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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后我成了落魄皇子的福星

第四十四章 總有人愛她

  她掀開被子,這里的裝飾還算華麗,也燒著炭火,即使昨夜下了雪也不會(huì)冷。

  難不成是六皇子府?

  溫岐輕咳一聲,“有人嗎?”

  外面的確是有人的。

  一陣動(dòng)靜,幾個(gè)侍女走進(jìn)來,表情畢恭畢敬,“溫小姐”

  溫岐看她們穿的衣裳不像六皇子府的,“這是哪?”

  一個(gè)侍女往前走了一步,瞧那模樣是個(gè)精明的人,“回溫小姐,這是二殿下的府上”

  謝則鈞?!

  溫岐蹙眉,“我怎么會(huì)在這里?”

  那個(gè)侍女瞧了眼左右的人,她們自行往后退了兩步,她這才小聲說道,“溫小姐醉酒,碰到了我們二殿下,二殿下?lián)臏匦〗阍谕獠话踩?,便帶回府讓我們好生照料?p>  溫岐頭有些疼,“我要見你們二殿下”

  侍女俯身,“奴婢這就伺候溫小姐梳洗,二殿下早已在正堂等候”

  她們也不知是什么時(shí)候準(zhǔn)備的衣裳,藍(lán)色的衣裙,上面銀線繡著什么花樣。

  穿著好之后,旁人遞給她了一個(gè)熱乎乎的手爐。

  溫岐多看了一眼,那侍女便解釋,“二殿下吩咐過,溫小姐畏寒”

  溫岐不再多言。

  一早,雪便停了。

  去正堂的一路上,被小廝掃出了一條還算干凈的小道,免了濕鞋襪。

  謝則鈞坐在正堂,輕抿茶水。

  溫岐走到他視線來時(shí),他笑了笑,小廝自覺把炭火搬得離溫岐近了些。

  溫岐瞥了一眼,沒說客套話,“二殿下昨日是在何處見到我的?”

  謝則鈞微怔,掃了一眼屋里的人,他們有分寸地退到了正堂門口。

  他抬眼,神情看不出喜怒,“在六皇弟府里”

  溫岐睫毛微顫,“那......是他讓你把我?guī)ё叩???p>  謝則鈞看向別處,沒有直接回答,“或許六皇弟是因?yàn)閾?dān)心對(duì)溫姑娘的名聲有損”

  溫岐記不得酒醉之后的事情,但在醉酒之前,她還在屋檐上跟謝逞說,等雪化了要帶他回五廣山。

  現(xiàn)在看來,謝逞也是不想跟她有什么牽扯的吧?

  也是,她話多又難纏,謝逞本就不喜。

  讓謝則鈞帶走她,也算是好心了。

  溫岐語氣不自覺低了些,“謝二殿下收留了”

  謝則鈞往前走了一步,“溫姑娘不嫌棄的話,就暫且在這兒住下,二皇子府里不會(huì)有半點(diǎn)消息傳出去”

  想必她現(xiàn)在也是不想回溫府的。

  溫岐看他,“二殿下是如何得知我與溫府......”

  問完她自己心里也知道答案,謝則鈞心細(xì),又是在京城權(quán)謀下長(zhǎng)大的皇子,眼線恐怕處處都是。

  二皇子府御下有方,住在這里,或許的確比別處讓人安心。

  不等謝則鈞回答,溫岐自顧自笑了聲,“也罷”

  她盯著謝則鈞的眼睛,“那就叨擾了”

  等這幾日雪化了,山路好走些,她再回五廣山。

  楊文朔府里的人找到半夜找不到人才回去。

  姜柏寅派出的人倒是見少當(dāng)家發(fā)火,一直沒敢回府。

  姜柏寅氣得一夜沒睡,“她出門連紅綃劍都沒帶,碰到賊人怎么辦?”

  小廝顫顫發(fā)抖,“溫姑娘武藝高強(qiáng)......”

  姜柏寅一瞪眼,嗓門更大,“可是她沒帶劍!”

  姜老太爺拄著拐杖過來。

  姜柏寅這才收斂一些,喊了聲,“祖父”

  姜老太爺應(yīng)一聲,坐在主座,“過些日子,收拾收拾東西,去江南吧”

  姜柏寅怔住,“去江南做什么,不是說京城的生意最要緊?”

