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國庫失竊
皇帝在璇璣殿與右相、左相,還有中書省門下省等官員議事。
右相突然提出與瓷器有關的話題,皇帝也是順帶問了一嘴,“左相,不知道運瓷之事一切順利否?”
左相說道:“回陛下,應該是順利的,臣還未曾收到什么消息?!?p> 右相接過話道:“我怎么聽說,路上瓷器損壞,導致瓷身都有裂隙,并且景諾不僅不解決反而還是去了東曉,左相,不知你這是何用意呀?”
左相哼了一聲,道:“右相消息可真靈通啊,我作為監(jiān)管人,都沒你知道得多?!?p> 右相:“左相不必動怒,我也只是有個親戚路過那邊,興許碰上了他們的隊伍,偶然間聽見了轉(zhuǎn)述給我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么簡單的道理,左相難道不懂么?!?p> “元守恒,我忍你很久了!”左相似乎被元守恒的話激怒了,二人在皇帝面前吵了起來。
左相,一直以來沒明面上與之對抗,但是不代表他就怕了元守恒。
右相一.黨,四皇子等人,都不知道明里暗里的欺壓他們多少回了,坑害自己女兒,請旨賜婚,元守恒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在水千山的心口捅刀子,背地里,不知道還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如今靈月逃婚的消息還未曾傳開,右相今天還故意在皇帝面前拿瓷器的事無端說道,不知要做什么文章,左相壓抑太久,真的發(fā)怒了。
元守恒繼續(xù)火上澆油,“左相,在陛下面前,你是搪塞不過去的,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我也是聽說,而且瓷窯的不透明事件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吧,之前不是鬧了一樁殺人案,京兆尹清查之下發(fā)現(xiàn)賬目混亂,并且還與府庫有關,我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p> “你……”水千山氣呼呼的指著元守恒,剛要辯駁,就被皇帝截了話。
“右相!”皇帝說道:“說話要有證據(jù)?!?p> 又轉(zhuǎn)而對左相說道:“左相,你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你也應該出來澄清一下,免得大家互相猜忌,傷了和氣?!?p> 左相道:“陛下,臣手中有賬冊,是失蹤的司務吳秋來親手謄抄而來。此賬目的確有蹊蹺,府庫的庫銀對不上數(shù),臣也懷疑過是不是他偷工減料,在那些瓷器上動了什么手腳,只不過,一直沒發(fā)現(xiàn)問題,所以我也就沒再將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拿出來說?!?p> “無足輕重?你管府庫賬目,甚至還有今年的國庫存檔,我覺得要不全都查一查,免得左相心里也認為這是無足輕重?!闭f完這句話,傲氣沖天的右相用鼻孔對著水千山,身體側(cè)轉(zhuǎn),也不再面對水千山說話。
水千山極力爭論道:“元守恒,你扯半天,扯到國庫干什么?國庫我只是掛職監(jiān)守,可沒實際管過任何進出賬,自從今年正月起,陛下試著讓四皇子管理庫房,我可就再沒涉足國庫有關的事務?!?p> 元守恒似乎有理有據(jù),“左相,話還是不要讓人說太明白的好,戶部轄太府寺,左藏、右藏等,哪個不是受你蔭蔽?!?p> “你強詞奪理!”水千山氣得胡子都快冒煙了。
“右相,是不是太言過其實啦,大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針尖對麥芒,弄得那么難看呢?!碧柎蛭鬟厓撼鰜?,皇帝居然當上和事佬了。
“陛下,臣認為,左相監(jiān)管府庫多年未曾公證,要解開我等疑慮,是不是應該公證下,讓我等心服口服?!?p> 中書侍郎顧言錫和水部郎中尹昊等人隨之附和道:“臣等附議?!?p> 哈!
終于說出心里話了,元守恒說這么多,他想要徹查賬目,將他先前栽贓的或者存有貓膩的復賬統(tǒng)統(tǒng)推在水千山的頭上,咄咄逼人,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站在左相身后的戶部尚書桑承俊、左藏翟奇封、右藏龔若鑫等人互相看了看,一致相顧無言。
兩方僵持不下,皇帝左右為難,但還是讓季崇傳話,去國庫調(diào)取賬目隨便查一查,右相這才消停,殿內(nèi)也安靜了一陣。
過了一會兒,殿外傳來季崇急促的喊聲,“陛下!大事不好啦!”
殿里的人開始呼吸緊張,有人不自覺的抓自己的衣服。
從來不會如此慌張的季崇,滿頭大汗的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國庫……國庫被盜了!”
縱然季崇在皇帝身邊多年,見多識廣,也驚懼得手腳都在發(fā)抖,腿腳都軟了,險些站不住。
沒聽過國庫還能被盜的,這是多么破天荒的事件!
國庫戒備森嚴,由驍羽衛(wèi)和禁衛(wèi)軍共同把守,兩道門,外宮門和內(nèi)宮門重重把守,出入銀庫主庫房,還需要皇帝親筆御批的文書或密令,銀庫的主管職能是戶部,可是戶部尚書本人告假方才回來,最近也沒到過銀庫了。
最近,江南水軍軍需由國家銀庫調(diào)出,此開庫后,便再沒人進過主庫房。
璇璣殿議事,議得驚心吊魄,還傳來國庫被盜的消息,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皇帝問:“丟失多少?”
“庫銀九千萬兩,全都不翼而飛?!奔境缍哙轮f道,“老奴去到庫房時,主簿統(tǒng)計完,將丟失總數(shù)告訴了老奴,就被嚇昏了?!?p> “???!”戶部尚書和左藏等被嚇得魂都沒了,直怔愣在殿中。
“嚇昏?他是怕朕第一個砍了他腦袋!”皇帝雷霆震怒。
但是驚歸驚,氣歸氣,怒歸怒,丟了,就要趕緊找。
九千萬兩,不知是多少的稅收和外邦納貢才能儲存夠的,十步一崗五步一哨,銅墻鐵壁的國庫,竟然也能不翼而飛。
千載奇聞。
皇帝強壓怒氣,心中已經(jīng)有了對策,想起了兩個人,他沉靜一會兒,便對季崇道:“傳朕口諭,召睿王和宛輕歌進宮!”
接到口諭的宛輕歌和秦翌雙雙錯愕,似乎聽到一樁奇談,他們只是冷靜的聽完,又冷靜的跟著進宮了。
皇帝遣散了朝臣,一人獨坐在璇璣殿里,單手扶額,人前高貴的帝王,盡顯無奈又落寞。
雖說左相等人想要留下幫忙,可是至今還不清楚緣由,人多了插手反而越幫越忙,皇帝便讓他們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