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姐姐我要偷虎符
湖面上波光粼粼,映照著悄悄露出半張臉都月牙。
岸邊的垂柳剛剛發(fā)出新芽,整棵樹就像是新生的小雞仔一般渾身毛茸茸。
嫩綠嫩綠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湖心有座宮殿。
為了討好皇帝,人們往上面掛上了花燈彩帶,隨風(fēng)飄舞。
岸邊,一紅一青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著。
“小覃,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是不是病了,太醫(yī)看過了嗎?”
身著暗紅色蟒袍的烈王元玄燁看了看旁邊這身形羸弱的少年,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
這看著命不久矣的少年也不知道給他父皇下了什么迷魂藥,竟是哄的父皇對他寵愛有加。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在皇帝面前承恩還沒被掐死的人。
亦然已經(jīng)成了皇帝邊上的大紅人。
“咳咳咳,回殿下,雜家無事?!?p> 少年聲音沙啞,不再復(fù)之前的聲如脆珠。
仔細看,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
元玄燁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
看來這沈覃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瞧瞧,他不過是在他膳食里下了點慢性毒藥,就成這樣了。
應(yīng)該不要多久就可以除掉了。
像這種得皇帝寵愛,又不站在他這一邊的人果然還是死了比較好。
就在元玄燁決定再次“關(guān)懷”一下的時候,后面響起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
“烈王殿下?!?p> 聽著是個女子,還是個溫柔的女子。
他回頭去看,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姐。
樣子不過雙八年華,裹一襲綠色輕紗,露出里面若隱若現(xiàn)的雪白肌膚。
那雙含情目飽含柔情。
皇帝這春宴只邀請了大臣,并沒邀請他們的女眷,所以這小姐必定是他父皇新納不久的嬪妃。
烈王禮貌性的笑,眼神毫不掩飾的在她身上掃過。
色咪咪的。
這小姑娘長得挺好,就是可惜了。
“敢問娘娘是哪個宮的妃子?”元玄燁的聲音是那種很陽剛的音色,最討情蔻初開的小姑娘的喜歡。
這也是他浪跡花叢的本錢之一。
有些人吶,實在是長得不咋地,就算是想當(dāng)花花公子負心漢,也沒那個機會。
柳惠娘的心砰砰直跳。
她現(xiàn)在多么激動啊,喜歡了那么久的人,那個風(fēng)光霽月的少年郎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激動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手中帕子越擰越緊。
天曉得她為了見他一眼做了多少心理建設(shè)。
若是被有心人瞧見,她就全完了。
但她喜歡了這人這么多年,現(xiàn)在終于能和他說上一句話了。
哪怕是死也值了,且,她命本來就是他救的。
雖然現(xiàn)在她是他名義上的小娘,輩分都不對。
可是,可是她喜歡他啊,成為柳婕妤又并非她愿。
她說服了自己,我就見一眼,就一眼,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她張口還未出一言,臉上就爬上一抹紅暈。
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千言萬語。
何況是元玄燁這樣常年浪跡花叢的花花公子。他瞬間便明白了這女子的心思。他早從這女子眼中看出了情意。講真的,這姑娘漂亮,很符合他的審美,他絕對不虧啊。
沈覃很識趣的默默退開兩小步。
他朝烈王微微彎腰:“殿下,雜家還有陛下的命令在身,恐不能相陪了?!?p> 正被美人纏著的烈王殿下當(dāng)然無暇顧其他。
連對方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楚景鶴匆匆走在湖邊的青石路上。
旁邊路過的小宮女們紛紛朝他彎腰問好。
“沈、沈公公安?!?p> 一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
到底是誰惹著這閻王了,怎么今天的臉色更冷了。
偷偷抬起頭的小宮女措不及防和板著臉的青衣宦官對了個眼。
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楚景鶴輕飄飄瞄了她們一眼。
那小宮娥被看的頭皮發(fā)麻。
差點直接下跪。
可這少年又轉(zhuǎn)過身去了,臉比之前黑了一個度。
不在那里。
他那傻乎乎的小師妹,不會真的去偷虎符了吧?
*
皇宮最中央的大殿外,幾個禁衛(wèi)軍坐在空地上喝酒。喝的爛醉如泥?!皝?,我……敬各位一杯!”滿臉胡渣的士兵搖晃著手中的杯子,里面金黃的液體差點潑灑出來。
“唉,你,過來!對,就是你?!?p> 蕭兮辭的衣服突然被人一把扯住,她一整只都僵硬了。
機械回頭,看向那人:“您有什么事嗎?”
“你去給我取點酒來!”這士兵醉醺醺的,勾了勾指頭,指向旁邊的酒壺。
蕭兮辭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給這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沽艘淮蟊?p> 為了防止他喝不醉還特意往里面加了點“料”。
她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很是熱心的幫在場的人都滿上了酒。
第一個喝的人,很快被放倒在地。
“你看那老四,真是遜?。 ?p> 一士兵拍著另一士兵的肩膀,指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胡子士兵哈哈大笑。
當(dāng)然遜了。
蕭兮辭內(nèi)心小聲嗶嗶,可不是誰能都扛得住她師兄的迷魂散的。
她超小步的朝大殿旁邊移步。
按照暗月樓的情報,狗皇帝的虎符就放在那。
措不及防,她被人一把拉到身前。
這酒鬼周身散發(fā)著酒氣,還打了個酒嗝。
他長得實在不咋地,一臉的麻子。
可能是酒壯人膽大,這平時畏畏縮縮的禁衛(wèi)軍小雜魚,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痞氣的表情,挑起她的下巴:
“喲,小妞長的挺別致,給爺當(dāng)老婆怎么樣?比你在這里當(dāng)雜使宮女強多了。”
他旁邊的士兵就笑:“哈哈哈哈!小六,你想老婆想瘋啦?”
“呸!”小六朝那人臉上吐了口唾沫。
“小爺我什么樣的老婆找不著?還用想嗎?大把、嗝!大把的女人都向我投懷送抱。”
他嘴里說著,手很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動手動腳。
蕭兮辭抬起頭,那雙干凈的杏眼里沒什么波瀾。
只說了一句:“你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