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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五百年

96. 癡情的代價

東周五百年 湛兮若存 2019 2021-08-22 18:17:55

  說起魯國來,就繞不開三桓。需得花些筆墨理一理三桓與魯國國君的族譜關(guān)系。

  之所以叫三桓,是因為其始祖都是那位枉死車中的魯桓公的兒子。孟孫氏就是那位“魯難未已”的慶父之后,名公孫敖,生子孟孫谷與孟孫難;叔孫氏便是慶父之弟,被季友鴆殺的叔牙之后,名公孫茲,生子叔仲彭生與叔孫得臣;季孫氏是季友之后,此人早歿,如今掌家的季友之子,名季孫行父,也叫季文子。

  除了這三桓,魯莊公的庶子,上文提過的公子遂,也叫仲遂,東門遂的,在魯國也是和三桓平起平坐的地位,稱為仲孫氏。

  說起來,公孫敖與仲遂是從兄弟,而季孫行父和魯文公都得叫他們叔叔。但到了魯文公時,公孫敖狠狠得罪了仲遂,搞得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只得客死在外。這樣,孟孫氏漸漸失權(quán),反而是仲孫氏,叔孫氏,季孫氏三家當政了。

  公孫敖究竟因為何事得罪了仲遂呢?因為一個女人,此事說來話長了。

  公孫敖早年從莒國娶了姐妹二人,他立了妹妹戴己為正妻,生了孟孫谷。姐姐聲己生了孟孫難,卻偏居妾室之位,莫非是庶出的緣故?

  過了幾年,戴己病逝了。按理說,公孫敖要續(xù)娶,要么別娶他門女子,要么把聲己扶正了??伤唬€跟己氏說要續(xù)娶一位姑娘。人家哪會答應,直接說:“聲己不是在你家里嗎?扶正為繼室不就完了嗎?”

  公孫敖靈機一動,說:“我是為從弟仲遂求娶的?!甭犝f能嫁與仲孫氏為正妻,己氏自然是愿意的。

  魯文公七年,公孫敖去莒國公干,這就順便為仲遂迎娶己氏女。迎親隊伍到了鄢陵,那公孫敖窺見這己氏女姿色甚美,動了心。當夜便潛入己氏房中,二人雙宿雙飛了,回到魯境便將她帶回家了。

  仲遂正伸長脖子等著自己的新娘呢,聞聽此事,勃然大怒,向魯文公狠告一狀,要求帶兵去討伐孟孫氏。

  叔仲彭生勸諫:“兵在內(nèi)為亂,在外為寇。如今又無外敵,怎好自己亂了?”

  魯文公調(diào)停此事,讓公孫敖把那己氏女子退還娘家,這便與仲遂講和。公孫敖表面上是按文公所說的做了,但在內(nèi)心實在難忍相思刻骨,夜夜不成寐。

  第二年,借著出使周朝吊周襄王之喪的機會,竟連洛陽都不去,徑直帶著魯國的吊幣私自前往莒國,與那己氏夫妻團聚了。魯文公亦不追究此事,便立了孟孫谷主理孟孫氏的祭祀。

  公孫敖在莒國過了幾年,忽又思念故國,托人和兒子孟孫谷聯(lián)系,請求叔父仲遂的諒解。仲遂提出三個條件:“你父親要想回國,必須依我三件事。不入朝,不參與國政,不帶那己氏回來?!?p>  因為急于歸國,對于這三件事,公孫敖是一口答應?;佤攪辏珜O敖果然是閉門不出,不入朝,不參政。但忽有一天,他將家中值錢東西全帶上,又奔往莒國去了。

  他倒是走得瀟灑,把爛攤子甩給兒子。孟孫谷不知是因為被父親再一次拋棄而郁結(jié)于胸,還是思念父親至甚,總之第二年就病死了。因為他兒子仲孫蔑還太小,文公便立孟孫難為卿士。

  沒多久,令公孫敖半生牽掛割舍不下的己氏死了,公孫敖這便又想回魯國了。便以全部家產(chǎn)獻給文公與仲遂,并讓兒子孟孫難為自己求情。魯文公準了。

  可惜公孫敖才走到齊國境地內(nèi),就病得起不來床,直接死在了堂阜。孟孫難將父親的棺槨迎葬于魯國。

  孟孫氏經(jīng)公孫敖這么一番折騰,顏面全無,孟孫難又只是暫時代理孟孫氏祭祀的這么一個地位,等仲蔑長大了,卿位還得還給他。因此也不便過于參與政事。因此孟孫氏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季孫行父因為仲遂是他的叔父輩,占著輩份,遇事也不敢自專,必得讓叔父先拿主意。叔仲彭生是個厚道人,而叔孫得臣在魯國屢掌兵權(quán),因此相對來說,目前在魯國當權(quán)的首推仲遂與叔孫得臣。

  再來說說魯文公的家事。魯文公姬興,是魯僖公姬申的嫡夫人聲姜所生,于周襄王二十六年嗣位。齊魯世代姻好,文公一即位便娶了齊昭公姜潘的女兒為夫人,生了兩個兒子,公子惡和公子視。陪嫁的媵妾中有個莒國女子叫敬嬴的,也生了兩個兒子,叫公子倭與公子叔肹。

  這四個兒子中,公子惡是嫡長子,按周禮沒有什么爭議,魯文公不得不立他為世子。同時命叔仲彭生為世子師傅。

  敬嬴自恃得文公寵愛,想為兒子謀求嗣位,便重金結(jié)交仲遂,將公子倭委托給他,說:“他日若公子倭能當上魯國國君,一定和大夫共有魯國?!?p>  仲遂是心動的,但他想:“叔仲彭生是世子惡的師傅,肯定不會跟我一心的。但叔孫得臣那人性子貪婪,可以說得通。”

  于是每回敬嬴送來的禮物,他都分一半給叔孫得臣,還說:“這是嬴氏夫人命我送給你的?!辈粌H如此,他還讓公子倭時時去拜訪得臣,請教一些學問之類,借以加深感情。

  次數(shù)多了,搞得叔孫得臣對敬嬴母子頗有好感。

  周匡王四年,魯文公在位十八年薨逝,世子惡主喪即位。也是剛即位的齊惠公姜元釋放善意,遣使來吊喪。仲遂對叔孫得臣說:“齊魯兩國本是世好。當年齊桓公與齊僖公,與我國真是歡好如兄弟一般。是齊孝公一世兩國才結(jié)怨,帶累了商人,這才成為仇敵。如今公子元剛即位,正是兩國修好的天賜良機,此機不可失。何況還可借此機會,結(jié)好齊國以為外援,不日可改立公子倭?!?p>  叔孫得臣說:“你要去的話,我便和你一起?!?p>  這二人便作為魯國特使,前往齊國回訪去了。究竟此行會生出什么事端來呢?他們的陰謀能得逞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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