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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后我成了落魄皇子的福星

第三十四章 那個夢,實在要人命

  謝則鈞也看見溫岐,淡笑,“勞煩溫姑娘了”

  溫岐:“二殿下客氣”

  今日雖說還是冷,卻能看見太陽。

  走在陽光照耀的地方,就還暖一些。

  溫岐時不時摸一下匕首,上面的紋路很多,比許多簪子還要精致。

  謝則鈞偏頭,“近日母妃送禮,沒困擾到溫姑娘吧”

  溫岐回過神來,“不會,是貴妃娘娘破費”

  她頓了兩秒,“不過,我以為你會勸你母妃的”

  謝則鈞:“為何要勸?”

  溫岐一愣,“貴妃娘娘大概還以為我們會成親,才這樣的”

  謝則鈞眼中隱隱含笑,“難道不是?”

  溫岐張了張嘴,緩了一會兒,“二殿下這是從沒考慮過我之前說那話的意思嗎?”

  謝則鈞站定,“溫姑娘說,要娶心愛之人為妻”

  溫岐:“正是此意”

  謝則鈞:“那便沒錯”

  溫岐一時沒懂他的意思,“什么?”

  謝則鈞不答,看了看后面,“天冷,溫姑娘早些回屋吧”

  他上了馬車,溫岐還在原地,眉頭微蹙。

  謝則鈞這是不肯放的意思?

  那該怎么辦,父親母親和貴妃似乎都有些滿意這門親事......

  轉(zhuǎn)過身,正巧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坐在馬上,身后有十來個官兵巡邏。

  溫岐心道‘巧了’,揮手喊他,“謝逞”

  謝逞表情卻陰沉著,聽見她的聲音,也沒有反應(yīng)。

  溫岐走到他那邊去,調(diào)笑,“謝逞,今天是什么日子?”

  謝逞不理,只盯著謝則鈞剛才上的那駕馬車,“他怎會來丞相府?”

  溫岐回過頭看了一眼,“好像是你們父皇讓他來拜會的”

  謝逞看向她,“為何要你送他出門?”

  溫岐嘴唇微動,“......我父親母親想讓我多跟他呆一會兒唄”

  謝逞:“你可知為何?”

  他這樣咄咄逼問,搞得溫岐摸不到頭腦。

  溫岐:“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還能為何,男未婚女未嫁,當(dāng)然是為了婚約”

  謝逞看了她兩秒,想說些什么,但只是攥緊了韁繩。

  溫岐輕笑,“怎么,是不是擔(dān)心我跟你二皇兄成親后你就要喊我皇嫂了?”

  謝逞眸色又暗了一分,騎馬轉(zhuǎn)身。

  也不管溫岐怎么喊他,都不回頭。

  十來個官兵也摸不到頭腦,六殿下不是說要來這條街巡邏嗎,怎么剛到兩柱香時間就自己走了?

  他們愣了愣,沒辦法,又顛顛的跟上去。

  溫岐眼睜睜看著他遠去,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確定謝逞是真的一聲不吭就走了,才罵,“什么啊,又鬧這出”

  她使勁踢了一塊兒石子,“動不動就不理人”

  沒走兩步,一個老頭笑著停在她面前,臉上皺紋擠在一塊兒,有幾分慈祥,“溫姑娘”

  溫岐盯他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是......謝逞府上的管家?”

  ——

  謝逞剛出官府沒多大會兒,就又把那些官兵帶了回來,他們跑來跑去的,氣喘吁吁。

  官府的門口的幾個人瞧了,害怕地默默往后縮了縮。

  別說這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脾氣是真的不怎么好。

  他在桌案前坐著,杭玉銘一來就看見他那冷冰冰的臉色。

  杭玉銘心想,中午好心去給謝逞慶生的是他,怎么到頭來擺臉色的還是謝逞?

  杭玉銘在屋子里坐立難安,最后實在是不敢跟這么個看上去就怒氣十足的人在一塊兒辦公,連忙找了個由頭,“哦,我突然想起來受害的兩位大人府周圍今日還沒去好好搜過”

  他起身,煞有其事地搖頭往門外走,“這怎么行呢,萬一賊人又要動手殘害兩位大人的家眷怎么辦?”

  他邊說著,便往門外挪。

  官府中的官兵路過謝逞所在的屋子,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有謝逞府里的小廝過來傳話說“殿下,李管家請您移步京城第一酒樓的包廂”

  謝逞蹙眉,可還沒等他開口說什么,小廝又說,“管家讓小的告訴您,說是一位姑娘也在,管家說您聽了就一定會去的”

  ——

  京城第一酒樓也是姜家的產(chǎn)業(yè),在這里用膳的皆為達官貴人。

  溫岐剛走進酒樓,就瞥到了好多曾經(jīng)到丞相府上拜訪過的人。

  她問李管家,“你當(dāng)真確定謝逞樂意我給他過生辰?”

  李管家淡笑,“老奴不敢撒謊”

  他自然看見了酒樓中人往這邊看過來,有幾個在丞相府見過溫岐的人已然低聲說,“她就是丞相大人的獨女”

  李管家都這么說了,她也沒什么可再問的。

  只是在包廂里坐了一會兒,覺得眼皮子打架,沒由來的犯困。

  桌案旁擺了香爐,也不知燃的是什么香。

  謝逞到了京城第一酒樓,一進去,就有人看過來。

  那些在朝做官的人認識謝逞,卻沒有上前說話。

  一是因為謝逞并不得勢,也不甚得皇上器重,二則是,他性子冷淡,就這些人硬著頭皮去了,也討不到什么好臉色。

  他們暗地里盯著謝逞,想知道他來這里是跟哪位大人用膳,若是個位高權(quán)重的,那這京城就真的要變天了。

  謝逞走進來傳話那人說的包廂,打開門,一愣。

  溫岐半靠在桌子上,像是睡著了。

  門外有許多雙眼睛想往屋里看,只有幾個人記得剛才溫小姐似乎也進的是那間包廂。

  或許是屋子里暖和些,她眼睛緊閉著,睡得很踏實。

  謝逞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衣袖掃過桌角,微卷。

  他帶來了寒氣,不敢立刻靠近。

  不知怎得,他沒叫醒她。

  溫岐枕著一只胳膊,指尖發(fā)紅。

  謝逞盯了兩秒,猜她很怕冷,因為冬至那日在宮中廢棄的屋子里,他靠近她時,她在打冷顫。

  分別的那半年,他夜里常做夢。

  不再夢見母妃從城墻上一遍又一遍的跳下去,卻與這類似。

  夢見溫岐在匪山?jīng)]有逃出去,夢見賀淮的那一箭射中了溫岐,她倒下,離他很遠。

  還有時,夢見溫岐嫁人了,她跟另一個人去掛紅燈籠,貼喜字,在夢里她笑得極開心。

  冬至那天,溫岐把他扶到床榻上走后,他也做了夢。

  羞于啟齒的夢。

  夢見溫岐沒走,她的墨發(fā)落在他胸前,脖頸間甜軟,讓人流連忘返。

  她的唇也是,溫潤,被他染上酒氣,也有些泛紅,比涂了口脂還紅,還艷。

  她喊他名字,“謝逞”

  他不滿,又去咬她已經(jīng)微腫的唇,她吃痛,立刻換了稱呼,“逞逞”

  細枝末節(jié)追究起來,讓人臉紅。

  那個夢,實在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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