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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后我成了落魄皇子的福星

第二十六章 不認(rèn)識

  喝茶,已經(jīng)到了一同喝茶的情分。

  謝逞手里的韁繩一緊,馬覺疼,往后退了兩步。

  謝則鈞頷首以示告別,朝茶樓走去,裝作不經(jīng)意問溫岐,“溫姑娘認(rèn)識六皇弟?”

  溫岐回答的快,“不認(rèn)識”

  賭氣一樣。

  她又加了一句,“但是看著就不像好人”

  兩個人進了對面的茶樓,謝逞一直沒說話,也騎在馬上不動。

  但杭玉銘覺得更冷了,他猶豫之下開口,“她與二殿下走在一塊兒,身份自然明了”

  謝逞還是沒動靜,只盯著茶樓。

  杭玉銘:“能讓二殿下悉心照料的女子,只有溫丞相的獨女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原來溫丞相獨女的閨名是溫岐啊”

  謝逞收回視線,一眼瞧上去像是滿不在意,但指尖攥進掌心,有些發(fā)白。

  冷不丁說了句,“她有婚約”

  跟謝則鈞。

  杭玉銘想起來那回事,閉上嘴巴沒敢再提。

  不知道過了多大會兒,幾個官兵把販賣小孩兒的同伙從巷子里押出來。

  杭玉銘連忙找個開口的機會,“終于抓到了,嘶,這天也太冷了,咱們回去吧六殿下?”

  ——樓上

  茶樓的掌柜的認(rèn)得溫岐,是他們少當(dāng)家的師妹,自然是好的茶點都上過來。

  掌柜的笑了笑,“溫小姐和二殿下慢用,有事盡管吩咐”

  溫岐掃了一眼桌子,叫住他,“沒有桂花糕嗎?”

  今天早上跟姜柏寅來的時候好像也沒看見桂花糕。

  掌柜的:“這......店里存的桂花沒有了,若是小姐想吃,我這就讓人從江南運”

  溫岐擺擺手,“這倒不必,不是非吃不可,下去吧”

  掌柜的連連點頭。

  謝則鈞給她斟茶,舉止有禮,“過幾日冬至,宮中設(shè)宴,溫姑娘可要去瞧個熱鬧?”

  溫岐:“我去的話,皇上會不會提起婚約的事?”

  謝則鈞聽出來她的意思,“溫姑娘不滿這門婚事?”

  溫岐突然看向他,連眼里的光都是自由的,“二殿下呢”

  謝則鈞輕笑,“父母之命......”

  溫岐點頭,“這樣啊,我今日就在這兒看見樓下四皇子家的女眷動手,我不清楚四皇子的家事,只是好奇,他的皇子妃是誰給選的?”

  謝則鈞:“父皇和蕓妃”

  蕓妃是四皇子的生母。

  溫岐挑眉,“四皇子府上,不怎么太平吧?”

  謝則鈞勾唇,“溫姑娘好眼力”

  溫岐喝了口茶,眼中笑意,“我可不想成親后和四皇子妃一樣”

  天天憋在府里盯著夫君,一畝三分地,定不痛快。

  謝則鈞像是認(rèn)真思考了,得出一句,“可不納妾”

  溫岐挺直腰板,“那也不行,再說了,你不納妾,你母妃會同意嗎,你父皇會同意嗎,朝中百官又會怎么看?”

  這些話她在師父的戲本子上看過,能說出個大概,不過是三綱五常,倫理綱常,扯出來就能困死人。

  謝則鈞不動聲色地笑了下,沒讓人看見,“可,溫姑娘如何保證旁人就能不納妾只娶姑娘一人呢?”

  溫岐支吾,“若是不嫁皇家,旁的人家總會忌憚我父親三分”

  她這話說的也沒錯。

  溫岐:“總之你想想吧,娶了我府里也安生不得,而且我舞刀弄劍的,生氣了會弄出人命來”

  她齜牙咧嘴的,自以為把自己描繪成了人見人遠(yuǎn)之的怪物。

  可旁人瞧著,卻不這么覺得。

  謝則鈞低頭笑,失了常態(tài),笑得肩膀都輕顫,還記得賠罪說,“失禮了”

  溫岐不知道他笑什么,抿了抿唇,“總之,二殿下好好想想吧”

  晚些時辰,更多些云,都看不到太陽了,灰蒙蒙的。

  等兩個人走出茶樓上了馬車之后,身后巷子中有人牽馬走出來。

  擺攤賣糖人的大爺嫌天冷了,要收攤,注意到謝逞,他一身黑衣,看上去怪兇的。

  死死地盯著茶樓門口的馬車,賣糖人的大爺差點就要以為他是要打劫人家的劫匪了。

  嚇得他收好東西和今日賺的銅錢就連忙回家去了。

  馬車到丞相府門口,溫岐把披風(fēng)還給謝則鈞。

  謝則鈞喊住她,“溫姑娘,有些事,不試過怎么知道”

  溫岐沒聽明白,扭頭問他,“什么?”

  謝則鈞搖了搖頭,“無事,京城要比五廣山冷些,溫姑娘出門時多帶件披風(fēng)”

  溫岐似懂非懂的,“呃,好,慢走”

  她回了府,謝則鈞沒立刻上馬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先是眼睛沒了笑意,后來嘴角也慢慢下來。

  “皇弟跟了一路,有什么事,不如上馬車說?”

  他身后百米處,果然是謝逞。

  謝逞抬眼,眼底幽深,參不透。

  謝則鈞的隨從替謝逞牽了馬,馬車上,謝逞聞見了一絲熟悉的香氣。

  是溫岐頭發(fā)上的香氣。

  他眸色一暗,馬車?yán)镎f不出的詭異。

  謝則鈞:“六皇弟看樣子有話要說”

  謝逞看向他,話少,但問的清楚,“賀淮,活著嗎?”

  ——丞相府——

  正堂里端了小火爐,放在腳邊不遠(yuǎn)處,門上掛了厚重的簾子,也就不怎么透風(fēng)了。

  溫岐一進來,就看見除了溫丞相之外還坐了一個人。

  看著大概比她大五、六歲,穩(wěn)重許多。

  她乖巧的喊了聲父親。

  溫丞相只是瞥了眼她,就笑著對那人說,“這就是你岐妹妹”

  楊文朔站起身來,把放在桌上的盒子塞給溫岐,“岐妹,這是見面禮,莫要嫌棄,每次義父義母去山上瞧你的時候我都想跟著去,頭幾年因為要參加科舉,義父不許我出門,只準(zhǔn)在屋里讀書”

  他說到這兒,溫丞相摸著胡子笑,“你呀你呀,若不是如此,能高中進士?”

  溫岐難得見父親這樣笑,好吧,她這些年來,統(tǒng)共也沒見他幾回。

  楊文朔頷首,接著對溫岐說,“后來我入朝為官,也就更沒時間去山上探望,沒怎么見面,岐妹不要生分”

  溫岐接過盒子,應(yīng)了一聲。

  溫夫人見溫岐回來了,張羅著讓人把圓桌子搬過來,“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計較什么,這個屋子暖和,就在這兒用膳吧”

  楊文朔瞧著溫岐開玩笑,“這圓桌子在墻邊靠了幾年,家里人少,吃飯都是用不上的,這下你回來了,義母不知有多高興”

  溫岐笑了兩聲,略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己心里卻不想承認(rèn),這是她家,為什么呆著卻不如五廣山上和師兄弟在一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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