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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許是邪神

第二十一章

我也許是邪神 愛種樹的林 3705 2021-07-07 22:47:30

  透過鏡子,艾維爾可以看到這個人年齡大概是四五十歲,身體上穿著皮大衣,身體上有多處槍傷。而在艾維爾的視野中,這個男人身體里有一團(tuán)乳白色的軟泥,就跟他書桌上放著的一樣。不過和書桌上那活潑的黑泥不同,這白泥就像是要死了一般,不僅體積上只有花生米大小,而且還在不斷地萎縮。

  “看樣子得先救一救這個人。”

  眼前這男人的狀態(tài)顯然不能讓艾維爾進(jìn)行有效的溝通,因此再繼續(xù)實(shí)驗(yàn)這個鏡子的功能前,他得先救活這個人。

  隨著艾維爾的意志,那團(tuán)白泥穿過了虛與實(shí)的界限,從另一頭,穿過鏡子,傳到了艾維爾的手上。

  然而就算到了艾維爾的手上,這團(tuán)白泥還是在不斷地萎縮,看起來很快就會消散。

  “這到底是什么?是人類的生命力?還是靈性?”盯著手里的東西,艾維爾蹲下身子,對著身邊的黑貓問道,“小貓,你說這是什么?”

  面對艾維爾的問題,黑貓張著大眼睛,無辜地擺了擺頭,尾巴輕輕甩了一下艾維爾的褲腳,轉(zhuǎn)過頭,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開了。

  見小黑貓這次不再為自己指點(diǎn)迷津,艾維爾看著手心還在不斷萎縮的白泥,走到了書桌旁,從那一團(tuán)黑泥上隨手捏出一小撮,把二者黏在了一起。

  這么做有點(diǎn)魯莽,但艾維爾自己倒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好辦法,畢竟他現(xiàn)在這間書房里的一切一無所知。

  效果立竿見影,那團(tuán)白泥在黑泥滲入后,不再萎縮,但色澤卻慢慢的暗了下去,顏色由白向黑慢慢轉(zhuǎn)變。

  “喵~”

  黑貓不知道從哪里突然竄了出來,在艾維爾的手上咬了一口。

  血液從傷口流出,而當(dāng)血液流到白泥附近時,出現(xiàn)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軟泥的顏色從灰黑色又反過來往白色變化,一番拉鋸后,軟泥的顏色定格在了蒼白色。

  見此,艾維爾也算是明白了黑貓的意思,同時他也感到了疑惑,他感覺自己的這副身體處處充滿了謎團(tuán)。沒有靈性的軀體,異于常人的強(qiáng)健體魄,這間不存于現(xiàn)世的書房,還有這只向?qū)б话愕暮谪垼S爾腦海里思緒萬千,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輕嘆。

  他一無所知。

  將這團(tuán)白泥塞回去那個男人的體內(nèi)后,艾維爾仔細(xì)觀察著男人的變化。

  。。。。。。

  “爸爸!我今天去你工廠里,有個男孩子送給了我一束花?!?p>  “誰?哪個渾……哪個小伙子這么有眼光?”

  “哈哈,逗你玩的,爸爸。你剛剛的表情真有趣……”

  “死丫頭!麗雅老師的作業(yè)完成了嗎,在這里胡鬧?”

  【喂喂喂!聽得到我說話嗎?】

  “先生,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還請您收下……”

  “哦?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嗎?”

  “是這樣的,我家那小子昨天剛通過文法學(xué)院的考試……”

  “這是好事啊,看來過幾年,你們家就可以過上體面人的日子了,你那小子的學(xué)費(fèi)夠嗎?需要我勻點(diǎn)嗎?”

  “不用了,這些年在您廠里干,還算是攢下了一些錢。真的,非常感謝您,愿意給我這瘸子這份工作……”

  【喂喂!你醒了嗎?】

  “莎夏,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保證給媽媽一個驚喜?!?p>  “杰羅,莎夏你們倆在干嘛?”

