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剛剛洗完澡,一頭長長的卷發(fā)隨意地搭在脖子上。沒吹,發(fā)尾還有些滴水,她隨意地把擦頭的毛巾搭在脖子上,防止水濕了睡衣就去開了門。
門開了,祁深就看見穿著一身白色睡裙的女人微微倚在墻上。
看到是他,女人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訝異,她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勾了勾。
“有何貴干?!?p> 這四個字說的隨意,一邊說她還一邊側(cè)了側(cè)腦袋,抓著毛巾將發(fā)尾又擦了擦。
隨著她的動作,寬松的長袖睡裙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纖細的小臂。
剛洗過澡,季漾此時還是不施粉黛的樣子,較白日里見到她多了一分慵懶,少了一分艷麗。只是卻依舊勾人的很。
祁深挪開了視線:“拜訪一下新鄰居,不請我進來坐坐?”
他語氣帶著笑,聽不出來什么意思。季漾盯著他看了兩秒,忽地笑了:“請?!?p> 她只這么說了一句,就一邊擦頭發(fā)一邊走了進去。
祁深自然地帶上門。
“想喝點什么?自己冰箱里拿?!奔狙故且稽c沒有接待客人的樣子,留下這么一句話她就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溫度還是比較低,祁深出門的時候照常穿一件風衣,顯得整個人身材修長。但季漾在家卻開著暖氣,剛在門口還不覺得,這會兒進來就覺得熱了。
祁深把風衣脫下,里面穿著一身黑色的薄線衣。
他目光在季漾的客廳里掃了一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與季漾本人的光鮮亮麗,出門必化淡妝的精致相反,她家里可以稱作凌亂。
沙發(fā)上隨意地扔著幾件衣服,有件衣服甚至掉了一半在地上。茶幾上各種照片堆得到處都是,還有果皮沒扔,地面上還放著幾個啤酒瓶。
祁深:……
原本并不打算去開季漾冰箱的他懷著復雜的心情打開了冰箱。
不出所料,里面放的都是啤酒和水果。
……
季漾這時候已經(jīng)出來了,她拿著自己的杯子出來,祁深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她的杯子。
嗯。還好,不是酒,應該是水……
他腦子里沒由頭的過了這么一句。完了又有點想皺眉。
“坐啊。”季漾沖他揚了下杯子,尾音也微微揚了揚,不知為何倒是聽出了點戲謔的意思。
她自己慢吞吞地在座位上坐下了,回頭卻看見祁深仍然站在那里不動。
“不坐嘛?”她喝了口水。似乎對讓祁深坐下這事很是執(zhí)著。
“你家一直這么亂?”這話多少有點沒禮貌了,要是放在平時,祁深到別人家里,就算別人家亂成豬圈他都不會開口,今晚倒不知怎么了,就有些見不得這種凌亂,沒忍住開了口。
季漾愣了一瞬,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然后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啊?!彼檀俚匕l(fā)了個音,聲音里的笑沒掩飾。
“不是,只有工作的那段時間。”
她頓了頓,接著道:“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以前能到我家的人,都會自覺幫我收拾干凈。”
她說著,往后仰了仰,靠在了沙發(fā)上,及膝的睡裙被扯得往上了幾分,露出一小節(jié)她雪白的大腿,更顯得她的腿纖細而修長。
祁深拎著自己的風衣,仍然是沒坐,季漾也就不強求,她靠在那里,雖然得抬眸看著祁深,氣勢上卻絲毫沒有落去下風。
“讓我猜猜你今天來干嘛的?”季漾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祁深笑了:“不能是單純拜訪鄰居的嘛?”
他這話是疑問的語氣,卻絲毫沒有否認季漾說的話的意思。
他確實不是單純來拜訪個鄰居。
季漾嗤笑了一聲,沒接他的話,只自顧自地猜:“定妝照是吧?”
這不難猜,聞天作為業(yè)內(nèi)前輩什么消息都傳的快。雖然季漾不太打聽這類消息,但柯蕓卻認識聞天的助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之前柯蕓就提過一次聞天高價接了個劇組的定妝照,今天下午又提了句聞天被劇組開了。
前面拍定妝照的攝影師被開,后面才剛說了一周后發(fā)定妝照的劇組的導演就出現(xiàn)在了她門口。目的不言而喻。
“猜的真準?!奔热槐徊旅髁藖硪?,祁深也就不再兜圈子了。
“開個價?”他說的直白。
季漾慢悠悠地喝了口水,然后笑了:“我不缺錢。”
她陳述了一個事實。正如副導演所說,季漾不缺錢。祁深卻絲毫沒有被季漾的回答打擊到的意思。
他笑起來:“也是,能在盛世華庭買這么一套房子,自然是不不缺錢?!?p>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我既然來找季小姐,自然是有能讓季小姐心動的東西可以作為給你的報酬。”
“季小姐一年前發(fā)過一條微博,求購秋老先生的秋水賦吧?”
聽到這一句,季漾的眸中難得地帶了點興味。
秋老先生乃是當代著名的書法家,筆下每個字都寫的蒼勁有力,恍若有神,他一生創(chuàng)作名作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這秋水賦就是其中之一。
“你怎知我還沒有得到?”季漾玩味地問。
“因為秋水賦在家父手中?!?p> 祁深本人不太愛收藏這些書法字畫,但祁父卻是這方面的行家。
家里著名的書法作品多的數(shù)不清,全當寶貝似的,恨不得都給它們供起來。
祁深翻到季漾的那條微博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家父親這個愛好真的是太有用了。
季漾微博里除了發(fā)攝影作品一般就沒別的內(nèi)容,這風格迥異的一條求購顯然證明了季漾很想要這幅《秋水賦》。
果然,聽到祁深的話,季漾答應的就很爽快:“可以。一個星期后?”
后半句她問的是截止日期。
“準確的說,從明天開始,你只有六天的時間。”
祁深糾正。
“可以?!奔狙饝暮芡纯?,隨后像是想起來什么,她喝了口水,懶洋洋地笑,“其實……就算你不出這幅《秋水賦》我也會幫這個忙,但既然你如此有誠意,那我就笑納了。”
她這話說的其實屬實是有些欠揍的。祁深顯然有點沒明白她何出此言,但是他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他自然不會糾結(jié)。
他兩之間氛圍一直怪怪的,此事談妥也沒什么其他的可說。
祁深交代了回去后就會把劇本發(fā)給季漾,讓劇組服裝、化妝、燈光等與此事相關(guān)的部門聯(lián)系她后便出了門。
季漾沒送,依舊靠在沙發(fā)上,只懶洋洋地喊了句叫祁深從外面把門帶上,祁深站在門口回過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季小姐要是不介意,下次來時我也可以幫你收拾一下。”