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姑?
涼風(fēng)把屋頂?shù)拿┎荽德湟唤?,露出天邊藍(lán)黑色夜幕。
李卿想著,明天早上得把窟窿補(bǔ)上,不然哪天下雨,隨時變落湯雞。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詩圣在寫這句詩的時候是什么心情?我只關(guān)心自己會不會變落湯雞,詩圣卻關(guān)心天底下的讀書人,這就是格局,自愧不如。
穿越也有一段日子,李卿的處境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善。
從一個階下囚,變成一名朝庭守護(hù)者,師從道門女宗宗主,修習(xí)道術(shù)法門。
但這樣遠(yuǎn)遠(yuǎn)不夠,在這個道佛蠱妖鬼薩滿鮫人橫行的年代,憑他的微末道行,就算背靠大樹,也很容易被人捏死。
無論如何也要爬到法力巔峰的金字塔頂端。
他的將來,是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
嗯,他堅信,現(xiàn)在就去睡覺(做夢)。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今日路過勾欄的時候,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他差點沒忍住進(jìn)去。
道門法則只有到了六品凝丹境才能破身,如果在此之前破了童子之身,一輩子修為再也無法精進(jìn)。
將來要縱橫天下的人,現(xiàn)在首先要先學(xué)會忍。
連下半身都管不了,還能管什么?
但是……好難??!靠,要罵人。李卿不是十幾歲不知女人為何物的臭小子,是二十二歲一夜可以七次郎的堅強(qiáng)小鋼炮。家里附近就有勾欄人家,叫他怎么去忍?不行,明天屋頂不用修了,搬家,第一時間搬家。
搬到深山老林,搬到玄妙觀,不行,玄妙觀太多道姑。那里的人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個個都是人才。
這時,一股清煙飄起,吳夢蘭的身影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
來得不是時候……李卿心里嘀咕。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躬著身子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
在美女面前顯得有點不雅,他急忙起身下床。
吳夢蘭看著李卿說道:
“家母晚年有阿德照顧,我也放心了。”
“那你可以去安心投胎了吧。”
“可是公子的大恩大德,我還沒報呢?!?p> “你早點投胎就是對我的報答?!?p>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投胎。
李卿褲子有點緊,只好夾著腿。
吳夢蘭無奈說道:
“后天是一月一次的鬼門關(guān)打開的日子,我去投胎便是了。”
“嗯,這樣才對嘛?!钡篱T修功德,我這樣是不是在功德簿里記上大大一筆,將來說不定用得著,李卿開心地算計著。
“在此之前,小蘭想起一事可以報答恩公?!?p> “什么事?”
吳夢蘭笑魘如花,“你先睡覺?!?p> 說罷,化成一股煙飄進(jìn)玉佩里。
李卿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藥,好奇心驅(qū)使他睡不著。
好在白天都在奔波,熬到三更時分,終于熬不住,腦子一沉,睡去。
夢中,李卿來到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
天地?zé)o邊廣闊,眼前長著一棵參天的大樹。
樹干就算有十人環(huán)抱也抱不住。
“這也太夸張了吧?!崩钋鋸堊煺f道。
“在夢里,無論如何都不能算夸張,這是你的地盤,你想怎樣都可以?!?p> 吳夢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李卿轉(zhuǎn)身。
只見她穿著一件淡黃色暗花長裙,盤著發(fā)髻,眉目間嬌艷之色流轉(zhuǎn)。
她動容地攔腰抱住李卿,不由分說地往他耳朵里吹氣。
“你干什么?”李卿嚇了一跳。雖然腦子里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畫面,但當(dāng)真的發(fā)生的時候,李卿還是手足無措。
訛人嗎,這是要訛人嗎?仙人跳?
“恩公,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
吳夢蘭說得情真意切,眼波里秋水泛濫。
李卿知道她動真格了。
“使不得,使不得?!?p> 李卿想起自己還沒到凝丹境,萬一破了身修為精進(jìn)不了。
為了現(xiàn)在的一條魚,放棄將來的一整片海洋。
只要他還有一點理智,他就做不到。
吳夢蘭吹著氣,蘭花一樣的幽香侵蝕著他的理智。
理智在一點點崩潰,取而代之的是欲望,在慢慢開始復(fù)蘇。
咔嚓。
腦海中某根緊崩的弦斷裂。
兩人飛上大樹,躺在寬大的樹枝丫杈上,劇烈地運動。
樹葉在上下擺動,不是風(fēng)吹的。
李卿抱著吳夢蘭,吳夢蘭躺在他的胳膊上。
兩人從樹葉的縫隙里張望著晴朗的天空。
天空上沒有白云,也沒有陽光。
藍(lán)得那么透徹,就像深海的水一樣。
李卿看著懷中的美人,“將來就算能上天入地叱咤風(fēng)云,也比不了今天美人相伴?!?p> 這是他的真實感受,對他來說,以后的一整片海洋是那么的遙遠(yuǎn),那么的虛無,看不見摸不著,還不如今天先抓住一條魚實際。
理智,是不存在的。
欲望才是驅(qū)使人們行動的原動力。
嗯,每時每刻都在刷新感悟。
只要有可能,隨時都可以推翻上一秒的道理。
李卿又為自己悟到一條人生法則而感到高興。
他又要有大動作了。
吳夢蘭嬌羞相迎。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個世紀(jì)一樣。
在夢里,誰還算著時間?
吳夢蘭精疲力盡地說道:
“記得我先前說過,只要在夢里,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嗎?你我現(xiàn)在在夢里交合那么久,其實在現(xiàn)實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p> “哦……”
“你還是沒懂。在現(xiàn)實里什么都沒發(fā)生,盡管在這里是如此的真實。”
“你說啥?”
男人虛脫后根本聽不見任何話。
吳夢蘭只好捏了捏他的鼻子,笑著繼續(xù)說道:
“不管我們在夢里怎么顛鸞倒鳳,在現(xiàn)實里我們什么都沒做過。明白嗎?你還沒有破身,你還是童子,往后還可以繼續(xù)突破修為?!?p> “什么?”李卿猛然站起來,光著身子搖擺,興奮,他很興奮。
竟然有這樣的好事?
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實。
吳夢蘭的皮膚,她唇下那顆楚楚動人的美人痣,她的呼吸心跳,兩人開心鼓掌產(chǎn)生的聲響,粗糙的樹皮帶來的不適,微風(fēng)吹過臉頰……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實,卻從未發(fā)生過。
最重要的是李卿并沒有因此受到桎梏。
將來只要他愿意,還是可以擁有一整片海洋。
幸福來得太突然,要再打一炮慶祝。
“哈哈哈哈……”
笑聲在天地間回蕩、流蕩、連連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