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變了天,有點陰沉,仿佛要下雨似的。
葉娟趕緊多收拾點柴火放入山洞,柴火濕了難點著不說,還全是煙,人待久了可會出毛病的。
夜幕已降臨,山里又沉寂了下來。
山洞里,葉娟睡不著,盯著篝火出神。
進山這么久,說不寂寞那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枯燥、無趣、寂寞,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她是做夢都能夢到曾經(jīng)被她嫌棄的大白米飯。
可如今卻成了奢望!
那時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能作呢?
見天的減什么肥???
是不是老天爺看不過眼,懲罰她天天倒剩飯就把她罰到這里來了?
她無聊的目視自己的戰(zhàn)利品,對面堆放著她如今的口糧。
兩三百斤的板栗。
幾十斤的山藥。
被她用石鍋烤干的半框香菇、半框木耳及少量的平菇干。
還有兩三框各式野菜干子,以及被她烤干了的土梨及酸果等等。
按一個人的食量來說,過冬是綽綽有余的,這已經(jīng)是目前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可她還得沒事找事干,還得去儲存食物,因為一個人在山上,實在無事可做,真的太無聊太單調(diào)了!
她坐那瞎想,是不是穿越者自帶保護功能?
這大半個月以來,她一次大型動物都沒遇到過。
不過她還是希望別遇到了,因為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又過了不少天,山中無歲月,葉娟不知道現(xiàn)在是農(nóng)歷哪一天了。
她收獲的山貨早已堆滿了山洞。
在這期間她經(jīng)歷了初冬的兩場雪,也經(jīng)歷過一場入侵者。
入侵者體型不小,對著堵洞的石頭不停的沖撞。
當初她住進山洞時就發(fā)現(xiàn)了有動物的毛毛,也不知道是什么動物,難道如今這是想著回家過冬了?
外面動物力量大,她知道堵洞的石頭如果不加固,被撞開是遲早的事。
那石頭也就三十幾斤重,再重她也折騰不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后才想起自己早就做了準備。
她立馬把之前辛苦尋來的硫磺翻了出來。
這硫磺,早已被她加工磨成了粉,等洞口被撞得露了縫隙,能容下她的手腕時她趁機拋了出去。
她本以為能正中獵物臉部的,可惜的是被獵物反作用力全給打回來了。而幸運的是,因為石頭阻擋,恰好全糊在洞外的石頭上。
葉娟緊緊的抓著自己手里僅剩下的硫磺,躲在洞門口等待著。
結果外面的獵物居然被硫磺劇烈的氣味給熏跑了!
她在洞口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發(fā)現(xiàn)外面還是沒動靜,這才提著膽子打開洞門查看。
發(fā)現(xiàn)入侵者早走了,只留下了凌亂的梅花腳印,從腳印看她也看不出這是什么動物。
她知道一般的動物都不喜歡硫磺味,沒想到這一招居然成功了!
之后她再沒碰到想奪她窩的畜牲。
要說她現(xiàn)在最缺的是什么,那肯定是鹽啊。
她是理科出身,生化學的不錯,她知道人體長期缺少鹽是什么后果。
動物們可以通過喝生血解決,而她雖然也獵過一只小動物,可也喝不下生血,這個方法于她來說是行不通的。
如何才能換到鹽呢?
可能老天爺也聽到了她的心聲,兩天后那個方文博再次過來了。
當聽到洞外人聲時,她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這荒山野嶺的怎么可能有人認識她?
還是方文博自報家門她才想起來,趕緊推開洞門讓人進來。
方文博很好奇她的門,這么重的石頭怎么搞成門的?
他看了會也沒研究出什么結果,轉頭打量整個山洞。
他吃驚的張開了嘴巴,指著儲存的滿山洞物資說:“你居然撿了這么多?這么多的糧食與柴火?”
葉娟沒搭理他問話,反而說,“坐吧,考考火,外面冷?!?p> 方文博也沒客氣,坐下來盤起雙腳開始烤火取暖。
他再次打量了這個山洞,卻發(fā)現(xiàn)這里被她收拾得緊緊有條。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如果是他,他是否也能活出個人樣來?
“你今天來肯定有事吧,怎么了?”葉娟打斷了他的沉思。
“喔,村里通知,未來幾天可能有暴風雪,我怕你沒準備特地過來說一聲,沒想到卻多余了?!?p> 葉娟聞言笑了笑,“不多余,還得謝謝你告訴我,你這可是雪中送炭??!”
方文博愣了一下,這葉娟說話怎么像讀過書似的,文鄒鄒的。
不過他也沒開口詢問,覺得那是天方夜譚。
葉娟心里一直想著鹽,這會倒是個機會,“我這里有件事想拜托你,你先別答應,先看看能不能做到?!?p>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你盡管開口?!?p> 方文博感激葉娟曾經(jīng)給他的口糧,不由得開口承諾。
葉娟把黑木耳拿過來,拿給他看,“這個是黑耳,你認識?可以用水泡發(fā)后炒雞蛋,可以做配菜,可以入湯,能補氣血……”
方文博拿著黑木耳上下翻看,也看不出什么花兒來。
這玩意他在山里確實見過,不過他沒吃過。
“這好像不好吃?!彼t疑的回道,在他印象中村里人確實吃過,不過吃的極少,因為這玩意寡胃。
“你等下品嘗看看。”
說完葉娟就拿出一個竹杯子,里面早已裝滿了水,“把這個黑耳放水里泡發(fā),之后再入菜?!?p>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黑木耳泡開了,就著石鍋與火,葉娟放了點她自己找到的調(diào)料。
沒有油也沒有鹽,就這么請方文博吃菜了。
當然,她順便加熱了自己之前考好的板栗,這也算是她的一餐飯了。
沒有任何期待的試吃了這所謂的黑耳,方文博發(fā)現(xiàn),除了略微的酸澀味,其他的他什么都沒嘗出來。
“酸味是我加的酸果調(diào)味的,這黑耳無色無味,不甜不辣又不咸,可以說它的口味并不出奇。”
葉娟解釋了方文博眼里的疑問,繼續(xù)道:“但它可以做個涼拌菜、可以做個配菜,也可以炒菜或入湯?!?p> 雖然葉娟講的神乎其神,可方文博并不認同,“你準備拿去賣?”
看這小子終于上了道,葉娟點頭,“我想換點鹽吃?!?p> 方文博想說自己可以給她帶點,可想到自家鹽罐子似乎也沒什么鹽了,頓時像被抽了精氣神似的垂下了頭,低頭撥弄著葉娟遞過來的板栗。
“看你這樣子也不指望你能幫我賣了,你自己都不認同還賣個屁??!”
方文博聽了這話忍不住抬頭,“姑娘家講話要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