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被依依折斷一條手臂,元氣大傷,
他喘著粗氣,咬了咬后槽牙,斷手的骨肉自動續(xù)生。
青青見狀,一口毒液吐了上去,把好不容易接上的骨頭和肌肉腐蝕殆盡。
滋!
冒煙,
烤肉的味道。
狼王道:“你……”
青青衣衫襤褸,但神色卻很閑凈,“堂堂一個大王,沒想到落了個這么狼狽的下場,你上山之前,有想過這副景象嗎?”
狼王看著青青和依依不怒反笑道:“狐族長老果然是狐族長老,就算只有一條尾巴,本王失算了。哼,不過改變不了大局,從心那老賊起碼有二品大圓滿,到最后,你們誰都逃不了?!?p> 依依和青青臉色一沉,看向李卿和司辰的方向。
……
常伏化身成一條三十多米長的巨蟒,他蠕動著身子,所過之處,嶙峋的地面皆夷為平地。
低品階的狼族戰(zhàn)士一旦卷入他的腹底,全都被碾成肉沫,碾進土里。
常伏艱難地吐著蛇信子,一道傷口貫穿了他的下腹部,血從傷口不住地流出來。
狼霸舔了舔鋼爪上的血跡,道:“是你的皮厚,還是我的鋼爪硬,你有結果了嗎?”
常伏笑道:“殺死你這么多狼子狼孫也夠了?!?p> 狼霸兩眼一凜,“你找死?!?p> ……
貓姬變幻成一只普通狼族戰(zhàn)士的模樣,一直在狼群里搞背刺。
那些被她背刺的狼族戰(zhàn)士死的時候,眼神充滿驚恐,
這位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戰(zhàn)士,
為什么會把刺刀伸向自己人肚子里?
烏斯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
身子被人撕得粉碎,填進那些狼族戰(zhàn)士的肚子里,
然后集體暴斃。
……
現(xiàn)在,全村人的希望落在從心的頭上。
李卿貼身到從心的后背,高舉青云劍,
劍芒,
這一劍當勢如破竹!
從心的腦袋一百八十度扭轉,
詭異的笑臉出現(xiàn)在李卿面前,
只見他抽回六臂,
死死地挾住閃著劍芒的青云劍。
從心邪笑道:“害怕了嗎?”
說罷,四臂梨花暴雨般地向李卿的腹中錘去,
寶鱗甲被打得片片脫落,露出斑斑血跡。
青云劍冒著自身被折斷的危險,
自動旋轉起來,
從心按壓不住。
李卿連忙抽回青云劍,忽然兩眼放出精光,成功了。
從心只覺得左邊的第二只手臂一涼,
石化?!
連忙催動自身氣機,把石化的部位恢復成金身。
大好的機會,李卿哪里肯放,
二話不說提著青云劍削去,
咣當一聲,
竟把從心的第二只手臂自手肘處削斷。
“好!”
蛇族和狐族的陣營爆發(fā)出強烈的歡呼聲。
從心惱羞成怒,凌空抓起不遠處的一只小白蛇,隨手捏爆。
小白蛇的死激發(fā)出了蛇族的血性,“殺了他,殺了他?!?p> 從心連忙催動自身氣機,想斷肉重生,卻發(fā)現(xiàn)斷掉的手臂無論如何也長不出新的來。
青青看到這邊的戰(zhàn)況,臉上卻沒有高興的神色。
她知道被蛇王力石化的斷肢,時間夠了,會逐漸變回原來的樣子。面對同品階的時候,能維持半個時辰;二品階的話,能維持一刻鐘;一品階的話,就更短了,大概只有幾息的時間。
除非能在這一刻鐘的時間里殺死從心,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李卿故計重施,目光凝在從心的胯下,
從心只覺胯下一涼。
“可惡,”從心邁開步子想去抓李卿,卻發(fā)現(xiàn)石化的范圍波及大腿根部,兩條大腿根本邁不開,只能靠著小腿彎曲,交錯向前,速度大打折扣。
李卿身負蛇王“魅閃”絕技,就算全速狀態(tài)下的從心也未必抓得住他,何況從心現(xiàn)在兩腿根本邁不開,怕扯著蛋。
“禿驢,歡喜佛還歡喜得出來嗎?”
“你過來啊!”從心大罵。
“這次輪到你的禿頭,我讓你變成石頭腦袋。”
說罷,李卿全神貫注在從心那顆沒毛的鹵蛋頭上。
“還來?”
從心大喝一聲,歡喜法相放出萬丈光茫。
“?。∥业难劬?!”
李卿痛苦地閉上眼睛,雙眼不斷地滲出淚水。
“年輕人,給你一句忠告,永遠不要直視我佛,不要直視太陽?!?p> “就憑你也敢跟太陽相提并論,我只是一下沒注意到,被你偷襲。”
“只允許你偷襲別人,不允許別人偷襲你?我的手臂還有我的命根子和蛋蛋,我要用你的來換?!?p> 說罷,從心兩條小腿微曲,然后用力一蹬。
箭矢一般地射向李卿。
李卿雖然兩只眼睛看不了東西,但身為蛇王,聽音辯位的本領強得令人發(fā)指。
他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從心飛來的位置和時機,身子往左一側,從心一頭扎進他腳下的土里。
灰塵揚起。
風爆聲從腳底下傳來,
左邊傳來,
右邊傳來,
李卿全都閃過,
期間還拿著青云劍刺了從心幾劍。
來不及高興,風爆聲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怎么回事?
原來是從心料到李卿的雕蟲小技,于是便以超過音速的速度在李卿周圍胡亂打拳,讓李卿以為被敵人團團圍住。
從心二品大圓滿的境界,使出超音速的拳擊,那是相當簡單和合理的事情。
李卿要是雙目能看見,絕對不會上當,吃虧就吃虧在音速比光速慢太多了。
李卿不知往哪里躲,愣在那里。
從心的拳頭很快來到,在他的軀干、四肢、頭部等部位連續(xù)重擊,打得李卿重心不穩(wěn),倒飛出去,就差啃一嘴泥。
李卿摸著胸前被打下一大塊的寶鱗甲而裸露的皮膚,只見血肉模糊,筋骨盡斷。他咬牙吞了口血沫,眼睛慢慢能看清東西。
只見從心站在他前方,兩只手臂攤開,掌心朝開,其余五只做拳頭狀,嘴上始終掛著瘆人的笑容,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那家伙怎么總是保持這個姿勢?
不會是習慣吧?
李卿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難道……?
只是一個人很難去驗證,自己根本不是從心的對手。
回頭看看司辰,只見司辰收了寶劍,兩手掐訣,嘴巴在快速地念著一長串他聽不懂的字符。
顯然,司辰在施法。
從心隨著李卿的目光看向司辰:“司道長似乎在施法呢,我很想看看她會施出什么法術,會不會像那天一樣把我差點炸死?!?p> 李卿挪揄道:“等下去不就知道啰?!?p> 從心搖搖頭:“老納之所以縱橫江湖這么多年還能安然無恙,就是因為老納一直奉行一個原則,你知道是什么嗎?”
李卿艱難地爬起來,“不知道。”
“就是從來不冒險?!?p> 說罷,炮彈般地沖向司辰。
李卿強忍著傷痛沖上前去,
終究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