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從書懶得搭理她,“不管歐陽小姐是怎么知道咱們甑家住處的,今天府中很忙暫無法待客,還請歐陽小姐等府中忙完后再過來?!?p> 歐陽綿綿在家被寵壞了,在待人接客人情世故等方面可以說比較小白,可此時哪怕她是個蠢的,也聽出來甑從書這是在趕人了。
她知道甑家剛入住事多比較忙,也感覺到甑從書似乎不待見她,可為了能見到讓她一直心心瀝瀝的甑從安,她佯裝著聽不懂,寧愿留在這里干耗著,其它的人或事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而且她也不擔心耽擱或惹惱對方,他們忙不過來可以找她幫忙啊,不然她帶這么多人過來干什么?至于惹惱那更是不存在的,能做到五品京官,那說話辦事至少也會顧及到雙方門面,是不會如潑婦一樣輕易與人撕破臉的。
她心里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沒事,您如果忙我就不打擾了就坐這里等著,如人手不夠忙不過來,二哥不用客氣直接用我?guī)淼娜恕!?p> 甑從書聽了她的話下意識的皺了眉,這正常人聽了他的拒絕根本沒臉再留下來,就是往后估計也不敢登門了,這丫頭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這是甑家自己的家務事,就不勞煩歐陽小姐了,而且甑家使喚的下人也足夠,用不著外人幫忙。”
歐陽綿綿看他老是推三阻四心里也有點惱,這人怎么回事啊,不是謙謙君子嗎?
“二哥不用推遲,就是看在從安面子……”
甑從書這下徹底冷了臉,這女人出身商賈,可如今她哥哥官職也不小,孬好也算官身了,怎么一點眉眼都沒有?
在他看來,她就是個沒臉沒皮的無知愚婦,就這么個蠢丫頭還想嫁到他們甑家?這腦子還不如曾經的王氏,這是癡人做夢呢!難怪他夫人只打過一次交道就再也不出面了。
“還請歐陽小姐慎言,鄙姓甑而不姓歐陽,這聲二哥可不敢當,還有請小姐不要直呼家弟從安的名緯,很容易引起他人誤會。”
說完也不等她怎么消化就直接轉身出了堂屋,快步走到與后院相連的門廊那里,對著后院高聲喚人,“鄭毅?”
正在二院忙著的鄭毅陡然聽到二爺叫喚,也顧不得手里正忙著的事,趕緊應聲小跑過來。
“二爺,您找奴才?”
甑從書肅著臉指著堂屋,“你去,把那人趕緊送走,今天忙著呢,可沒功夫搭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還有問問門房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敢放進來?這里雖然不比京里,可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得做好!”
說完,他沒再回去反而直接走向外院門,奶奶身體已不適合繼續(xù)趕路,他得趕緊回到酒樓那里,與眾人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鄭毅有點莫名,什么人消息這么靈通?他們剛租的房子也不過一個多時辰!
他帶著疑惑來到堂屋,當看到歐陽綿綿身影時不由得叫苦不迭,“這磨人的大小姐怎么又來折騰人了?真是晦氣!”
……
甑從書剛到酒樓就得到甑從輝的消息,他心下冷哼,這個只會與虎謀皮的小人還真是命硬,怎么就沒被人忽悠著宰賣了呢?
當初聽到他合著外人謀算自家家產時,他就想派人直接廢了他。
當然不可能直接殺了他,他們畢竟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就是看在年邁的奶奶及父母面上,他也會留下他那條狗命。
而且殺了他不僅臟了他的手,豈不還讓他取巧躲過折磨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他怎么能甘心?
曾經就因為他與他曾看中的王氏,害得他當了十年的傻子!
……
此時的吉安鎮(zhèn)外,甑從輝正囂張的踹了百夫長一腳,直把人踹出去老遠,“老子說怎么做就怎么做,還要你指揮?怎么?我的命令你敢不從?”
被他當胸踹出去的百夫長臉色很難看,他忍著屈辱從地上爬起來。
“這就是個潑皮無賴,我不能與他一般見識!”百夫長雖氣得想罵娘想揍人,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好在這廝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雖用了狠勁卻對他沒造成什么傷害。而且軍令如山,他不能反抗,只能不停的在心里給自己找借口,忍!他先忍這小子一陣,總有回報機會。
兩人起糾紛是找了個背人的地方,可再背著人也只是相對來說,他們離眾人并不遠。如今卻因為甑從輝的那一腳,引來了遠處兵丁們的注視,于是他們三三兩兩的都圍了過來。
甑從輝臉色很臭,一是因為這些兵丁們并不把他當回事,他現(xiàn)在雖位高卻指揮不動。二是因為這些圍過來的兵丁們的臉色,雖然沒人敢當面指摘他,可他們那不甘加指責的眼神,卻如刀般剮著他。
他見狀不由一怒,“你們圍過來想干什么?都沒事做了是吧?真沒事做就給老子圍著這個村子跑個五十圈。
還有你!不服氣怎的?就你這綠豆大的眼睛再瞪也沒用!有本事你也每個月搞個一兩萬銀子過來幫大伙改善一下伙食,真這樣老子也服你!
怎么不吭聲了?啞巴了?還有你們,也做悶葫蘆了?也知道自己搞不來是吧?沒這能耐是吧?那就給老子閉嘴!
我告訴你們,沒有我這聰明腦袋,你們現(xiàn)在說不上只能喝西北風呢!就憑朝廷發(fā)的那點糧草,夠你們吃喝嗎?你們有吃飽過嗎?
都給老子記住,是老子帶頭搶來錢財、搶來糧食才讓你們肚子吃得渾圓的,做人可得講良心,可別忘了本!”
被他罵的也是個百夫長,姓聞,與之前被他踹的梁百夫是出生入死的多年好兄弟。
他此時憤怒異常,他們拿命換來的軍功,還不如這小子油嘴滑舌來得快。
如果不是被梁百夫緊緊抓著,暴脾氣的他早就伸手揍這個油頭粉面的軟蛋了。
潘將軍北上時,留下三千人馬,由齊千夫統(tǒng)轄,分別把控從京城過來的三個路口,可不知道這家伙使了什么詭計,齊千戶居然莫名其妙的昏迷了。
可壞也壞在齊千戶那里,他昏迷前,居然把三個百夫長還有甑從輝都找來,當著眾人的面,他居然安排他生病期間,由甑從輝代管一切,而且話還沒交代完人就倒下了。
眾人雖然不服心里也有怨氣,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沒人敢違抗。于是甑從輝就這么意外的成了三千人的統(tǒng)領。
甑從輝能有什么能耐,他就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
雖長得一表人才,可真應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句俗語了,他那肚子里可是一點墨水都沒有,好吃懶做吃喝嫖賭倒是樣樣排在眾人前面。
他雖不會帶兵可膽子大也不怯場,只能說無知者無畏了。
就在剛才,他看到前面的村子比較富裕,居然又動起了歪腦筋,想讓梁百夫帶人去村子里打劫一翻,這家伙干了幾次如今已搶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