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小男孩已經(jīng)張成了高挑的少年,站直身體的時候比老管家還要高出半個頭,不過臉上卻依舊難見幾分笑。
“隨意就好?!?p> 厲云寒說完,將手里的校服遞給了過來接的保姆。然后囑咐道,“上面不小心被水筆畫了兩道印子,您看看能不能幫我洗掉?!?p> “好的,我去看看?!北D伏c點頭,拿著校服走了。
老管家看著厲云寒有些欲言又止,厲云寒知道他想說什么,但是他不想讓厲青鶴插手這種無聊的爭斗。
厲云霄和他在一個中學(xué),雖然面上總是“哥哥”、“哥哥”地敬愛又加,但是卻總是愛暗地里給他小絆子。
這事老管家肯定不能管,他只能告訴厲青鶴,但是厲云霄是和厲天生活在一起的,也稱得上是厲天最愛的兒子。
或許是唯一的兒子。
厲青鶴要是因為厲云寒去做什么讓厲云霄不滿的,厲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能再僵了。
看老管家擔心的模樣,厲云寒扯了個話題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遲爺爺,前天的魚挺好吃的。”
“那今天中午還吃魚?”
“嗯?!?p> 厲云寒點點頭就上樓去了。他平時很少說話,今天中午能主動找話題多說幾句話已經(jīng)是難得的了。
老管家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即便他還記得厲云寒學(xué)校的事,他也沒開口問。
厲云寒不喜歡和別人爭斗,這一點張云夢很不贊成,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還悶著一口不吭聲,任別人把自己當軟柿子捏,張云夢受不了。
她幾次看到厲云寒身上帶著被欺負的味道就覺得這孩子太懦弱了,要是她肯定一口咬死對方,讓所有人都瞧瞧她的厲害,看誰還敢欺負她。
但是她不是厲云寒,她現(xiàn)在連人都不是,只是一直肥貓,想幫厲云寒報仇也不行,所以她也只能生悶氣,也不知道是在氣誰的不爭氣。
厲云寒回到房間的時候,張云夢正趴在他的床上玩毛線團,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原因,自從變成貓之后她覺得自己的興趣愛好也好像變成了貓一樣的。
或許她本來就喜歡這些,只是她之前不知道而已吧。
張云夢拿爪子各種盤毛線團,她還是比貓聰明的,在線團開了一段就往反方向團,這樣毛線團就不會散開落得到處都是毛線了。
這樣一來厲云寒也不會沒收她的毛線團了。
厲云寒看著貓在床上跟毛線團一樣“滾來滾去”,心情好了許多。
他走過去,不顧張云夢的意愿,伸手直接把貓抱了起來,張云夢嗷嗷反抗了幾聲,沒起作用,上次她掙扎的時候不小心抓傷了厲云寒,所以這次也沒敢亂揮爪子,只好挎著臉被厲云寒抱在了臂彎里,一下一下的順毛。
畫面還算溫馨,但是憑什么不怎么說話的厲云寒在一人一貓的時候話卻多了一倍。
“嘖,怎么老掉毛,以后會不會變成禿貓?!?p> “……”
丫的不會說話閉嘴。
張云夢扭頭在厲云寒手上輕輕咬了一下以示不滿。
被咬,厲云寒反倒笑了起來,繼續(xù)碎碎念自己亂七八糟的話題,“據(jù)說貓四歲的時候已經(jīng)相當于人的三十多歲了,這么一算,你已經(jīng)是老貓了?!?p> “……喵嗷喵嗷喵嗷!”
你才來老,你全家都老!
“對哦,女孩子都不喜歡聽別人說她老,但是我說的是實話呀?!?p> “……”
瑪?shù)履荛]嘴嗎?
張云夢氣的忍不住從厲云寒懷里掙了出來,然后飛快的鉆到床底。然后聽著厲云寒嘟嘟嘟說個不停。
“你生氣了?……別生氣啊,我跟你說著玩呢?!捳f你比其他貓聰明好多,很多貓都聽不懂人話?!斐鰜戆桑蔡?,這次萬一再卡住,你上次就卡住了,這次還比上次胖了……”
“……喵嗷!”
張云夢不想躲了,她要出去給那狗東西兩下正義之爪!
“喵嗷!”
艸!真他娘的卡住了!啊啊??!厲云寒你個烏鴉嘴!我去爺爺?shù)睦贤闲?p> 張云夢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完全動不了,床地盤太低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進來的!
聽她喵嗷喵嗷地叫個不停,厲云寒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有些無奈的扶了下額頭,“都說你會卡住了……”
說完他走到床尾一腳,用力將床抬起來了一點,一有松動,張云夢就忙不迭的往外跑,卻不小心撞到了床底下的一個小凸起,她喵了一聲,最終爬了出去。
等張云夢完全出來,厲云寒才送開手,床腳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悶響來象征自己的分量,張云夢沒注意到,扭頭又看向床底。
她好奇剛剛自己撞到了什么,但是厲云寒以為她又想鉆進去,不得不放棄嫌棄把她抱了起來,“剛剛才卡住怎么不長記性呢?”
“……”
您有理,您說的都對。
張云夢翻了個白眼,乖乖趴在厲云寒懷里,讓他服侍自己洗澡了。
給張云夢洗澡的時候厲云寒依舊不停說話,“話說,你和大部分貓真的不一樣,很多貓都不喜歡洗澡嗯……也不會用自己的爪子給自己洗?!?p> 廢話!其他貓能和老子比嗎?!老子可是人!正兒八經(jīng)……至少本質(zhì)上是人!
其他貓其他貓,你今天吃錯藥了?老是其他貓其他貓的。
張云夢只覺得有些煩躁,沒意識到自己有些吃味兒。
她背對著厲云寒坐在盆里,用小爪子搓洗著自己的肚皮和小屁屁,她前期倒是也想講究一個男女有別,但是厲云寒這狗東西老是不顧她的意愿親自給她洗。
如果張云夢還記得自己是閆夢那會兒,或許就能體會到1438當時作為耳釘被厲云寒拿著打量的感覺了。
后來閆夢安慰自己,反正她現(xiàn)在就是一只貓,而且她也不是沒看過厲云寒洗澡。
起初厲云寒也會覺得旁邊有什么盯著自己很不舒服,但是讓人把貓抱走之后,張云夢總會想方設(shè)法又偷偷鉆回來,再然后厲云寒也習(xí)慣了,總覺得貓看自己洗澡的眼神怪怪的,也歸咎于是自己的心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