  況且溫岐沒找到,他怎么可能走。

  姜老太爺大概是顧慮姜柏寅跟姜帨之間的關(guān)系,也怕姜帨他娘對(duì)姜柏寅下手沒輕重,“祖父跟江南的太守有幾分交情......”

  他看了眼姜柏寅,“我們姜家做了幾代的生意,如果能出個(gè)縣令,是最好不過的了”

  姜柏寅思量,“就算走,我也要帶著溫岐”

  姜老太爺用拐杖敲了下地,“你師妹是丞相之女,哪用得著你來操心”

  他表情嚴(yán)肅,“就這幾日,等天氣好些,便啟程吧”

  不等姜柏寅再反駁,姜老太爺就又拄著拐杖走了。

  小廝見老太爺走了,才又走進(jìn)說話,“少當(dāng)家,在京城找不到人,溫姑娘會(huì)不會(huì)是出京了?”

  姜柏寅氣極,敲了他的腦袋,“出什么京出京,她是個(gè)路癡,出了京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知道嗎?”

  小廝嚇了一跳,往外走了兩步,“知道了知道了”

  姜柏寅伸腿踢了小廝屁股一下,“還不快去找”

  小廝叫嚷著走了,臉上帶著倆黑眼圈,也不敢問能不能換一隊(duì)人找的問題。

  溫丞相和溫夫人一向覺得溫岐跟姜柏寅親切,受了委屈應(yīng)是會(huì)直接去姜府。

  誰知姜柏寅也不知道溫岐的去處。

  二老這才開始慌神。

  溫丞相又拉不下面子,卻也擔(dān)心溫岐,這幾日氣的上火,嘴角起了燎泡。

  溫府也派了人去找,溫夫人知道溫岐受了委屈,自是不想回來的,也不要求小廝把她帶回來。

  派人的時(shí)候總是吩咐,“找到就好,不要跟岐兒起沖突”

  這事傳到謝逞耳朵里時(shí),他正坐在衙門,心不在焉地翻開桌上堆得那些檔案。

  溫府的管家受主人命令來找杭玉銘,兩個(gè)人在屋外說話,“那就拜托杭大人了,此事還請(qǐng)不要聲張,有了消息還望盡快告知我家丞相”

  杭玉銘說了兩句包在他身上客套話,那人才肯回去交差。

  杭玉銘推開門進(jìn)來,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jìn)了屋子里。

  “你說這是什么事,他們就溫姑娘一個(gè)女兒,怎么大過年的還把她給氣得離家出走了?”

  謝逞眸色微動(dòng)。

  杭玉銘盯他了幾秒,“您怎么一點(diǎn)也不著急?”

  謝逞垂眸,提起毛筆不知道在紙上標(biāo)記了什么。

  杭玉銘皺著眉頭走過來,“六殿下聽見方才溫府的人說了什么嗎?溫姑娘下落不明!”

  謝逞不出聲。

  杭玉銘越發(fā)不解,怎么謝逞的樣子,像是知道溫岐的去處似的。

  難不成溫岐在謝逞府里?

  也不對(duì),要是那樣,謝逞怎么可能看起來那么悶,像誰欠了他無數(shù)財(cái)寶一樣。

  杭玉銘納悶地坐到自己的桌案前,邊說邊觀察謝逞的反應(yīng),“您說,這溫姑娘是因?yàn)槭裁词鲁鲎??按理說,溫姑娘在溫府不該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嗎?”

  謝逞微微抬眼,恍然想起溫岐拿著紅綃劍,喊他‘逞逞’的場(chǎng)景。

  她總是笑著,就算他不應(yīng),也能在他耳邊說上許久的話。

  謝則鈞說的沒錯(cuò)。

  杭玉銘說的也沒錯(cuò)。

  溫岐本該是那樣的。

  張揚(yáng)明艷,總有人愛她。

  可她受他連累,受了委屈。

  怪不得她要喝酒,怪不得她說再也不回京城了。

  不覺中,毛筆掉在紙上,一團(tuán)墨,有些亂。

  有些亂。

  總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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