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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山里的鏡像人

第三章 大山的饋贈

五仙山里的鏡像人 城堡K 1365 2021-06-13 00:04:56

  第二天清晨,你很早就醒來。

  老鷹崖上并不清靜。除了鳥鳴和風聲,你隱約聽出一種更大的動靜。睜開眼那一刻,你伸手攥緊短柄斧頭,警覺地聆聽四周。“嘩啦,嘩啦……”。像是有某種大型動物,伸出爪子翻動樹下的枯葉。你迅速起身,鉆出巖縫,從大巖石后面悄悄探出頭來———

  樹林中很熱鬧。那是一群很萌的家伙,五六只小野豬,哼哼唧唧地東奔西跑。它們全身布滿棕黃色條紋,拱動著小巧的鼻子,翻開地上的枯葉,尋找昆蟲和堅果。在它們后面,緊跟著一頭成年野豬。這個大家伙鎮(zhèn)定自若地來回巡邏,威風凜凜。黑色脊背上豎立著一排鋼針似的鬃毛,一對白森森的獠牙伸出大嘴,朝耳朵上彎曲,宛如兩把鋒利的尖刀。它不時抬起頭,警惕地觀察四周,確保它的五六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勤勞的野豬家庭。天剛亮,就從窩里跑出來,拖家?guī)Э诘匮策壱捠场?p>  你悄悄退回巖縫,不想驚擾它們。其實你并不懼怕。手里有斧頭,雖然笨重,但殺傷力很大;完全有實力同野豬一決高下,為自己爭取一頓有肉的早餐。但你不愿那么做。只要它們沒有主動攻擊你,你就盡量不引起它們的注意。在這山里,飛鳥、山雞、松鼠、野豬都是主人,你才是外來的異類。大約半小時后,野豬群鬧騰夠了。那頭大家伙帶領著小不點們離開老鷹崖,朝山溝里跑去。

  太陽從山頂冒出來,照耀著每一片叢林。你收拾好裝備包,繼續(xù)往高處進發(fā)。一邊爬山,一邊留意樹林里能吃的東西。正值夏秋季節(jié),很多野果都已成熟。最容易得手的是糖刺梨,還有半邊團。金黃脆紅,清甜可口。每路過一棵野果樹,你就停下來,敞開吃。盡量補充養(yǎng)分,維持體能。枝頭上掛滿果實,一串串,一簇簇,碩果累累,觸手可及。

  要想吃到味道更好的東西,就得費一番周折。山里有一種拇指大小的野地瓜;又圓又紅,甘糯香甜。但它們多數生長在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上,很難得手。你沒有刻意去尋找,僅憑植被分布情況和地勢特征,就能看出哪些地方生長著野地瓜。裝備包里有一條攀崖繩,要采摘到它們,并不困難。

  陽光照進山谷,天上白云悠悠。

  你攀附在峭壁上,不慌不忙地采摘野地瓜。已經吃得很飽了,卻發(fā)現(xiàn)附近還有很多。這是一種久違的美好,仿佛回到少年時代,盡情享用大山的饋贈。周圍闃靜無聲,朝霞映照在山間薄霧上,緩緩飄散,融入蒼茫的綠色叢林。你感覺自己像山中的霧氣一樣空靈。只有密林幽境,沒有滄還桑田。

  補充完食物,你擰開鐵皮水壺喝了些水,然后繼續(xù)上路。沒必要選擇固定路線。有時走山路,有時臨時起意,離開山路穿越森林。一路上什么都不去想,偶爾停下來挑逗樹上的山雞和松鼠;或者小心避開那些莽撞巡邏的野豬……

  一天的時光,很快過去。

  傍晚來臨之前,你取出望遠鏡,爬上一棵最高的松樹;攀在樹枝上瞭望山勢,明確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以便趕在天黑之前,抄近路返回老鷹崖宿營。

  夕陽被山峰遮擋,十幾分鐘后,已經看不清大山的輪廓。你抽出強光手電,剛要打亮,卻發(fā)現(xiàn)遠處山谷中突然閃出一點亮光。距離太遠,從樹頂上望去,它搖曳不定,忽明忽暗;像是一顆遙遠的孤星。

  什么情況?

  自從你進山以來,從未遇見半個人影。前方山谷里卻突然亮起燈光?確實很詭異。

  不論那是燈光,還是鬼火;你決定進入那片山谷,一探究竟。如果這山里真的有鬼,你倒想看看,鬼是什么模樣。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鬼也無法阻擋你的腳步。你從樹干上滑下來,暗自牢記光源的方位。然后背起裝備包,舉著手電筒,朝那片閃現(xiàn)亮光的山谷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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