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聽那個光頭說漢語了,誒,還挺親切的?!?p> 勞倫一邊嘆氣,一邊劃開一道道權限鎖。
“鏗鏗……!”
金屬的碰撞不斷,對于戰(zhàn)甲“宙斯”來說,權限最為繁雜的不是它進攻端的權限鎖,而是駕駛艙的“門鎖”。
“宙斯”由于常常需要負荷,接近億伏的電壓,在戰(zhàn)斗時,除去駕駛艙,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是極富穿透與灼燒的雷霆。
而在這架戰(zhàn)甲的核心部位,駕駛艙和聚變發(fā)動機,則是精密地排列在一個殼體之內,通過聚變發(fā)動機提供的高溫,精確地加熱在銀鈷合金的薄殼上,引導著電流。
這個薄殼的開啟,則需要在連不導電的空氣都能輕易擊穿的環(huán)境中,引導出一條供駕駛員出倉的空間。這就需要機甲不斷檢測電流火花,任何的計算誤差都會導致駕駛員直接被雷霆“凈化”。
“隊長!27處白熾化黑甲的三維坐標我已經發(fā)給您了!”
赫達拉語速不斷加快,但咬字卻相當清晰。
“大眼,有露天的黑甲嗎?”
身著筆挺深綠色作戰(zhàn)服的勞倫邁出了“宙斯”,雷霆在他周遭環(huán)繞。
“隊長,有一架在明珠電視塔的”太空艙”上?!?p> 赫達拉迅速回答。
“把影像給我?!?p> 勞倫踏在被灼燒為炭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步一步靠近那個逐漸將周圍墻體都點燃的黑色戰(zhàn)甲。
“黑甲”,阿黛爾家族的常規(guī)戰(zhàn)甲,卻一次又一次讓史蒂芬家族引以為豪的精銳戰(zhàn)甲陷入無比窘迫的地步。
“烏嗡!”
勞倫緩步走向白熾化的“黑甲”,右手揮動,柔黃色的光芒籠罩了他的手,前一刻,還在“宙斯”戰(zhàn)甲手上的七宗之一“暴食”,此刻已經化為適合勞倫掌握的大小,緊握在其掌心。
換作常人,如此靠近輻射源,早就在那無不巨大的射線下被燒穿,即使有幸沒有當場被黑炭化,內臟也被高能粒子完全攪碎了。
“哦?自我愈合?”
可是這位一族之長只是皺了一下眉頭。
在勞倫耳畔附著的量子通訊儀器兼?zhèn)湫⌒统上窆δ?,此刻已經走近正在“白熾化”黑甲的勞倫蹲了下來,仔細對照在城市的另一處,也同時在“白熾化”的黑甲。
沒錯,正是自我愈合,一架不具備生命的戰(zhàn)甲,開始了自我調度身體的元素,極具針對性地進行自我修復。
這代表著什么?
勞倫想起了他第一次踏足這片焦土,解決的第一架“黑甲”,對方最后一刻的顫抖。
“隊長……”
赫達拉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即使半分鐘后,這座城市就會被27朵小型蘑菇云吞噬,他依舊相信這由雷霆環(huán)繞的男人。
“想借我之手幫你毀滅你播下的智種?真是一步好棋啊,塞勒……”
勞倫緩緩背過身。
“呼……”
這個男人緩緩吐氣,
閃電在不斷擊穿著空氣,發(fā)出極為高頻的振鳴。
“嘶~”
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暴食”揮過了勞倫背后已經極為刺眼的黑甲。
而被揮過的“黑甲”,徑直暗淡下來。
“暴食”者,在中世紀曾找到過自己的社會價值,而在中國,這份價值可以美稱為“凈壇使者”。他們,是最好的善后家。
“真是個豪賭家?!?p> 勞倫淡淡地說了一句,下一刻,縱身閃入“宙斯”。
“颯!”
撐開室內幾乎所有的空間,是金色的羽翼。
在勁風中,眾神之首“宙斯”沖向了天際。
一個意識,自誕生起,就只經歷過殘酷的廝殺,同伴的不斷逝去,自身被不停驅使,當這種意識體進化到一定程度,那便沒有人可以承受他們反噬的念頭。
阿黛爾-塞勒十分明確這一點,這是他下的一步險棋,很明顯,他獲得了成功,用常規(guī)戰(zhàn)甲將史蒂芬一族的底牌不斷逼出。
但背后也出現了這27架超出塞勒掌控的意識體,于是他將其作為了清理地面戰(zhàn)場的工具。
超出掌控,便無情舍去。
失去價值,便毫無眷戀。
……
“Ce que vous dites!”(你說什么!——法語)
紫眸男人猛然轉身,雙眸燃燒的紫色火焰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站在阿黛爾前的,是那個碧發(fā)的少年,一瞬間,由他面前男人釋放的威嚴場直接將他摁跪在地。
“我……咳咳……讓她走了!”
少年在咳血,他的意識在模糊,但他再一次說出了讓他此刻陷入絕境的話。
呵,這個冷血的男人也會流露出情緒嗎?
卡佩-艾倫在失去意識前,撇了撇嘴。
“啪”
少年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