  “??!媽媽!”

  【喂喂!還沒醒嗎?不應(yīng)該啊,生命體征都很平穩(wěn)啊?!?p>  【喂喂!怎么一直不醒,是這鏡子信號不好嗎?】

  【喂喂!】

  【喂喂!】

  【喂!】

  “煩死了?。。?!”

  杰羅緩緩睜開眼,意識回到現(xiàn)實(shí),甜蜜的夢境再與他無關(guān),留在心里的只有痛苦與血淚。

  從地上爬起來,杰羅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雖然衣服上還沾有大量的血跡,但身上的幾處槍傷已經(jīng)全部愈合了,他摸了摸衣服上的血跡,尚且潮濕,這足以確定自己倒下的時間并不算長。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的傷勢痊愈了?”杰羅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喂!聽得到我說話嗎?”

  一個聽起來似乎是年輕男性的聲音傳入的杰羅的耳朵里。

  “誰?!”迅速地拿起地上剛剛他丟下的手槍,杰羅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別緊張,我不在你周圍,是這樣的,我剛剛找到了你,然后看到你身負(fù)重傷,救了你,不過我用的手法可能不那么正規(guī),所以……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但杰羅不敢大意,雖然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他早年間外出闖蕩過,聽說過不少隱秘的傳說逸事。他感受著自己完全恢復(fù)了的知覺,他覺得自己可能遇上傳說中的邪神。

  但沒等他想好回答年輕男人的措辭,一個穿著黑色長袍、戴著面具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小巷口,堵住了他。

  “竟然還沒死嗎?真是頑強(qiáng)?!钡穆曇魪哪侨丝谥姓f出。

  而這聲音傳到杰羅耳朵里,卻讓他直冒冷汗。他不清楚眼前這個面具人是誰,但他清楚自己現(xiàn)在很危險。

  數(shù)個月錢,他為了調(diào)查自己家破人亡的原因,冒險調(diào)查一個相關(guān)聯(lián)的邪教組織,眼前這個面具人便是他在找尋線索時,遭遇到的敵人,詭異而強(qiáng)大。

  在和他交手時,杰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所有射擊都會不知道射偏,而這個面具人每次槍響卻總能擊中他。

  他能確信自己這些年并未放松對自己身手的訓(xùn)練,眼前這人的動作也并不比他精準(zhǔn)迅捷,因此眼前這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些擁有各種奇特力量的窺秘人中的一員。

  槍聲再次響起,他與這個面具人同時進(jìn)行了射擊,但不出所料,他縱使進(jìn)行了閃避,但子彈還是命中了他,而這個動也不動一下的面具人卻是毫發(fā)無傷。

  子彈入體,杰羅感到了劇痛,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看著自己身上留下的血液,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亢奮感。

  情緒微妙的變化,身體也是如此。杰羅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變形,短短數(shù)秒間,他的身形暴漲,衣服被直接撐破,雙臂膨脹,表皮腐爛,露出內(nèi)里的猩紅血肉,手部失去了人類的五指,變成了數(shù)只二十厘米長的利爪,他的下顎撐大,人類整齊的平整牙齒變得長而尖,看起來似乎有著咬斷鋼鐵的力量。

  他整個變成了異形生物。

  “什么?”而目睹了整個變化的面具人也是發(fā)出了驚異的聲音。

  但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杰羅就如離弦之矢般,沖向了他。

  他也似乎知道了什么都不做等于等死亡,在驚恐之下,一口氣打光了一個彈夾的子彈。

  然而此時的杰羅無論反應(yīng)速度還是對肢體的控制力都已脫離了人類的范疇。速度未減,在奔襲途中,所有的子彈都被杰羅打落。

  “這種程度的靈性,怎么……”

  恐懼的尖叫尚未吐完,面具人的腦袋便搬了家。

  血液的氣味涌入鼻腔,杰羅此時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那仿佛讓他登臨絕境,超越了一切。他看著面具人的尸體,能夠清晰地感受他尸體上殘余的一種氣息,他知道,那就是面具人殘余的靈性,這味道讓他感受到了一股饑餓感。

