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您喝醉了
“可我之前聽說,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能將花容永久留在茂盛紛披之時,又何嘗不是美事一樁?”
沈懷瑜停下步子,眉間盡染戲謔:
“江安安,做學(xué)問不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懂此話是何含義?”
江辭愈發(fā)茫然。
還能是什么含義。
這話是她無意在春寧的話本中翻到的,當(dāng)時只覺不錯,便記下了。
“難道不是,’花開可以折取的時候就要盡管去折,不要等到花謝時只折了個空枝’嗎?”
“若是按你所說,人人爭相采摘私藏,這世上還能有多少殘剩的花,能夠年復(fù)一年的生長?”
沈懷瑜掀起眼皮望著她,樹影斑駁映在白皙的臉龐跳動。
朝江辭勾手,待她走至跟前,沈懷瑜煞有其事地微微俯身,與她平視。
“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們眷戀的東西實(shí)在大多了,經(jīng)常因?yàn)殪庞谘矍拔寤ㄊ拿訝€而失去機(jī)會常瞬間而逝,告誡人們要果決地把握良機(jī)。”
清涼細(xì)碎的風(fēng)拂過眼角,耳邊輕漾男人清潤慵懶的聲音。
江辭回望著他,心下一思忖。
這倒是提醒她了。
此次入宮的確是個難得的機(jī)會,平日里見不到的達(dá)官貴人聚為一堂,酒過三巡,說不定會說出些什么隱情。
她還是早些回去,盯緊為好。
“可這話還有旁的意思。”
沈懷瑜雙唇迥異于尋常的微紅,而是染上一層華麗的朱色,如浩浩春光,明媚不可比擬。
江辭不自覺地緊盯他的唇。
這是喝酒了?
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江辭嘴唇輕顫:“請您賜教。”
沈懷瑜眸光微微閃動,唇角笑意更甚。
小太監(jiān)是個明眼人,看見貴人們要談話,縮著身子別過頭。
“此詩是少年對愛情的大膽歌唱,是熱情奔放的坦誠流露,是對及時行樂的提倡?!?p> 熱情奔放……
及時行樂……
江辭本來還在想著正事,結(jié)果大腦直接空白。
她嫩白的小手指尖才染了朱砂,幼紅幼紅的,像香軟的饅頭。
沈懷瑜看得心中似被羽毛瘙癢過,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緩緩抬至眼前,用指腹摩挲著她微尖的指甲,仿佛像在欣賞什么藝術(shù)品。
“世叔……”
江辭甩過腦中的旖旎念頭,猛然扯回手指,可沈懷瑜手掌力道大,骨頭里一陣刺痛。
“啊?!?p> 她吃痛,癟著小嘴輕輕呼氣,試圖讓痛意減退一些。
“怎么了?傷到骨便麻煩了?!?p> 耳邊飄來沈懷瑜的聲音,江辭朝遠(yuǎn)處挪了挪,又覺得不妥,只是挪動了一點(diǎn)點(diǎn)。
“您究竟與二殿下說了什么?”
沈懷瑜目光從她手指緩緩移到她的雙眸。
小姑娘眼尾泛紅,明顯是被痛到了,一雙杏眼躲閃著,不想直視他。
“我說…”
他嗓中輕發(fā)出一聲嗤笑,江辭心癢癢急忙追問。
“什么?”
“江家女乃吾未婚之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何忍得了十日相隔……”
話未說完,江辭臉頰頃刻漲紅,小手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