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微微升起,連下了幾天的大雪停了,早春的鳥在窗前叫個不停,懷卿聽見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丁蘭站在門前。
“仙君,我給您帶了些點心,聽管家說您偏愛吃甜食,我親手給您做了一些。”
“我..不是太餓,你,丁姑娘你不必做這些?!?p> “仙君,覺得我麻煩?”
“不是,我只是......”
“仙君,你我,本不該如此生分的,不是嗎?”丁蘭坐下,拿出點心擺放在桌。
“仙君是怕夫人生氣吧,仙君如此擔心她,那我呢?您就不怕寒了丁蘭的心嗎?”丁蘭將手覆上懷卿的手,懷卿連忙抽身。
“你知道些什么?”
丁蘭也不惱,慢條斯理的說著“丁蘭全都知道,仙君本應(yīng)該娶的應(yīng)該是我,是江汀蘭占了丁蘭的位置,讓丁蘭流離失所,孤苦無依,可丁蘭作為一屆孤女,寄人籬下,無處申張,心中苦悶更待何人訴說?!?p> “不是的,你的境況不是她造成的,是我的錯,和她沒有關(guān)系,你莫要怨她?!?p> 丁蘭站起身來,緩緩靠近懷卿“我不怨她的仙君,我只求仙君能給我個機會讓我侍奉仙君左右,什么樣的名份丁蘭都不在意的,好嗎,懷卿?!倍√m將頭慢慢靠近懷卿的肩輕聲喚他“卿卿?!?p> 懷卿瞬間將她推開“不要這樣叫我。”
哪知丁蘭順勢倒地,開始梨花帶雨的哭泣“她都可以這樣叫您,我卻沒資格嗎?我連正室的位置都讓給她了,連您的名字我也不能叫嗎?”
懷卿并未扶她,只有些慌張的說道“我和她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的話,我...會納了你的。”說完匆忙逃離。
“切,我倒是小看你們兩的感情了,還要商量一下,哼,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倍√m從地上爬起,隨后心生一計,挑挑眉前去尋找管家仙。
接連躺了幾日,江汀蘭乘著好天氣出門曬曬微光。
不知坐了多久,起身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了懷卿正在不遠處瞧著自己。
四目相對,江汀蘭內(nèi)心毫無起伏,沒有一絲波瀾,眼前人已非心上人,何來悸動。
“你來找我做什么。”江汀蘭微微啞著嗓子,帶著久病初愈后的煙嗓。
只見懷卿躊躇猶豫良久。
“我來和你商量一件事,蘭蘭,我...我想納了她,納了丁蘭姑娘..你看。”
“呵,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不同意,我江汀蘭今天把話放在這里,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想娶她進門?可以啊,那你把我休了吧。”江汀蘭決絕的告訴懷卿,讓他作出決定。
“我...蘭蘭,我不會休了你的,但是她我必須納的,是我欠了她的,蘭蘭,我必須補償她的?!?p> “你欠她?你欠她什么了要你以身相許?”江汀蘭只覺得有些可笑,她想聽他的解釋,但懷卿又一次沉默了,就像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一般。
江汀蘭覺得自己被徹底拋棄了。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p> “那,蘭蘭,你再考慮考慮,等你同意了我再納她,好嗎?!睉亚溆行┬⌒囊硪淼貑査娝蛔鞔?,便默默離開了。
而江汀蘭瞧著懷卿失魂落魄的背影,只覺得他在裝模作樣。
夜晚,江汀蘭望著窗外的圓月,睡不著覺。
她又失眠了,可能是一個人太孤獨了,她居然回想起她與懷卿從前的種種。
可突然,江汀蘭耳邊回蕩起令儀臨走前所說的話,她搖搖發(fā)疼的腦袋,起身向外走,準備去散散步。
不知不覺竟走近了懷卿工作時的連理園,園中竟還點著燈籠,園內(nèi)不時有風鈴的聲響傳來。
這么晚了,難道他還沒睡?
江汀蘭本想轉(zhuǎn)身離開,但頓住腳步,還是上前查看。
木門居然沒有關(guān)嚴實,門縫中散射出的微光中竟還夾雜著女子的呻吟。
江汀蘭頓時黑了臉,明明知道那兩人應(yīng)該是誰,江汀蘭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蘭蘭?!?p> 這一聲蘭蘭徹底攻陷江汀蘭的城池,他居然叫另一個人蘭蘭?
“呵,惡心?!苯√m一把拉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黑白交錯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江汀蘭上前拉開懷卿,對上他的那雙紅艷的眸子。
“你怎么,你怎么能叫她藍藍,你是誠心要來惡心我吧!你忘了你以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了嗎?”
“卿卿。”地上的丁蘭慌亂的收拾著衣服,楚楚可憐的抓著懷卿的手。
江汀蘭將那只手扒下來“你叫他什么,誰許你這么叫他的?”說完,舉起另一只手朝丁蘭的臉去。
誰知那只手剛舉起來就被人攔下,隨后那手被一股力抓起,緊接著在江汀蘭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臉上就生生挨了一巴掌。
江汀蘭脫力倒地,右臉火辣辣的疼,江汀蘭趴在地上沒有回頭,她不相信那個男人會打她。
“是我許的,我既已準備納了她,這個名字她自然叫得,容不得你在這里鬧騰?!?p> 聽著懷卿的解釋,江汀蘭只覺心涼“既然決定納了她,那為何還要問我的意見?”
“走個過場罷了,你莫不是當真我要聽你的,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我的事情輪的著你來計較。”
說完抱起地上的丁蘭準備離開,走過江汀蘭時,只聽丁蘭對著懷卿埋怨道。
“她身上的魚腥味好重啊,你往后可不準經(jīng)常和她呆在一起免得身上沾了她的味道,那我就不理你了?!?p> “好,都依你。”江汀蘭聽見遠去懷卿的回答。
她記得這幾個字以前他也曾對她說過,那時她只覺得,他待自己真好,原來,他也可以對別人這么好。
她還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他不嫌棄她身上的魚腥味,現(xiàn)在他也嫌棄了。
他還打了自己。
江汀蘭覺得自己的尊嚴和臉面被人按在地上踩。
她真的是,輸?shù)靡粩⊥康亍?p> 江汀蘭從地上爬起,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沒有想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了,透漏出晦澀不明的眼神。
懷卿抱著丁蘭走出不久,突然化成管家仙的模樣。
“這樣做沒什么問題吧,你還打了她一巴掌,不會露餡?”丁蘭手卷頭發(fā),靠在管家仙懷里。
“就是要故意打她,才能讓她徹底死心。”
管家仙對著懷了的女人說著“怎么,你怕事情敗露?”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什么樣的罪我沒受過,只要能讓懷卿常常被愛人剜心的痛苦,什么樣的代價我都能接受。”
難渡風月
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