  “喂!你還好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杰羅打了個冷戰(zhàn),原本飄忽的情緒也沉淀了下來。數(shù)秒之后,他又變回了人形。

  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模樣,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和破壞力讓杰羅的內(nèi)心久久未能平靜,他并非一無所知的普通人,早年冒險的經(jīng)歷讓他與那些擁有奇特力量的窺秘人有過諸多接觸,而根據(jù)他所知道的,人類想要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那必須要服用靈性材料,配合靈性儀式,再經(jīng)過漫長痛苦的消化期,才能真正獲得靈性力量。像這種眼睛一閉一睜就直接獲得力量的情況,他聞所未聞。這也讓他確信,這個隔空傳話的年輕男人,必然是人類范疇外的邪神,而且必然是那種力量很強(qiáng)的邪神,

  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語氣,杰羅恭敬地問道:“剛剛那個力量,是大人您賜予我的嗎?”

  “額……如果你之前自己不會變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我弄的了,這應(yīng)該算是救你的副作用吧?!?p>  副作用?還有這種好事?

  杰羅在心里對“副作用”這個用詞感到無法理解。在他看來,這種力量毫無疑問天大的饋贈。雖然變身之后,他的情緒有點(diǎn)不對。但根據(jù)他剛剛的感受,他認(rèn)為這還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nèi),至少比起那夸張的力量,這種程度的代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要是把自己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事告訴那些紛亂之地的冒險家,他們指不定會眼紅成什么樣呢。

  “那……大人,我的名字是杰羅。您需要我做什么嗎?”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杰羅恭順地問道。

  “副作用”這個詞讓杰羅感覺有些不安,這個邪神……不,是神明大人似乎對這份力量的存在并不滿意。他有些害怕,害怕神明大人會收回這份力量。這次面具人的經(jīng)歷讓他明白,如果自己始終是個普通人的話,他沒有辦法去調(diào)查那件事情的真相,沒有辦法去找到害死自己妻子和女兒的兇手。他需要這份力量,非常需要。

  而如果想要讓這份力量留在自己體內(nèi),那么杰羅覺得,自己需要證明自己對神明大人的價值,讓神明大人意識到這份力量尚且還有留在自己身上的價值。

  杰羅知道這么做很危險。冒險過程中,教會的文書典籍和旅行家口中的隱秘故事都在告訴他,接受邪神的力量,那之后必然會身不由己,萬劫不復(fù)。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就此錯過,那他將完全無法追尋過去的真相,自己妻女和工廠工人的死亡將永遠(yuǎn)停留在報紙上那一行“令人遺憾的火災(zāi)事故”。

  “自她們逝去,我的余生再無歡喜?!?p>  懷抱堅(jiān)定的意志,杰羅已做好覺悟。

  “要你做什么?啊,我沒想要你做什么,硬要說的話,希望你之后配合一下我的其他嘗試。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吧,對了剛剛那種變化形態(tài)少用,用多了會變黑。

  神明大人的話聽起來十分隨性,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后話后,杰羅看著自己的身體,那些打入傷口的子彈被完全擠出,沒有留下傷痕。感受著身體里那隨時可以被觸發(fā)的力量,杰羅感到有些患得患失。

  拂曉的微光下,初生的晨曦照進(jìn)這片幽暗的小巷,四濺的血液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危險的暗紅色光澤。天亮了。

  “咚----咚----”

  悠長的鐘聲響起,杰羅遠(yuǎn)遠(yuǎn)望去,他知道,這是教會的鐘聲,提示著人們告別黑夜,在他還有家庭時,他是個虔誠的教會信徒,會帶著女兒和妻子在早晨去教堂禱告。但現(xiàn)在……

  杰羅蹲下身,揭開了面具人臉上的面具。那驚恐駭人的死狀,杰羅凝視了許久,低聲道:

  “愿神明保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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