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人
“住手!”清亮的嗓音傳了進(jìn)來。
一道小小的身影,剝開圍觀的人群沖了進(jìn)來。
直接撲在地上男人的身上。
林妙一看,躺在地上的寸頭男,比剛才更加的狼狽,頭上有傷,鮮血順著額頭留了下來,滿臉是血,看著極為嚇人。
林妙見他一動不動,急切問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她后悔極了,應(yīng)該剛才就阻止的。
劉虎的手下站在一旁,帶頭的人一頭卷發(fā)。
卷毛還以為楊建那幫人要多管閑事,沒想到等了半天,就這個女人一個人,哼!
“哎呦,來了個多管閑事的,小妹妹,怎么就你一個人,楊建他們呢?”
林妙不理會對方,只是用自己的衣服把寸頭男臉上的血污擦了擦。
卷毛見林妙不搭理他,在眾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直接就當(dāng)場翻臉,“媽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說,昨天晚上和你的姘頭是怎么偷襲我們老大的?”
林妙聽到這倒打一耙的話,氣的滿臉通紅。“是劉虎先偷襲我……”
“你TMD放屁,就你,還我們老大偷襲你,也不看看你的丑樣,做夢吧你。”卷毛直接打斷她的話?,F(xiàn)在就是要找個名頭收拾對面二人,誰管誰先偷襲誰的。
他示意手下的兄弟再次圍上了上去,等了這么老半天,楊建那邊也沒有一個人過來管,看來這女的是被放棄了。
不是他不敢惹楊建他們,而是這種末世,只要自己受傷,等待自己的多半就是死亡,等他給這倆個人收拾了。就回去把那個劉虎也扔出去。這里就是他說了算了。
林妙看見那幾個痞子再次圍了上來,她半抱著寸頭男向后縮,并向周圍的人看了一眼,希望能有個人出來說句話,只要有一個人說一句,這幫人就不會這么囂張。
可是,沒有一個人。
一些膽小怕事的,害怕波及到自己,直接拉著家人回超市了。剩下的人不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要不然就是等在一旁,看一會兒自己有什么便宜可占。
有的人甚至已經(jīng)盤算好,林妙腳上的運(yùn)動鞋看著不錯,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搶的到。
林妙環(huán)視一圈后,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這才是末世的常態(tài),就算曾經(jīng)是一腔熱血如楊建那樣的,最終也會被傷個徹底,而變的冷漠無情。
她把寸頭男的頭緊緊地?fù)г趹阎?。不是她不自量力非要逞?qiáng)。
她知道自己沖出來,最后的下場是什么樣,死可能都是最好的解脫。
但是,昨晚寸頭男救了她,如果他也像周圍看熱鬧的這幫人一樣,那今天被看熱鬧的人就應(yīng)該是她林妙自己了。
林妙拿起她的武器,那根前端被磨得尖尖的木棍,舉在身前。
沒想到她的末世之旅,這么快就要結(jié)束了。
但是她不后悔,就是再普通的人,也該有點自己的堅持!
她把最尖的那頭沖外,對準(zhǔn)圍上了來的三人,就像一個頭保護(hù)幼崽的母狼一樣。
此時的天空烏云密布,小雨早已轉(zhuǎn)成大雨,黃豆大的雨滴狠狠地砸在林妙的臉上,像是再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就拿這么個破玩意在嚇唬誰?。 本砻珟ь^調(diào)笑,今天這場斗爭他們勢在必得,這里以后就是他的天下了。
卷毛的小弟收到指示向前沖去,對著寸頭男的腹部就是一腳。
林妙反應(yīng)神速,拿著手中的木棍就扎過去。
卷毛一個箭步上前,抬腳就是一踢,林妙的木棍被踢飛到一旁的地上。
眾人哈哈哈大笑,“這娘們,不會以為一根破棍子,就能把咱哥幾個怎么樣吧!”
