莎的聲音粗曠又響亮,又到了周五安全檢查的日子。
患者們的腳步聲響起,陸陸續(xù)續(xù)的朝著食堂方向涌去。吃過藥后的我心如死灰一般的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用來形容現(xiàn)在的我再合適不過。
由于昨晚一夜沒睡,躺在床上的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正感覺自己流出口水的時候,吵鬧的聲音漸漸充滿了耳朵。
“408號最里面的床……”
“最里面是誰的床?”
“好像是蘇大壯的?!?p> “給他叫重點病房里來?!蔽译[隱約約聽著這個聲音好像是護(hù)士長的聲音。
“蘇大壯!蘇大壯!過來!來重點!”這個聲音一定是莎莎的。
蘇大壯?我仔細(xì)回憶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而且她們好像提到了408號病室,這個病室原來不是社會大哥住的房間嗎?
一想到社會大哥我才想起來這個蘇大壯是誰,他就是曾經(jīng)在社會大哥身邊的那個身高將近一米九并且膀大腰圓的人。我還深刻的記著他曾經(jīng)威脅過我,伙同那個大胖子拿煙燙我的手來著。
這件事我是到死都不能忘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我還在這里就一定有機(jī)會給自己報這個仇。
一群人推推搡搡的進(jìn)了“重點病房”,我坐了起來,看到蘇大壯被冒亮和另一名男護(hù)士推到了靠窗的那張空床上。
“上去,躺好?!泵傲劣描€匙打開了床邊那個保險柜模樣的鐵皮箱子,里面有一堆跟我綁在四肢上一模一樣的布繩子。
“我不知道那個打火機(jī)怎么回事啊,不是我留的?!贝丝痰奶K大壯一臉的委屈。
“你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哪來的打火機(jī)?說不清楚肯定不能饒了你?!鄙谝慌韵駥彿溉艘粯淤|(zhì)問他。
“我真不知道啊,不是我的,我能藏那玩意嗎?肯定有人陷害我,是別人放我那的!”蘇大壯的身體并沒有反抗兩名護(hù)士的捆綁,嘴上卻一直辯解。
很快兩名男護(hù)士就把他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他的樣子如同我的復(fù)刻版。
“誰能誣陷你?你好好想想這個打火機(jī)到底是哪來的?”莎莎繼續(xù)逼問他。
“我真不知道,這不是我的東西啊!”蘇大壯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我聽出了一絲哭腔的感覺。
“行,你在這好好想想這打火機(jī)到底是誰的吧?!鄙推渌o(hù)士說完便走了,只留下被綁的蘇大壯在床上反省。
“哎,蘇大壯,你還認(rèn)識我嗎?”我喊了他一聲。
“你?你不是那個打小報告的人嗎?”他皺著眉看著我,一副不想理我的表情。
“不提以前的事了,你這是怎么回事?私藏打火機(jī)被發(fā)現(xiàn)了?”
“我都說了那不是我的打火機(jī),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蘇大壯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吞進(jìn)肚子里。
“你別激動,咱倆現(xiàn)在都被綁著,你想揍我不也得先解開才行嗎?”
“廢話!”他白了我一眼,把頭扭到了窗戶的方向,不再看我。
“你別誤會了,我想幫你,大壯?!?p> “就你?還幫我,你先幫幫你自己吧?!彼恍嫉目戳宋乙谎郏峙み^頭去。
“你說不是你的打火機(jī),那你不想知道是誰的嗎?”
“你知道是誰的?”他一臉的蔑視。
“呵,你等著。”
我轉(zhuǎn)頭沖著冒亮說道:“亮哥,昨天是不是禮拜四,探視的日子?”
“對啊?!?p> “那昨天來探視的你知道都有誰嗎?”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昨天來探視的家屬很有可能帶來了打火機(jī),這個被探視的患者就是打火機(jī)真正的主人?!?p> 冒亮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哎,也有道理啊,你小子還挺聰明的。”他還順便夸獎了我一句。
“莎莎,護(hù)士長,昨天家屬來探視的都是誰?”冒亮沖著護(hù)士站的方向問道。
“昨天探視的人就三個,史東的家屬、于明洋的家屬還有李子濤的家屬?!弊o(hù)士長說著話已經(jīng)來到了“重點病房”。
“史東和于明洋都不抽煙,那就剩李子濤了?!泵傲练治鲋?。
護(hù)士長疑惑的問冒亮:“你問這個干嗎?什么就剩李子濤了?”
“蘇大壯說打火機(jī)不是他的,這也有可能,他家屬最近沒來探視他,禮拜一安全檢查的時候還沒有打火機(jī),那只能是禮拜四探視日的時候才帶來的。
昨天來探視的人正好有兩個是不抽煙的,就只剩下李子濤了,一定是他的家屬給他帶煙的時候順便也帶了打火機(jī)?!?p> “小亮,你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護(hù)士長原本的笑臉愈發(fā)的濃重了。
“這是王思宇提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