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半夜驚夢,最終以甑家損失一萬八千兩現(xiàn)銀外加甑太太的不少首飾而告終。
本來露在外面的現(xiàn)銀有兩萬多兩,還有三萬多兩的銀票及普通可送人的首飾。
銀票雖沒讓葉娟全收起來,卻也比現(xiàn)銀好藏得多了。
當屠千夫與甑從輝留在甑老夫人這里折騰時,潘宏正領(lǐng)著另外一批人挨個房間的仔細搜羅著。
而當屠千夫派人過來詢問時,他們正搜刮著甑太太財產(chǎn)且正處于最緊張時。
當時房內(nèi)留下來兩萬多兩白銀,這可不是小數(shù),重達兩千多斤了。
這些銀子都用銀莊專用箱子封裝起來,一千兩一箱,一箱約一百斤重。
這二十多個箱子疊加起來頗為壯觀,他們一進室內(nèi)就發(fā)現(xiàn)了。
潘宏開箱確認全是銀子后,極為高興,為防意外,他立馬命人抬走。
他這時可不記得之前與甑元楓討價還價的是一萬兩還是兩萬兩了,只要下手快,這些銀子搶到了就是他家王爺?shù)摹?p> 他這里正一邊命人抬箱一邊搜刮著房內(nèi)其他值錢玩意時,本該在前院的甑從安卻領(lǐng)著一幫人過來了。
甑家這次可是搬遷,值錢的家當全帶上了,將近百萬兩的身價。
這一箱一箱的向外抬,潘宏這是想把他們甑家搬個底兒朝天吧?
此前他不動,是因為這次搬家,只有他一個人武力較強。
帶著的護衛(wèi)雖多,可多數(shù)人也只是尋常的護衛(wèi),他真正的親衛(wèi)此次也就帶了七八個。
有這些護衛(wèi),尋常的山小可以應(yīng)付,可現(xiàn)在他們面對的卻是榮王。
如抖起來,他們從旁協(xié)助還行,可要想在上千人包圍中護好他的家人并不傷及絲毫,他就不敢保證了。
他是能打能拼,可也只有雙手雙腳。
當他與人打得難分難解時,誰來統(tǒng)籌全局?
現(xiàn)在甑忠來了,他也就有底氣了。
榮王位尊,還是位親王,正常情況下他遇見了得頂禮膜拜,他不能也不敢輕易去得罪他。
可他現(xiàn)在也只是個親王,還沒做上皇帝呢。
現(xiàn)在的皇帝可是他哥,還是建元年間,他再明目張膽的想要銀子,也得顧及他哥的皇權(quán),還有他自己的臉面。
除非他現(xiàn)在就反了,可惜他沒膽也沒這能力
他甚至不敢在自己封地行這搶劫一事,只敢跑到隔壁郡夜深人靜時來強取豪奪。
甚至,他面都不敢露。
這樣的人以后有什么能耐?
他派人行事時也不打聽清楚,這搶的究竟是哪一家。
當潘宏被甑從安攔下來時,房間內(nèi)的箱子已被抬走大半,至少在甑從安眼里是這樣的。
他一時氣怒交加!
他們甑家大房的家產(chǎn)可都在這里了!
這個房間原本藏有七萬兩現(xiàn)銀三萬兩黃金,還有十幾萬兩的銀票,得有五六十箱。
可如今呢?就只剩下三箱!
這榮王太欺人太甚!
這是不給他們甑家活路了??!
于是他上前一腳踢飛正要搬箱子的兩個兵丁。
潘宏見狀也不含糊,只面迎上去。
在潘宏心里,就這么一個乳臭未干毛還沒長全的傻小子,居然如此不識抬舉,那他就代替甑家教訓教訓他吧。
可惜,他這想法也只能在腦子里想想。
他雖然比那踢飛的兵丁強些,可也就是強那么點點,兩招未過,他也被踹飛了……
他不可置信的艱難的爬起來,如噬人野獸般兇狠的盯著甑從安。
“去!給老子把人全叫進來!”
