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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202章 同行

  眼看野獸越來越近,呼喘的帶著腥臭的氣息似乎都噴在臉上了,李楊,不,楊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手緊緊地捂著肚子瑟瑟發(fā)抖。

  可,想象中的撕咬和疼痛卻并未到來,反倒是那野獸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吼叫。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見到方端的那一刻,幾乎是喜極而泣:“方兄!真的是你,實在是太好了!我還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p>  方端一戟刺死那匹野狼,頭也沒回地對她道:“這里野獸多,你別再跟著我了,就算你也是跟我一樣的目的地,也別走小路,去走官道!再有下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楊霓目光閃了閃,幾滴清淚無聲從臉上劃下來,帶著哽咽道:“有時候人比野獸還可怕,我看方兄實乃正人君子,寧愿跟隨你走小路,也不想獨自走官道,我之前的行李被搶走大半,剩下的還是私藏在身上的,現(xiàn)在馬也跑了,我身無分文……”

  “人比野獸可怕?!狈蕉说袜貜?fù)了這一句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沈崖香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她對外人的防備心一向就很重。

  但她不怕人,也不怕野獸。

  以前在永寧的時候,她總是獨自進山采石采藥,有一次他想陪她一起去,原本是好意想跟她待在一起,想要保護她,給她分擔(dān),可在被她拒絕之后,一時面上掛不住,咒她遇見了野獸別后悔拒絕了他,結(jié)果也只是換來她一通恥笑,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此后,他耍氣,再不提陪她進山的事。

  好像總是這樣,回憶里他們不斷地在吵鬧,她又總是沒事人一樣再來找他說話,他總會在別扭氣悶中會原諒她,莫名其妙的跟她和好。

  然后,再開始下一次吵鬧的循環(huán)。

  此時再想起來,心中發(fā)緊疼痛,這些日子,憶起這些往事,他無法理解和原諒當(dāng)年的自己。

  如果當(dāng)時他對她好一點,如果他就讓她,就順著她,或者沒有被她三言兩語氣走,而是執(zhí)意去對她好,會不會結(jié)局不一樣?

  他攥緊了手中的長戟,壓下了這紛亂的思緒,轉(zhuǎn)過來,看向楊霓,見到對方兔子一樣驚慌未褪的神色,再度不受控制地想起沈崖香。

  想起她背著竹簍獨自進山時的背影,一往無前,霸氣得宛如獸王巡山,什么猛獸也不放在眼底。

  “方兄?”楊霓見他神色晦暗不明,局促地喊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謝謝你救了我,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p>  方端的目光定了定,沉聲道:“這外面不是你應(yīng)該來的地方,野獸你怕,人,你更怕,兔子就應(yīng)該好好待在自己的窩里別出來,或是待在別人的籠子里,讓人提你出來!”

  楊霓聞言神色僵了僵,本來不覺得女子嬌怯是錯,可在方端嫌惡的注視下,她莫名生出一股羞恥感,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方端冷然地收回了視線,大步往前走了。

  楊霓還是跟了上去,她獨自一人連面對這片樹林的勇氣都沒有,往回走,荒郊野嶺,還不知道會遇見什么。

  方端雖然冷漠,步伐也絲毫沒有慢下來顧及她,卻也沒有再突然消失不見,兩人保持著這樣的距離,沉默地朝前走。

  半路上找到了她的馬,她的行李也都還在,她草草清點過后,不由大松了一口氣,見方端已經(jīng)往前走了,又趕緊牽馬跟上,林茂枝繁,這里并不是騎馬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楊霓的鞋子早就濕透了,腳底更是疼到麻木,本以為要這么走上一整夜,方端總算是在一處山洞前停了下來,他拿火將這山洞里巡視了一遍,開始在洞口設(shè)置掩護。

  楊霓沉默地靠近,見他沒有阻攔,就跟過去撿了一些枯枝,又將洞中勉強收拾了一塊干凈之處出來。

  方端雖然沒有正眼看她,卻也沒有拒絕她的示好,用她撿回來的干柴生了火,挨著火堆就這么躺了下去。

  楊霓從行李中拿出來一些干糧,要分給他一些,走到跟前卻見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喊,只訕訕地將食物放在他身邊了。

  洞外寒風(fēng)肆掠,間或夾雜著野獸的嘶吼,楊霓根本不敢閉眼,可她實在是太累了,再加上身體也有了孕期反應(yīng),強撐了一陣還是扛不住瞇了過去,半睡半醒間聽見有人在說話,她猛然驚醒,卻發(fā)現(xiàn)是方端說起了胡話。

  她喊了他幾聲,對方并無回應(yīng),依舊喃喃地說著什么,她湊近了才他從含混不清的囈語里,分辨出“崖香”兩個字來,也只有這兩個字還算清晰且連著出現(xiàn)了多次。

  她蹙了蹙眉,雖然聯(lián)想到了沈崖香,卻也并沒有認為就真有那么巧,忍不住抱怨道:“沈崖香,你可真是我的噩夢,隔了這么遠,還能聽見你的名字。”

  哪知,剛說完,就聽方端又喊了一聲:“崖香……沈崖香……”

  她故意又喊了沈崖香的名字,等了一陣,方端卻沒有再出聲了。

  楊霓碰了碰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起了高熱,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吁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從馬上取了布巾,沾濕了水搭在他的額頭上,又把自己的斗篷給他蓋了。

  ……

  李楊突然之間就對他有了看顧之恩,雖然方端覺得對方是多此一舉,他睡一覺自己就好了,但再面對她的哀求,也不好理直氣壯的拒絕了,原本他是打算帶她去有人煙的地方就離開,現(xiàn)在卻只好跟她搭伴同行。

  他對楊霓全無好奇心,對方女扮男裝,他也懶得拆穿她,更不曾主動去了解什么,只是偶爾對她的某些舉動實在看不過眼了,才會忍不住說上一句。

  一路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楊霓卻并不這么認為。

  若不是實在沒有選擇,她片刻也不想與方端多待。

  他雖然話不多,但句句都極其難聽,比起先前說她是兔子應(yīng)該待在籠子里之類的話,有過之而無不及!

  越往后,她越能肯定:他的過眼標(biāo)準(zhǔn)就是沈崖香!

  雖然心中對沈崖香并不服氣,但在被方端“指點”了幾次之后,她還是偶爾會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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