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宇老弟,你這次是因為什么又回來了?”蘇大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我,我也不好不回答他。
“還不是因為我媳婦,唉,不提也罷。”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讓煩心事都隨煙一起隨風(fēng)飄散。
“你知足吧,你看看我,還沒娶過媳婦呢!這里的大部分患者都是一樣,甚至還有好幾個連女人都沒碰過?!贝髩寻参恐摇?p> “還有沒碰過女人的?”我有些不信的問他。
“當然有,就比如寶子吧,他長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啊?!?p> “寶子你今年多大了?”我看著面前的弱智兒,關(guān)懷的問道。
“思宇哥,我都21了!”寶子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里充滿了童真。
“你才21歲?你沒碰過女人?”我覺得我在明知故問。
“沒碰過女人,思宇哥,碰女人是什么意思???”寶子將他的純真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哈……”我跟大胖子、大壯以及老瘦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大胖子笑得最猥瑣,他咧著嘴說道:“寶子,碰了女人你才能算得上能成為真正的男人,你現(xiàn)在就是個孩子。”
“那……那我一直碰不到女人就一直是孩子了唄?”寶子問得極其認真,他盯著大胖子等待著答案。
“那真是可惜了啊寶子,你就永遠不知道女人的美妙了!”大胖子話里有話。
“大胖哥什么意思?。俊睂氉硬灰啦火埖淖穯?。
“得了,大胖哥,你別逗他了,跟他解釋還費口舌?!蔽覍嵲诓幌朐俾牬笈肿釉僬f出什么過分的話,于是只能轉(zhuǎn)移話題。
“大壯哥,你說除了寶子以外還有沒碰過女人的?是那個唱戲的嗎?我聽護士說他是同性戀?”
“那個唱戲喊口號的?他可不是同性戀,這么長時間我是沒看出來,但是有一個是真同性戀,而且是很惡心的那種?!?p> 我的好奇心又被激起:“哦?還有這種人?”
“我也是聽說的那個人的事,他以前看上去也挺正常的,但是上大學(xué)期間被同寢室的兄弟報警抓了起來,他兄弟說他經(jīng)常很惡心的對他動手動腳的。這件事當時鬧的挺大,后來他就休學(xué)了。再后來就來這里了?!?p> “不是吧?你說的這個人是哪個?我可得小心點他,最好離他遠遠的,真夠惡心的?!蔽覅拹旱南蛑車戳丝?,其他患者都各自抽著煙,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他叫張心純,跟之前被過電的‘色魔’住同一個屋,在406號?!?p> “他們兩個居然在同一個屋?這安排真是逆天了?!蔽野殉橥甑臒燁^扔在腳下,狠狠的踩滅,如同踩的是那個“色魔”和那個“同性戀”。
作為一個老爺們,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同性戀”,尤其是男的同。你想想,兩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畫面是我做夢都不敢夢到的,我寧愿夢到陌生女人甚至陳曉娜。
像《斷背山》、《春光乍泄》這種比較有名的男同電影,我是到死都不會去看的。即使之前陳曉娜跟我推薦過,她也信誓旦旦的跟我打包票說真的好看,但我還是沒去嘗試看一眼。
不是歧視,也不是反對,只是接受不了而已,這可能就是我跟陳曉娜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她喜歡看這類影片,甚至看的時候會感動到哭得一塌糊涂。
煙抽完了,話題也討論到這,我們各自散去回到自己所在的病房。
當我走到406號病房時,不由自主的向里面看了一眼,這一眼的傷害,幾乎超過了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
這畫面沖擊著我的視覺神經(jīng),更沖擊著我的心靈深處。屋子里的其他患者反倒是習(xí)以為常,沒人在意他們在床上究竟在干什么。
我停住腳步,雖然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但我還是猶如被釘在了原地,本來應(yīng)該讓我厭惡的畫面反而吸引了我。
走點兒的護士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我的身旁,黃博看著我問道:“你在這傻不愣登的站著干嘛呢?”他問完我,順著我的目光朝406號病房里看去。
“你倆干嘛呢!”黃博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只見那倆人立即分離開來。黃博繼續(xù)吼道:“王永旭,你把褲子穿上!老不正經(jīng)的東西!草,臟了我的眼!還有你張心純,再不老實就告訴你的主治大夫給你過電!聽到?jīng)]?”
黃博喊了一通后繼續(xù)向走廊最里面走去,巡視著每間病房里還有沒有什么異常。
精神病院里的一個普通病區(qū),就包含著“小偷”、“大仙”“色魔”、“同性戀”“殘疾人”、“高利貸”、“活人樹洞”,還有之前的“社會大哥”,甚至還出了一個“殺人犯”。
我已經(jīng)想象不到還會出現(xiàn)什么奇葩,但在這里,再奇葩的人都顯得不那么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