他的那些手下,本還興致勃勃的觀看他們壯如牛的將軍是如何吊打這個嬌公子的,可不想僅一個照面,他們壯如牛的將軍就被人給打趴下來了。
眾人傻眼,正吆喝著的大嘴大張著,目瞪口呆的盯著現(xiàn)場,寂靜無聲。
“還傻站著干什么?快去!把人都給老子叫進來!這院子里一個都不放過!”
潘宏一向剛愎自用,卻又好大喜功。
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尤其是他帶領(lǐng)的眾親衛(wèi)們的面,丟了如此大的臉,他如何不惱羞成怒遷怒他人?
他惱,甑從安還怒呢,兩方一觸即發(fā)。
正在此時,屠千夫派來的兵丁急沖沖跑過來了。
他沒注意到室內(nèi)情況,看到潘宏立馬拉著他到一邊耳語幾句,之后站到一邊等吩咐。
當潘宏聽說對方又空降一位武藝奇高且能徒手毀木成屑時,他默了,皮也緊了。
平時他會自夸??冢l誰不如自己,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這一身功夫,騙騙手下這些兵丁還行,可真遇到功夫了得的,他那是吃不了兜著走。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讓他現(xiàn)在就這樣退出去,他如何甘心?
武力不如人以后他拿什么服眾?
如何再靠強硬態(tài)度領(lǐng)著這幫兵丁們?
現(xiàn)在他要是退了,那就表明向?qū)Ψ角c戰(zhàn)場上不戰(zhàn)而降有何區(qū)別?
這對于他這個剛升上來的五品偏將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本來他今天出來是想露一手的,哪知道還沒露他卻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
他一時難堪得默不作聲。
這過來傳話的小兵也是個聰明的。
他雖然不知道此前這室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可根據(jù)現(xiàn)在這劍拔弩張情況,估計雙方交上手了,而輸?shù)囊环?,極有可能是他們這一方。
現(xiàn)在讓將軍退了,可能缺個臺階?
可要是將軍不退,那邊新來的武功多深誰也不知道,說不上他的小命也得搭上了。
雖然他不夠格,可還是硬著頭皮插話,“將軍,今天出來時因為您走得快,賈將軍找您沒找到,說讓小的通知您,亥時集合,您看?”
潘宏盯著他看了幾眼,只盯得這個小兵汗毛直豎,心里像打鼓一樣砰砰跳。
潘宏也知道再拖下去他說不上要吃大虧,這高手與普通的護衛(wèi)不同,常聽說他們殺人如無形。
為了自保,為了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他也不得不退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好!你小子有種!老子是沒你手腳厲害,可老子畢竟是帶兵的,也不怕你,咱們要的是統(tǒng)籌打群戰(zhàn)。
如今既然你家那邊說,一萬五千兩銀,我認了!剛才一共搬出去十八箱,多出來的三箱三千兩,就當是你們甑家孝敬我們王爺?shù)男履甓Y。
好了,你去通知屠小子收隊,走!”
甑從安被他這么一說也沒反對。
剛才來前,他貼身隨從暗中記錄下的,他們確實是搬了十八箱,還是白銀的外箱。
可他知道數(shù)目對不上。
剛進來時他一時情急,他親自帶人搬進來的幾十箱黃金白銀就只剩三箱,任誰碰到腦子也會發(fā)蒙。
可這會他才覺得不對,既然對方只搬走了十八箱,那余下的箱子昵?
還有他娘那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呢?
那些珠寶首飾的箱子與錢莊箱子可不相同,那是他另外找人定制的,就怕搬遷途中碰壞了。
可他的人卻說,沒看到那些箱子被抬出去。
這……
“三爺,忠哥說老太太剛才暈了……”
隨從話還沒落地,甑從安就不見了。
這時候他最關(guān)心的,當然是他的奶奶。
如果不是因為他奶奶年老體衰,他早就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