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異想天開
江檀一關(guān)門的手停頓了下來,耐心地詢問道:
“還有什么事嗎?”
“……檀一?!?p> 凌靜宜眼神閃爍著,有些不敢看他。
“其實我想要師父的原諒,不光是想彌補年幼時做出的決定……我還想,想我們兩個,能像小時候那樣,無話不談……”
說到最后一句時,凌靜宜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檀一,眼里帶著期盼。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面的人依舊沒有回應。
“我……我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凌靜宜的眼睛逐漸暗淡下來,輕聲問道。
“……師姐?!?p> 江檀一此時終于開了口:“小時候的事都過去了,祖父總會原諒你的,不用掛在心上……以后有機會,期待能再次和你同臺演出,”
“今天已經(jīng)太晚了,還是快點回去吧?!?p> 江檀一的回答還是一貫的溫柔具有修養(yǎng),但里面的疏離冷淡卻也十分明顯。
“嗯……我知道了。”
凌靜宜悶悶地應了一聲,回給對方一個輕松的笑容,轉(zhuǎn)身迅速離開了,月光將她的背影照得格外寂寥。
而經(jīng)歷了如此多變繁雜的一天,江檀一終于得以卸下身上的疲倦,陷入睡眠。
……
第二日清晨七點,生物鐘迫使江檀一睜開雙眼。
從入睡到蘇醒不到四個小時,他很想再次睡去,但江盛遠有早起的規(guī)矩,他只得爬起來洗漱。
門外的江盛遠早就起了,吊完了嗓子,還打完了一套太極。
見江檀一從房里出來,他展顏一笑,“屋里放了稀飯和面條,看你要吃哪樣?”
“我就吃面條吧,”江檀一困的打了個哈欠,擠上牙膏開始洗口,“豆丁呢?”
“豆丁被王媽帶去上補習班了,”江盛遠忍不住評論道,“現(xiàn)在的小孩學習任務都重,等你有了孩子,估計更得天天跑培優(yōu)班?!?p> “咳咳,”江檀一被漱口水嗆了一下,他擦了擦嘴巴,無奈道:
“祖父,我連媳婦兒都沒有,孩子的事對我有點遠……”
“那你還不快給我找一個!”
江盛遠理直氣壯地要求到:“最好是今天就能結(jié)婚,明年抱上孫子,江家的傳承就指望你了,要是斷在你這,你就對不起列祖列宗!”
哎,所以說他為什么不愿意回國呢?
還不是因為一回國,就會被江盛遠催著結(jié)婚生子,頭都大了。
“……您也太言重了,這不還有豆丁嘛,江家后繼有人?!?p> 江檀一走到屋里,端起桌上的面條開始吃起來,江盛遠見他輕飄飄就把自己給打發(fā)了,又追到屋里來問:
“說真的,檀一,昨天那個姜家的二姑娘,你感覺怎么樣?”
江檀一頓時嚇得瞌睡都沒了:“……祖父,人家今年才剛滿18?!?p> “那不也成年了嘛,年齡不是問題,”江盛遠朝他眨了眨眼睛,“而且你怎么知道她18呀,你跟她聊過???”
江檀一招架不住江盛遠的追問,連忙站起身扒拉了幾口面條,“祖父我先走了,店里還有事需要我過去,您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一溜煙的跑了。
“嘿,這小子!”
江盛遠朝他的背影氣憤地指了指,“肯定是跟那個柳帶壞了,偷奸耍滑!”
……從胡同里出來,江檀一立即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回自己的住址。
一路風景江檀一都沒看,因為實在是太困了,他只想立即馬上倒頭就睡。
等車終于停在千禧觀瀾府前時,他才被司機師傅喊醒了。
“小伙子,觀瀾府到了。”
江檀一給過錢下了車,那門口的保安對這位長發(fā)的住戶很有印象,便過來主動幫他開門。
“江先生,早上好!祝您今天一天心情愉快?!?p> “嗯,謝謝你。”
江檀一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抬腳準備往里走。
“哦對了,江先生,”保安湊到他身邊說道:“你前些時反映的那個問題,我們?nèi)ゲ檫^了,發(fā)現(xiàn)是六單元三樓的一位女住戶種的,”
“需要我們出面幫你解決嗎?”
聽到保安的提問,江檀一趕緊強迫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
……對,他前些天是跟物業(yè)反映,有人趁他一年不在家,在他門口的院子里種菜來著。
保安見他表情有些呆滯,又詳細詢問了一遍,“江先生,需要我們提醒那位住戶,并且?guī)湍惆言鹤永锏牟税纬龁幔俊?p> 唔……拔除?好像要不了這么嚴重,反正他那塊地閑著也是閑著。
于是江檀一擺擺手,說道:“還是不用了,知道是誰種的就行,辛苦你們了?!?p> 許是沒見過他這么好說話的住戶,保安愣了一下,才連忙笑道:“欸,那您好走,下回有問題再來找我們。”
一路上都暈乎乎的,江檀一可算是到了家門口。
隔壁住戶的院里都種著各種花朵和觀賞植物,就他的院里種著一排排整齊劃一的葉子菜,是相當?shù)慕拥貧狻?p> 但他此刻也沒心情關(guān)注了,進了門就直奔二樓,倒下床睡了過去。
所以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姜白穗正好從他的窗戶外走過去。
……
與睡眠嚴重不足的江檀一不同,姜白穗昨晚溜的早,回來后還在附近買了作早飯的面包,散步回的家。
不過她現(xiàn)在的心情,也算不上多好就是了。
她今天本來計劃去古玩市場,給爺爺淘點東西做賠罪的,畢竟下周回學校上課,就沒時間了。
但那條Giambattista Valli的高定裙,嚴云和非要她親自送到,說這么貴重的東西寄快遞不合適,所以她只好改變行程送衣服去。
嚴云和的公司就在觀瀾湖附近的商圈,二十分鐘之后,姜白穗就到了。
前臺的小姐直接帶她上了十八樓,要她在休息卡座稍等片刻。
而隔著辦公室那片朦朧的毛玻璃,嚴云和就坐在辦公室里,跟父親通話。
電話里傳來一個暴躁的嗓音,似乎對嚴云和非常不滿:
“……我已經(jīng)聽其他人說了,你昨晚的表現(xiàn)太差勁了,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這個樣子怎么栓得住姜墨榆?”
嚴云和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嘴巴都抿成了一條線,對面繼續(xù)指責道:
“得虧是你媽的關(guān)系,你才能和姜家提前訂上婚,這公司還等著姜家介紹人脈資源呢!要是這婚不成,我看你也不用干了,干脆把公司給你弟弟運營算了……”
聽到這句,嚴云和終于按奈不住說道:
“爸……不是我不想和姜墨榆搞好關(guān)系,是她工作太特殊,我們平時碰不到面,問她什么都說保密,我也沒辦法啊?!?p>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片刻,“……實在不行,她不是還有個妹妹嗎?你想辦法,和她妹妹親近親近,也是一樣的。”
說完,那邊便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