“給大哥您瘙癢癢,還差不多!”又是一陣瘋狂地嘲笑聲。
林妙此時虎口一陣發(fā)麻,她實在是太弱了,連對方的一招都頂不下來。
劉虎的手下嘲笑夠了,見雨越下越大,也不想在逗弄她。
卷毛再次向小弟使眼色,準(zhǔn)備速戰(zhàn)速決,回去還要收拾劉虎呢。
小弟收到命令,快步?jīng)_到林妙的面前,就對著林妙的臉就踢了過來。他們的字典里可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說。
只要是弱小的人,都是他們的欺負(fù)的對象,越弱小越好。
眼看就要踢到林妙的臉上。林妙也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突然,“??!”地一聲慘叫。
不是林妙,而是劉虎的手下發(fā)出的。
林妙睜開雙眼,突得瞪大雙眼,驚得嘴巴都合不住。
剛才要踢她的人,此時嘴中大口大口地,向外吐著鮮血,雙手捂住胸前,胸上扎著的是她的木棍。
“殺人啦!救命呀!”圍在四周的人,害怕地瘋狂喊叫起來。
被刺穿胸口的男人,已倒在一旁的地上,艱難地呼吸著,終于抽搐幾下,不動了。
其他幾個同伴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他們就是這附近收保護(hù)費(fèi)的小混混而已,欺負(fù)欺負(fù)小老百姓,見過最火爆的場面,也就是拿著酒瓶磚頭互掄,哪里見過這種大白天殺人的。
當(dāng)場都被嚇傻,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辦好。
卷毛見到寸頭男一招就要了一條人命,頓時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連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們上!”他哆哆嗦嗦地說著,眼睛卻直盯著寸頭男,就怕他再一動手,下一個沒命的就是自己。
沒有人敢上前半步。
這時林妙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向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
男人此時早已昏了過去,剛才那一下使出了他所有的力氣。
如黃豆般大小的雨滴瘋狂砸在林妙的臉上,有點疼,提醒著她,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她是穿越到了一本小說里,但是這個小說里的世界如此真實,如此冷酷無情。
她復(fù)雜地看著男人那張同樣被雨水沖刷著,又異常通紅的臉。無法形容此刻的自己的心情。是該高興一個敵人的消失,還是該惋惜一個生命的結(jié)束。
“那個瘋子昏過去了,快,你們幾個快上去弄死他!”卷毛還在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見還是沒有人動手,“現(xiàn)在不弄死他,等他醒了,我們?nèi)慷嫉盟?!”卷毛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沖著林妙他們就砸了過去。
林妙下意識的護(hù)著她和寸頭男的頭,可還是被砸傷了額頭。
卷毛的小弟們,一看寸頭男毫無反應(yīng),漸漸地又圍了上來,不殺了這個人,死的就有可能是他們。
林妙隨手從地上撿起石頭,向圍過來的人群扔去,一點也不放棄地反擊著,直到連一塊石頭也沒有了。
她只能緊緊抱住懷中的男人,告訴自己,要勇敢,不要害怕。
“去死吧!”
突然,圍上來的人中,有人一聲大吼,就像是吹起了死亡的號角。
鋪天蓋地的拳腳落在林妙和男人的身上。
一下,兩下……
傾盆的大雨澆在身上,很冷!林妙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她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疼痛,整個人就被大火在燒一樣,忽冷忽熱,她快要死了吧?
恍然間,看到寸頭男緊閉的雙眼,想對他說聲抱歉。
事情因她而起,她卻沒能救他出去!
“誒!誒!你干什么你!”卷毛嘶聲裂肺的喊叫傳進(jìn)了林妙的耳朵里。
林妙半睜著眼,凝神看去。
只見一個粗壯的男人沖了進(jìn)來,一腳把卷毛踹到在地。
是張魁,以一對四,和卷毛他們打了起來。
他并沒有和其他幾人過多糾纏,而是直接擒住卷毛,拿著一根和林妙一樣木棍,用削尖的一頭頂在卷毛的太陽穴上。
“叫他們退后?!睆埧蚓砻敖?,并殺氣騰騰的看著對面的三人。
此時的黃毛已經(jīng)被嚇的腿軟,早就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就怕對方一個不小心,木根就穿進(jìn)自己的腦袋。“你們快退后!”
張魁一手勒住黃毛的脖子,一邊緊盯著對面的三人,出聲問道,“林妙!還能動嗎?”
“能!”
“扶著人趕緊走,我們沒時間了!”
“好?!?p> 此時的林妙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她硬咬著藥,搖搖晃晃地,從泥濘的地上爬起。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里。
只要離開這里,他們就能活下去。
林妙把寸頭男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把人撐著站起來。
剛站起一半,林妙雙腿發(fā)軟,摔回原地。
再次試著站起,又摔了回去。
跌倒在地上的林妙,連最后一點的力量都快要耗盡了。
她邊哭邊喊著,“醒醒,快醒醒,我們走,離開這里。我們走……”
林妙語無倫次的喊叫著。
終于,“撒尿!”靠在她肩膀的男人聽見她的呼喊,清醒了過來。
“我們走,離開這里!”
身上的重量減輕,終于林妙扶著人站起身來。
“我?guī)阕?!”林妙對著那個靠在她身上的人,堅定地說著。
林妙扶著人,一腳深一腳淺的,在雨中艱難前行。
張魁勒住卷毛跟在后面。
終于看到了車。
車門被打開,李姐從車上跑了下來。
“林妙快點!”李姐姐扶著寸頭男的另一邊,兩人合力把人塞進(jìn)車的后座。
等林妙上車坐好后,李姐大叫一聲,“張魁!”,隨后也鉆了進(jìn)去。
張魁聽見叫聲,把卷毛一把推向他的同伙。
迅速上車,發(fā)動汽車,一腳油門,車就像離玄的箭一樣,向先沖了出去。
卷毛和同伙摔成一團(tuán)后,爬起來緊緊跟在車后,直到汽車把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才罵罵咧咧地返回超市。
林妙從車的后窗里,直到再也看不到,卷毛他們的身影,這才真正地放了心。
她看向車內(nèi)的幾個人,心情復(fù)雜,本以為他們不會管她的。
寸頭男對她有救命之恩,但是和張教授他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他們不愿意幫忙也在情理之中。
“謝謝你們!”林妙感激地說道。
還有李姐,沒想到她會下車幫自己。
然而車內(nèi)沒人回應(yīng)她,更沒有人和她說話。
大家都一臉凝重,緊張地看著車外。
“怎么了?”林妙不解地問道。
“林妙!前面有喪尸潮,想活命就必須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