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西出玉門無故人12

　　程然聞言微愣，只覺得有些好笑，“她能出什么事？”

　　季念面露譏諷地看著他：“你剛剛看到了下面圍著的人群了吧？墜樓，當(dāng)場死亡?！?p>　　程然冷靜的面目出現(xiàn)一絲龜裂，嘴角輕扯著笑，“假的吧，季念，你別騙我?！?p>　　“我騙你？”季念重復(fù)他的話，哂笑，“程然，你但凡有點良心，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還她一個公道?！?p>　　程然整個人怔愣在原地，失神地看著季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顫抖的聲音，“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奔灸羁粗f。

　　兩個人都沉默了半晌，季念也不想再去跟他說什么，轉(zhuǎn)身站在4048的房門口。

　　“這間房，是我跟她一起租的?！鄙砗蟮某倘煌蝗婚_口。

　　季念沒轉(zhuǎn)身，也沒應(yīng)答。

　　程然面如土色，緩緩蹲下來，“她還跟鄰居們四處送禮，我還答應(yīng)她……答應(yīng)她等夏天跟她一起去海邊?！?p>　　“你愛她嗎？”季念回過頭，定定地看著眼前頹廢的男人，像是想從他的動作里看出來一絲一毫的心理活動。

　　徒然而已。季念自嘲地勾唇：“你愛她，還是你覺得你愛她？”

　　程然抬頭看了她一眼，雙眸含著眼淚隱藏著巨大的悲慟卻硬是沒做聲。

　　“你要是愛她，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奔灸钫Z氣清淡，輕描淡寫一般。

　　可往往是越輕描淡寫，就越藏著事。

　　程然思緒恍惚，驀然想起幾天前那個男人的話，垂眸握緊了拳頭。

　　活著的人還有需要做的事情。

　　而辛曲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他現(xiàn)在說出來，辛曲不就白死了？

　　程然壓下心頭隱隱作痛的感覺，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查吧?！?p>　　他抬起頭，對上季念冰冷的眼眸，竟有一瞬間壓不住那股子痛意，兇狠地直往心里鉆去。

　　不攔著的話，怕是要鮮血淋漓了。

　　季念冷笑著看著他，唇畔的弧度盡是嘲諷和不屑。

　　“程然，你只愛你自己。”季念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朝李瞿走去。

　　李瞿見她走過來，連忙掛斷了電話，“季念?！?p>　　季念裝作沒看見，“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叫物業(yè)上來了，還有十一樓那倆兒也過來了，張武也說過來，尸體已經(jīng)被帶走了?！崩铞恼f完看了眼程然，“他這是——”

　　“死者的男朋友，這房子是他跟死者一起租的?！奔灸畹卣f，“一會兒讓張武帶回去查。”

　　李瞿也沒多想。

　　這種在家出事的案子，多數(shù)時候最先查男朋友或者是老公，那簡直是一抓一個準(zhǔn)。

　　“那現(xiàn)在要不要先控制住他？”李瞿小聲地問道。

　　季念回頭看了眼程然，眸底閃過輕蔑，慢悠悠地開口：“不用了，他現(xiàn)在正在演深情戲碼，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p>　　李瞿看了看季念，又看了眼正蹲在地上一言不發(fā)的程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張武很快就來了，緊接著就是物業(yè)人員。

　　張武先是查看了門鎖沒有被撬的痕跡，這才讓物業(yè)人員發(fā)來了4048的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雜亂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